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孤雨擋得很辛苦,躲得也很辛苦
諸犍擡手拉一次弓弦,柳孤雨就要躲閃格擋三十六支氣箭,忙的不亦樂乎。
如此一來,還哪裡有還擊的時間和力氣。
諸犍妖獸早被惹怒了,雙手瘋了一般的開弓放箭,柳孤雨被劍雨籠罩,好在他手上烈焰金刀舞的密不透風,倒也沒有受傷。
被柳孤雨的熱浪道氣推送到外圍的柳浪雲見狀,眉頭微蹙,喃喃的道:“這麼個打法,不是辦法,太過被動了。”
紫靈珠聽見,便問“那你有什麼法子。”
柳浪雲微微一笑,“這小子就是對付我的時候來勁,一碰見別人,就傻的忘了自己的看家本事。”
紫靈珠不解,“此話怎講?”
柳浪雲笑道:“你還記得當年在扶柳峰前,我和他的一場大戰麼?”
紫靈珠聽了,忍不住笑道:“記得,你們兩個那時候傻瓜似的,打了個魚死網破。”
柳浪雲對那場大戰,似乎十分回味。“想當年,確實很傻,不過也傻的可愛,打的過癮。現在要想再來那麼一場,是下不去手了。你記不記得,當時我用過一招萬片柳葉刀紛飛的道法,將道氣化作柳葉刀,漫天落下,席捲柳孤雨?”
紫靈珠聽柳浪雲提起此時,便響起來了,點頭道:“似乎是有這麼回事。”
柳浪雲繼續問道:“那你記不記得當時他怎麼破解我的柳葉刀的?”
紫靈珠仔細回憶之後,肯定的答道:“他用的是我們桃木修中的‘萬瓣桃花開’”說完這道法的名稱之後,紫靈珠恍然大悟,“你說的是這個?”
柳浪雲微笑點頭,“每一種道法之中,都有這樣的類似的道術,強調以多取勝,不求一擊致命,但求千刀萬剮,上任於無可避逃。你看這諸犍的妖氣之箭,是不是就和這個相似呢?”
紫靈珠猛力的點頭,而後轉身對被箭雨困住的柳孤雨喊道:“快用萬瓣桃花開破它的箭雨。”
柳孤雨分離格擋對方的氣箭,忙的不亦樂乎,並未聽清紫靈珠說的什麼。紫靈珠在圈外又喊了一嗓子,這回柳孤雨才聽清她說的什麼。
柳孤雨心中暗罵,“我真是愚笨,早該用這道術了,對方以萬千氣箭的數量取勝,那我也應該如此應對啊。”
他稍一出神,手上便被對方氣箭擦傷。
好在傷勢不重,皮肉之苦。故而柳孤雨反手就發出一股道氣,開成一朵巨型桃花,桃花開瓣,花中長出一顆道氣桃樹,桃樹上又生出若干桃花,樹上的桃花長成之後,便紛紛飄落,但是這飄落的道氣花瓣並不簡單落入塵泥之中,而是尋着對方氣箭,便撞了上去,而後道氣妖氣兩廂碰撞,消弭於無形。
柳孤雨的桃樹上的桃花,隨着他灌注的道氣,不停的生長,而且柳孤雨還不停轉換體內各種氣息,傳遞到桃樹之上,使得開出的桃花,除了粉紅色之外,還有黑色,青色,藍色,紫色,不一而足。
重要的是這些桃花從柳孤雨的道氣桃樹的枝椏上落下之時,都紛紛擊破了諸犍妖獸射來的氣箭。
如此一來,柳孤雨躲在那株道氣桃樹之後,任憑諸犍妖獸雙手開弓,射來多少氣箭,都是無用。
這回柳孤雨總算歇了口氣。
而諸犍妖獸看自己十分自豪的神箭功夫被破去,一來心中十分惱恨,二來也有些心驚,但是事已至此,它已經無路可逃,只能和柳孤雨一拼。
諸犍伸手摘下兩胯的開山獵刀,驅動下身的豹身,衝入燒燬的鹿圈之中,和柳孤雨戰在一處。
這一人一妖的大戰,就如同打鐵一般。
柳孤雨的烈焰金刀是一把寶刀,諸犍妖獸的兩柄開山獵刀也不遑多讓。諸犍妖獸是猛衝猛打的力量型妖獸,柳孤雨也膽大包天,敢跟天地鬥短長。
故而這兩個戰到一處,你一刀下來,我能躲的也不躲閃,直接長刀一橫,扛出去了事。故而三柄刀碰的“叮叮”作響,刀口都豁了,但是二人都不是愛惜兵器之人,任由三柄寶刀對砍,也毫不吝惜。
只是畢竟諸犍妖獸身形龐大,體內又有巨豹的禽獸之力,使之不盡,用之不絕。它手裡的一雙開山獵刀,舞的如同風車一般,虎虎生風。
柳孤雨身形相較而言,就吃了些大虧,他身高還不足對方豹身高達,昂頭望着諸犍妖獸,脖子也累的緊。
使出一股子蠻力,和諸犍妖獸打鐵,累的氣喘吁吁,力氣不夠,只得用道氣來補。
一旁的柳浪雲和紫靈珠甚至蝠王看了,都連連搖頭。
紫靈珠皺眉罵道:“柳孤雨,平時看起來,你這傢伙挺油滑的,怎麼這時候真打起來,笨的跟只豬一般,以及之短,對敵之長?適才對付箭雨之時是如此,而今對付對方的獵刀也是如此,難道你就不知道遊而擊之?”
