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來到燒烤攤,我把所要的燒烤一一交代好,算好帳後,我把錢付給了熱情的老闆娘,請她烤好後,幫我送到玉葉盲人按摩店去,老闆娘已經和我們很熟悉了,所以,我也放心她幫我把東西送過去。

交代好一切後,我緩步向圖書館的方向走了過去。路雖然很暗,可是,我已經在這條路上走過很多次了,對街道上的每一個坑,每一個坎都是銘記於心。但還是因爲眼睛看不到,兩三百米的路程,我卻花了接近半小時,纔來到圖書館大們前那一片廣場上。

廣場上種滿了一棵棵高大挺拔的松樹,我呆呆的先在廣場中間站立了很久。夜已深,四處萬籟俱寂,偶爾傳來幾聲蟲鳴。站在這裡感受着自然的氣息,在這大都市裡,難得找到這樣大面積的樹林,這也是我喜歡來到這裡的原因。

一個小時左右,我緩緩的從袋子裡拿出那條棍子,再次撫摸着這條略帶圓錐型的棍子,摸到尾端,用力的捏着向左一擰,那尾部隨着我的扭動鬆了開來,我微微的把尾部向下一斜,只聽幾聲清脆的金屬交鳴聲後,本只有五十釐米的棍子,這時,足足已經有一米一二長了,再看這條棍子,猶如一條九節鞭。

不過,仔細看看,這條棍子只有六節而已。我提起這條棍子,用手撫摸到每一個節上,一個一個的把它們擰緊,一條結實的長棍就出現在了我的手上,六節的長短都不一樣,最後一節最短,這條鈦合金的棍子在朦朧的月光下發出白色的微光。

雙手握緊棍子,這時候,我感覺握着的不是棍子,而是一把驅趕黑暗的利刃。邁開腳步,把曾經練習過無數次的招式一一溫習起來,,那一棵棵大樹的影子,被我假想成了一個個的敵人,棍子有規律的招呼到了它們身上,每當棍子快要接觸到樹影的時候,我都收回了力量,輕輕地在樹的身體上敲下去,練習的時候,讓我又回想到在軍營裡的那段時光。

“阿光。”

“到!”

“今天開始進行的是什麼訓練?”

“報告教官,自由搏擊。”

“很好,你做爲班長,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是!”

“如果,讓你選擇武器,你會選怎樣的武器?”

“報告教官,我的首選是八一自動步槍。”

哈哈哈…哈哈哈…我回答完,其他人都大笑了起來。

“嚴肅。”

“你這個班長是怎麼當的,你再回答我一次,我們將要進行的是什麼訓練?”

“報告教官,是自由搏擊。”

“那自由搏擊有拿八一步槍的嗎?有八一步槍還需要自由搏擊嗎?五十個俯臥撐。”

我做完俯臥撐後,再次站好,教官一聲不吭的望着我,然後用手一指,對我說。

“看看那裡。”

我向旁邊望去,那裡在我做俯臥撐的時候,其他戰友已經擡來了一堆裝備,裡面有各式各樣的匕首,棍棒,也有平常能見到的那些十八般武器,我回過頭,大聲的說道。

“報告教官,如果在裡面選,我選擇棍。”教官聽我回答完,點了點頭,問道。

“說說你爲什麼要選擇棍?”

“是,棍是兵器之首。”

我把我爲什麼選棍的理由一一說了出來,教官也是頻頻的點頭,最後,我們這個班就以棍爲主進行訓練。在精通棍法後,其他匕首等等的訓練也就事半功倍了。

如今,我成了盲人,盲人基本行走都是靠盲杖,雖然是用來探路的,但也沒人說不能當武器來使用,我請三井特製的這條棍子,是位了能有條探路的工具,也是爲了有個防身的武器。

一次次的在腦海裡回想曾經的招式,一次次的練習,把曾經那套十六招練熟,我已經是渾身大汗了。收起那條棍子,又從袋子裡拿出一副特製的手套,這手套有點像指套,但在套入指頭上後,手掌的背面有一片,這是專門用來保護手背的,那時候考慮的是,自己眼睛看不到了,在擊打的過程中,很有可能會擊打到其他物品,爲了不使手背受傷,所以,參考了以前忍者的裝備的樣式,把原來用布做的護手的一部分做到了指套上,做成了這個奇怪的手套。

