第十章

就這樣,三個人尷尬的過了十多天,在這十多天裡,葉兒是一句話都沒和我說過,我本想找些話來說說,可是,本來想好的話,見到了葉兒後,卻怎麼也開不了口,而小韓還是老老實實的跟着葉兒學習。葉兒在指點一下小韓後,就讓他自己找小鄧或是小范去練習,不像以前那樣多話,那樣反覆叮囑,小韓也只有乖乖的聽了葉兒的教悔後,自己去練習去了。

那位老革命現在也不需要每天都去位她按摩了,一般三天左右讓徐宇來接我,在按摩和中藥的輔助下,那老革命的失眠得到了有效的控制,睡眠質量有了顯著的提高。今天在我幫老革命按摩完畢後,她把從趙大爺那裡得到的消息告訴給了我,我聽後,感覺我應該在不久的將來就能見到小羽了。從老革命的家裡出來,我就處於比較興奮中,回到店裡,心情也覺得舒暢了很多。

原來,趙大爺說,小羽已經能斷斷續續的通過他們講述的事情回憶起很多東西,雖然只是一些片段,可是,已經能見到很好的恢復形式了。再過半年左右,就會讓小羽回到國內,那樣讓她在熟悉的環境中,恢復的速度會更加的快。當我問起爲什麼會是在半年後小羽才能回來的時候,老革命嘆息的說,還不是爲了那對雙胞胎孩子,小羽在得知孩子可能有百分之二十五的可能出現眼病的時候,就上網上查詢過,再三比較後,覺得到法國會更好,不但是因爲那裡有先進的儀器可以細緻的檢查出胎兒的發育情況,而且,小羽的好姐妹小美定居在那裡,能有個好的棲身之所,於是去了法國,在醫生的建議下,爲了保險起見,孩子在一歲之前最好能多觀察一下,所以,小羽回國就還需要半年時間。

回到按摩店裡,心情比較好的做每一件事,一天的工作在不知不覺中又快結束了。深夜來臨的時候,我坐在電腦前想起了小羽來,我的思緒也不知道飄到哪裡了,想小羽這時會在做什麼呢?會不會偶爾的想起我來呢?

法國!

巴黎的一條古老的街道上,有兩位黃皮膚黑眼睛的華人中年婦女,一人推着一個小小的嬰兒車,兩人中間還有位年輕的女子,三人一路走走說說,不時還發出輕笑聲。車裡躺着兩個胖呼呼的嬰兒,車裡的兩個嬰兒時而轉着大大的黑眼睛,時兒揮舞着小手咯咯的笑着。細心的人可以看出,那兩位中年婦女的模樣非常的像,而且中間那位年輕的女子也有七八分和兩位中年婦女掛象,兩個嬰兒車的裝飾也一模一樣,有時候給路人一種錯覺,好像另一位中年婦女是印出的影子呢。

這三人正是鍾羽和她的媽媽和姑姑。她們三人才從巴黎聖母院出來,本來是想到那裡得到一些心理上的安慰,可是,在快從聖母院出來的時候,難得的遇到了一位大主教,在大主教路過她們身邊的時候,看到了嬰兒車裡的那對雙胞胎,停下腳步,手持聖經,爲兩孩子做了虔誠的祈禱,這使她們感到非常的榮幸。要知道想見到大主教那是很難的事情,能得到祝福那也是很幸運的了,這也使鍾羽三人帶着雙胞胎出來後,一直有着良好的心情。

三人帶着嬰兒在夕陽西下的時候回到了那棟小洋樓,天邊的彩霞今天也是格外的絢爛,鍾羽左右手各抱着一個嬰兒率先進到了屋裡,鍾羽的外公笑呵呵的上前逗弄着鍾羽懷裡的孩子,鍾羽的母親和姑姑相繼坐到沙發上後,鍾羽把孩子遞到了母親的手裡,然後自己回房間換衣服去了。

鍾羽洗完澡換好居家服,然後從母親手上接過一個孩子,然後叫上母親一起,把兩個孩子都抱進了浴室中,替他們脫掉衣服,然後放進已經放好熱水的浴盆中,兩個孩子一到浴盆裡,快樂的咯咯的笑了起來,還不停的玩弄着浴盆裡的水,水花瞬間四濺,鍾羽和母親看着兩個孩子也都開心的笑着。

鍾羽在母親的幫助下,慢慢的幫孩子洗着澡,不時的聽母親說起自己小時候是怎樣的調皮,給自己洗澡是怎樣的困難。鍾羽一邊聽着,一邊回想起自己小時候是怎樣的調皮,怎樣的任性,不時的也接上幾句母親的話。