柳孤雨在戰團之中,喘着粗氣答道:“不成不成,我斷然不能落了下風,逃竄之事,做不出來,我就要跟這大傢伙硬碰硬的殺上一陣。”
說完,他雙手運動道氣,灌注於烈焰金刀之上,飛身竄起,手起刀落,砍向諸犍妖獸的腦袋。
諸犍妖獸雙刀×起,一聲怒吼,朝上扛了上來。三刀接觸,震得雙方的手都發麻。
因爲這一刀雙方所用的力道都太大太猛,諸犍的豹身四肢着地,都被壓的蹲了一蹲,好容易撐住。那諸犍人身下頭的豹子頭也累的直哼哼。
而飛起空中的柳孤雨,腳底無根,更是被震的倒飛了出去。
他這生生被對方的雙刀磕飛,便亂了身形。諸犍妖獸看在眼裡,底下豹身獸性大起,竄上前去,兩隻前爪就朝着柳孤雨撲了下來,豹首的一口利齒也對着柳孤雨就啃了下去。
柳孤雨趕緊翻手拉刀砍去,但是諸犍人身的手臂極長,伸手用開山獵刀將柳孤雨的烈焰金刀生生擋開。
柳孤雨金刀被制住,只得放手棄刀,雙手硬生生抗住兩隻粗壯的豹爪,而後縮頭前衝,躲過對方豹頭的啃噬,正好腦袋到了那豹頭的脖頸處。柳孤雨雙臂用力一拉,用腦袋定住那豹子頭的頸脖,使得豹子頭的氣管聲管都被堵住,喘息不得,十分難受,若是這是隻真豹子,說不定就此就要報銷,好在這諸犍妖獸乃是妖,且另有人身,可呼吸喘氣,故而被柳孤雨頂住下頭豹子頭的脖頸,只是難受罷了。
柳孤雨雙手抓住諸犍豹身的兩隻前爪,腦袋又頂住了那豹頭的頸項,弄得諸犍高高在上的人身無法探下身子來砍殺柳孤雨。
這諸犍唯一能做的只有改爲兩隻前爪着地,後爪擡起,猛抓柳孤雨的身子。
柳孤雨見狀,一不做,二不休,腰身用力,雙腳擡起,緊緊夾住諸犍豹身的腹部,貼着它的肚腹,使得其後退的雙爪無法傷的了柳孤雨的身子。
如此一來,柳孤雨和這諸犍妖獸到合成了一體。
有一個人緊緊扒在自己的肚腹之下,那諸犍妖獸豈能好受的了。常言道,臥榻之側,不容他人酣睡,更不要說在肚腹之下,津貼着個人,而且是威脅極大的敵人。
諸犍妖獸急的亂蹦亂跳,上下翻飛,在地上打滾,在空中亂竄。
遠遠觀戰的紫靈珠和柳浪雲看不清楚,也不知道柳孤雨在那諸犍妖獸的肚腹之下到底是誰抓了誰。
柳浪雲實在忍耐不住,擎着方天畫戟就往上衝。紫靈珠見狀,也拎着攀天藤編就殺了上來。
但是正好被柳孤雨一眼瞥見,猛的嚷道,“你們別過來,小心這傢伙發了狂,獵刀亂砍。”
紫靈珠和柳浪雲見狀,哪裡肯聽。都救人心切,直往上衝。
這諸犍妖獸也是被柳孤雨弄的火氣,雙手獵刀瘋了般的揮舞。紫靈珠和柳浪雲救人心切,出手不知輕重,方天畫戟和攀天藤鞭上來便和諸犍妖獸的開山獵刀相撞,便被磕飛了出去。兩人也被震的手上虎口破裂,跌在了一旁。
柳孤雨跌的遠些,紫靈珠就跌在諸犍妖獸近前。
那妖獸被柳孤雨折騰的難受,眼前這個敵人就在身邊,惱怒之下,諸犍妖獸的人身揮刀就往地上的紫靈珠砍去。
柳孤雨見狀,知道不好,那紫靈珠剛摔在地上,人還是蒙的,沒回過神來,恐怕躲不開這一刀。
他知道情勢危機,於是管不得許多,用盡全身道氣,雙腳蒙的緊緊一夾,雙手猛的一拉。
這諸犍妖獸探身向前去砍紫靈珠,卻不想身下柳孤雨居然有所動作,只覺得肋下一緊,猶如被一隻鐵鉗鉗住,肋骨幾乎要斷了般疼痛。
更重要的是,它身子前探,雙腳就要配合着前衝,卻被柳孤雨雙手用力拉住,前後腳不能配合,失了中心,猶如馬失前蹄,一頭栽了下來。
諸犍往地上栽去,但是揮出的獵刀並不能收回,一刀斬向了紫靈珠的腰身。
此時柳孤雨靠那獵刀和紫靈珠最近,他眼見諸犍失了平衡,就要摔倒,於是猛地忽然放開那諸犍的身子,而後再用力雙腳一蹬,蹬在諸犍妖獸的肚腹上,而後從諸犍妖獸的一雙前腿中間竄了出去,單手險險緊抓住砍下的獵刀刀背,但是那獵刀雖然速度減緩,但是卻沒有停下。柳孤雨見狀,一咬牙,另一隻手握住了刀鋒,生生用雙手將那獵刀摁在了紫靈珠的腰身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