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三天後,鍾羽終於從沉睡中醒了過來,本滿懷期待的人們,卻陷入了更深的不安中。

鍾羽是醒了過來,而她的記憶卻隨着時間的推移沒有一點好的跡象。空洞的眼神,語無倫次的話語,這讓所有的人都爲之擔心。鍾羽的姑姑,姑父在這種情況下,也不得不電話通知了鍾羽的父母和鍾羽的外公。這一消息傳到國內的親人耳裡,引起了巨大的波瀾,一家人在先得到鍾羽生下一對雙胞胎後,吃驚不小,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鍾羽會是因爲懷了孩子怕父母阻撓她把孩子生下來而跑到法國去的,在驚喜和責備中又得知鍾羽生下那對健康的雙胞胎後,失去了記憶,這讓他們更加着急。一家人商量後,決定由鍾羽的母親和外公一起到去法國探望鍾羽。

國內的親人們在焦急的等待了七天以後,坐上了飛往法國巴黎的飛機……

一個多月爲老革命按摩後,她的精神狀態好多了,今天一大早起來,提上準備好的中藥,就等徐宇前來接我了。抱着這堆中藥,我想像着那位老革命在我按摩的治療下,中藥的輔助下,一天一天的以肉眼能見的速度好起來。這藥方還是在詢問過邵老師後,他綜合了很多藥方後,針對那老革命的症狀搭配出來的方子,我對這藥方的期待是可想而知了。

徐宇今天來得比較晚,我坐那裡都等的有點心焦了,才聽到門外停車,開車門,關車門的聲音,我忙迎了出去。徐宇見到我,還沒等我開口,先就說他今天有點事情來晚了,請我諒解。

車很快來到了那棟別墅前,站在門口,深深的呼吸了一下這裡清新的空氣,稍稍平靜了一下有點浮躁的心情,也不知道爲什麼,今天總是有點心神不寧,自我安慰了一下,跟隨着走進了別墅。把那包中藥交給了保姆,交代了一下怎樣煎熬這藥,小保姆聽明白後,拿着藥進廚房去了,我隨着徐宇輕車熟路的來到了那個專爲按摩準備的房間裡,那位老革命已經坐在房間裡等待我的到來了。

“前輩,您好,昨天休息的也還好吧?”我一進屋,禮貌的問候道。

“嗯,還不錯。”老革命一邊回答我,一邊躺到了按摩船上。

聽到老革命的回話,我感覺今天她也有點不對勁呢,語氣好像又變的有點冰冷了。在相處了這樣長一段時間後,她很少再用這種冰冷的語氣說話了,今天是怎麼了呢?難道她昨天又沒休息好,所以,今天精神狀態不好,纔會這樣?我一邊想着,一邊開始給已經做好準備的她按摩起來。

兩個小時的按摩很快就過去了。這兩個小時裡,老革命幾乎沒和我說上兩句話,這雖然有點反常,但我還是沒過多的去考慮。再按摩完畢後,我還是被帶到了小花園裡,在第一次到小花園裡後感覺到這裡很適合我練練功,所以,每次按摩完畢後,我都會到這裡靜靜的休息,練功半小時,然後,才由徐宇把我帶回按摩店去。

在小花園裡,把真氣運行了三十六個周天後,身體的疲勞被一掃而空,感覺自己渾身充滿了活力。小保姆把我帶到了客廳裡,客廳裡充滿了中藥的味道,當我坐在沙發上後,我把怎樣服用中藥和注意的事項對老革命一一交代了,然後準備告辭回按摩店去。在我準備站起身來的時候,老革命的一句話讓我又坐回了沙發上。

“阿光,你等等,想告訴你一件關於鍾羽的事情。”

“前輩,有什麼消息嗎?”我聽到老革命說到鍾羽,心砰砰的跳的厲害。

“嗯,這樣長時間了,你也該知道我怎麼會找到你來幫我按摩的吧?”老革命望着我問道。

“嗯,徐隊長帶我來的第一天,我就猜到,前輩一定和趙爺爺和汪爺爺其中的一位認識,我想我就是他們中的一位的推薦,纔會到這裡爲前輩你做治療的。”我不知道她爲什麼會問我這個問題,雖然這好像不關小羽的事情,但我還是按照我的想法回答了出來。