一個多月,鍾羽在親人們的提示和引導中,慢慢的恢復了一些記憶,她自己相信自己在回到家裡後,一定能在熟悉的環境裡想起更多的事情來。最讓她感到欣慰的是,她從外公嘴裡知道了阿光的下落,雖然她還不太明白自己爲什麼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自己的心會劇烈的顫動,但她能感覺自己想以最好的狀態見到心中的阿光,見到這兩個可愛孩子的父親。

鍾羽在幫小還洗完澡後,把兩個溼漉漉的孩子抱到了自己的臥室裡,兩個孩子一到牀上,不顧身體上的水珠還沒擦掉,就開始在牀上爬來爬去,並相互逗弄着,鍾羽望着兩個孩子,也不知道他們是有意的相互逗弄還是無意的,但在心裡卻感覺非常的幸福。拿着從浴室拿出的毛巾,開始一個一個給他們擦身上的水,當鍾羽用毛巾抱着一個孩子的身體,然後用雙手握着毛巾來回撮揉的時候,兩個孩子會同時呵呵直笑。那表情,那動作幾乎一模一樣,這也成了鍾羽每次給孩子洗完澡後的一種樂趣。在鍾羽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況的時候,把她的肚子都給笑疼了,她感覺自己能做這樣一對兒女的母親真是幸運,所以,她更想見到自己心中愛的那個男人。

給孩子擦乾身體後,鍾羽從衣櫃裡拿出兩套小衣服來,先把小衣服放到鼻子上聞了聞,一副陶醉的模樣,而兩個小還都用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媽媽,不知道她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動作。鍾羽看到孩子那專注的表情,笑着坐到牀邊,然後輕輕拉過其中的一個孩子,然後從那兩套小衣服裡選出一套,給那孩子穿上,嘴裡輕輕的對孩子說。

“你是妹妹,穿上這個非常漂亮。”

在給第一個孩子穿好後,又輕輕拉過第二個孩子,然後一邊穿一邊繼續說:“你也和妹妹穿一樣的吧。”

爲兩個孩子穿好衣服,鍾羽把孩子又都抱回客廳裡去了。鍾羽的外公見到兩個孩子穿的衣服,臉上出現古怪的笑容,鍾羽見到外公的樣子,微笑着說。

“外公,怎麼又是這樣的笑容喲。”

“小羽啊,你不能老這樣喲,這樣對孩子的成長有影響的。”鍾羽的外公搖着頭說道。

“對啊,小羽,這樣可能會對孩子有影響喲。”鍾羽的母親從廚房探出個頭來,看着鍾羽懷裡的兩個孩子,也搖着頭說道。

“沒關係的,媽媽,外公,我記得阿光也是喜歡女兒的。”鍾羽分別看了看懷裡的兩個孩子後回答道。

“喜歡女兒當然好,但也不是你這樣的喲。”鍾羽的外公繼續道。

“他們才穿了套裝,今天該穿裙子了,穿裙子最漂亮。”

“你這孩子呀,好好的一對龍鳳胎,讓你弄的一會兒都是男孩,一會兒都是女孩,怪怪的。”鍾羽的外公發牢騷道。

“呵呵。”鍾羽笑了笑,然後自顧自的逗起孩子來,旁邊坐着的老人見鍾羽又用這樣的方式對待這個問題,不由得把頭搖得更厲害了。

“好了,吃飯了。”鍾羽的母親對廳裡的老少呼喚道。

鍾羽把孩子放到搖籃裡後,也來到飯廳裡坐下,陪母親和外公一起用起餐來。吃飯間,還繼續想討論關於孩子穿着的問題,但見到的卻是鍾羽笑嘻嘻的表情,根本不參與相關的話題。沒辦法,鍾羽的母親只有把話題轉移到明天帶孩子上醫院做例行檢查的事情,最後,鍾羽的外公說後天他將回國去,問鍾羽有沒什麼想帶的話讓他帶回去給某人。

鍾羽聽外公說就要回國去了,先是一愣,然後,聽外公問自己有沒有話需要帶回去,外公口裡所說的某人,她當然知道是隻的阿光,可是,現在猛然要她說想帶什麼話回去,她的腦海裡一下就變成了空白。

鍾羽的外公見鍾羽的表情,知道這個消息對她有點突然了,於是,緩和的對鍾羽說,現在不急,可以在後天想好再告訴他。鍾羽感覺自己好像有千言萬語想對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阿光說,但又不知從何說起,望了望身邊的母親,又望了望外公,然後把目光望向了放在客廳裡的那兩個還在輕輕晃動的搖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