戴上這副手套後,我活動活動手掌,沒感覺到有什麼不自然的,心裡很感激三井,能請人做出這樣精緻的裝備來。

我捏緊拳頭,揮出一拳,重重地擊在了我旁邊的松樹上,這一拳我是用了七八分力量,這也是想更深刻的感受一拳擊在上面的感受,當拳頭擊到松樹上後,從手上傳來的感覺,是松樹的外皮被擊出了和拳頭相對應的幾個坑,而拳頭上沒一絲不適的感覺,疼的感覺就更是沒有。我愛不釋手的反覆撫摸着這副怪異的手套…

回到玉光盲人按摩診所門前,我聽到葉兒在裡面和小鄧他們說着什麼,我掏出鑰匙,剛打開門,葉兒就迎了出來,急切的問我到底去哪裡了,說他們都非常的擔心我。我進到店裡,一邊關門,一邊說我到外面走了走,葉兒見我回來沒什麼異樣,也就放下心來,不由得責怪起我來。玫瑰她們也停下敲打鍵盤的手,把不滿的話都說了出來,我才明白,在我出去後,她們就一直等待我的回來。當燒烤送來後,她們都沒吃,想我一定很快就會回來,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見我的影子,於是,他們都不約而同的擔心起我來,怕我出什麼意外。葉兒更是急的啥都不想做,就一直反覆的問小鄧和玫瑰他們,是否我會出事。

我知道他們這樣擔心我,我也很感激,就一直說着抱歉的話,剛把那三樣裝備放回密碼箱,人才走到休息室門口,一個小巧的身影擋在了我的面前。

“給。”

“什麼東西?”我知道是小師妹擋在了我面前,但她說給我什麼東西,我還真是搞不明白。

“拿好了,給你的任務,也是對你的懲罰。”小師妹說完話,已經把一大袋東西塞到了我的手裡,我接過東西,一下明白是什麼了。於是,只能乖乖的提着那一大袋燒烤進廚房去了。

不一會兒,我把熱好的燒烤端了出來,放到接待患者的客廳的茶几上後,叫他們都出來吃,她們聽到我的召喚,爭先恐後的跑了出來,一下就把茶几圍了個水泄不通。我把竹籤一一遞到他們手上,他們就豪不客氣的開始在裡面叉起東西,吃了起來。我剛想問葉兒跑哪裡去了,就見葉兒從裡面走了出來,走到我面前,遞給我一樣東西,我接過來才知道,那是冰凍的啤酒。我很驚訝,我記得好幾天沒買啤酒回來放冰箱裡了,這是從哪裡來的呢?我開玩笑的說,葉兒還會變魔術了,憑空能變出啤酒來。小師妹聽我那樣說,打抱不平的說我不知好歹,說那是剛纔等不到我回來,葉兒急得沒辦法,讓小師妹帶着到外面找我,最後,還是沒找到人,於是又到了賣燒烤那裡,希望能碰到你。去了後,還是沒見到你,玉姐說怕你一會想喝酒了,又沒地方買,或是怕你沒心情出來買,就幫你帶回來了。

聽完小師妹的話,我連連向葉兒道謝,葉兒倒是說只是順便,沒啥的,而我卻是知道她的心意。

三點過,大家才一一的睡了下去。我躺在按摩牀上,想着今天要關門時發生的事情,我實在是想不明白,我會得罪了誰呢?怎麼會來找我的麻煩呢?接觸過很多患者了,也沒有患者和我們有矛盾呀,也沒出現過其他師傅和患者起矛盾呀,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

幾天過去,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隨着時間的推移,我警惕的心也慢慢鬆懈下來,心想那天的事情可能是個偶然,怪自己太多疑了。

按摩店的生意是一天比一天好,櫻子的治療也在有條不紊中進行着。一切都是這樣順利,一切都是這樣按照我的預計運行。

這天我正在幫房東按摩,我之所以說我們的房東是個好人,不光因爲他在我們開業前問我們需要什麼,他可以幫我們去購買,在開業後,他還經常幫我們買一些日用品等等。而今天,我正給他做按摩,又來了兩位患者,一位是專門來找我做的患者,因爲患者沒時間等待,房東理解的讓我先去給那位患者按摩,而他自己卻說下次再來做,按摩的費用他卻是一分不少的塞到我的手裡。送走房東,我帶那位患者進房間去了,另一位也讓玫瑰帶進了房間,唯一留在休息室的就是小范了。他按照要求走出來,坐到了沙發上,這樣有患者來,他就能馬上接待。小范剛坐下一會兒,一位男子走入了按摩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