“嗯,你猜測得很正確,我是從老趙那裡聽說的你,現在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老革命先肯定了我的猜測,然後不緊不慢的開始講她和趙大爺的故事,我心裡雖然非常着急想聽到小羽的消息,可是,在這種情況下,也不得不做出耐心的姿態,細細聽老革命講述他們的故事。

二十多分鐘後,我明白老革命爲什麼要給我講那個故事了,讓我想不到的是,趙大爺居然是小羽的外公,也明白小羽的父親爲什麼想要阻止我和小羽在一起了。沒想到這裡面還有這樣多曲曲折折的故事,這讓我感覺小羽的這份深情是那樣的厚重,她受到的壓力和痛苦不比我所受到的少。

“前輩,那現在能告訴我小羽的消息了嗎?”我聽完老革命的講述,等了很長時間,也沒聽到她有繼續往下說話的意思,我知道,她可能還沉靜在對往事的回憶中,可我等不及想早早知道關於小羽的消息,所以,不得以出聲打斷老革命的回憶。

“哎…”老革命深深的嘆息了一聲,我聽着心猛的一緊,知道,她所知道的消息一定不會是個好消息,我的雙手已經緊緊地握到了一起,儘量控制我此時難以平靜的心情。屋裡的氣氛非常的壓抑,好像空氣在這屋裡已經被壓縮起來,呼吸越來越困難。我努力的呼吸着,等待那老革命說出那條或許會讓我失去理智的消息。

“小羽可能失憶了。”

我的腦袋裡嗡的一聲,這消息太讓我難以接受了,老革命的那句簡單的話,何止千斤,重重的捶到了我的心上。小羽失憶了?怎麼可能?一定是哪裡出錯了,也許是我聽錯了。

“前輩,是我聽錯了吧?您,您,您說小羽失憶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語氣,顫抖的問道。

“是的,小羽現在失憶了。”老革命語氣堅決的說道。

“不可能…不可能…”我用顫抖的雙手抱着頭,不敢相信的發出低吼。

“今天一早,小徐送小羽的母親和老趙去機場了,希望他們去了,能喚回小羽的記憶吧。”老革命繼續不緊不慢的說道,根本沒考慮我現在的感受,在她眼裡,我應該能承受住這樣的打擊。

“還有,小羽生了對雙胞胎。”

我腦海裡一片混沌,在聽到老革命說小羽生了對雙胞胎後,我好像被打了一針鎮靜劑,我開始考慮小羽是怎樣失憶的?開始想是否有辦法能讓小羽恢復過來,用力的抓了抓我的頭髮後,,我努力的從嘴裡擠出一句話來。

“前輩,能告訴我,小羽是怎樣失憶的嗎?”

“哎,我聽老趙說,小羽在生產的時候,由於是雙胞胎,出現了難產的跡象,在耗費六小時三十八分鐘後,才讓那對雙胞胎順利出生。但在期間,小羽失血過多,準備的血漿不夠,短時間處於高度危險中,也就是在這段時間裡,小羽腦部缺氧,如果,單是這一點,或許還不能造成現在的狀況,可是,也是由於生的是雙胞胎,所受到的痛苦也是難以想象的。就在缺氧和巨大痛苦着雙重不厲條件下,讓小羽的記憶系統受到損傷,不過,醫生說這種損傷不算嚴重,恢復是沒什麼問題的,但時間就不好確定了,可能幾天,可能幾個月,也不排除幾年的可能。”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樣回到按摩店裡的,我的耳邊響起的全是老革命的那些話,徐宇是什麼時候走的,我也不知道。回到按摩店裡,我傻傻的坐在那裡,一言不發,這也讓店裡的葉兒他們擔心不已。可是,不論他們誰來找我說話,我都好像聽不見。我不知道我應該怎樣來做,怎樣來幫小羽找回那失去的記憶…

飛機緩緩的在跑道上滑行,而坐在機倉裡的兩位乘客卻非常的焦急,滿頭白髮的那位老人,不時的用拳頭敲擊着座位旁的扶手,旁邊那位美貌的婦女手也不斷的拍着自己的腿,可是,飛機好像在和他們做對一般,不緊不慢的繼續在跑道上滑行着,在十幾分鍾後,飛機才停了下來,還沒等機倉裡響起飛機已經到達的通知聲,那老人和那美婦已經解開身上的安全帶,在空姐們吃驚的目光下,率先走出了剛打開的機倉門。

小羽的外公和母親快速的出了機場大廳,和來接他們的人坐進轎車飛一般的向鍾羽所在的醫院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