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孤雨他們都十分吃驚。
“這,你們幾隻老鼠,用得着這麼大一個洞穴麼?”柳孤雨疑惑的問道,“你們究竟是老鼠精還是大象成精啊。”
那老鼠精頭領笑道:“我們自然是老鼠,但是誰說老鼠就不能有大個子?”說完,將手一指那些如同野豬一般大小的老鼠。
柳孤雨等人看了,十分無語,天下之大,真是無奇不有,特別是在這修真境裡。
柳孤雨心道:還好這是在修真境中,若是在人間,那豈不是要禍害百姓了。
老鼠精頭領看他們個個十分無語,於是接着道,“這洞雖大,但是架不住我們子孫繁盛,鼠多,便是實力。而我們鼠洞之中,還有一位鼠中聖母,乃是我等共同的祖先。”
“鼠中聖母?”紫靈珠好奇的問道。“聖母娘娘都是美麗至極的,你們的老鼠聖母也很美貌麼?”
柳孤雨聽了這話,心道:這不是廢話麼?母老鼠能有多美貌的摸樣,不還是獐頭鼠目,一副猥瑣的摸樣。
但是這話,柳孤雨沒有說出來。
那老鼠頭領卻道,“啊,這位姑娘說的不錯,在我們眼中,這聖母娘娘比姑娘還美貌萬分,這話說的冒昧,但是發乎於情,不可自己,還望見諒。”
紫靈珠聽了這話,心中自然不快,但是又不便發作,畢竟那是被人家當成聖物供着的鼠,怎麼能與之相比。
一旁柳孤雨聽了這話,倒是幸災樂禍,哈哈大笑,“剛纔還笑話我不如別人,這回你連只老鼠都不如。笑死我了。”
紫靈珠聽了,狠狠踹了柳孤雨一腳,“那麼好看,你就去找那聖母好了。”
柳孤雨閃過一旁,“找它做什麼。”
紫靈珠也說不出來找它做什麼,於是蠻橫道:“你就是不要跟我一起,去找它便是。”
柳孤雨聽了,白了他一眼,“莫名其妙。”
旁邊的桃湘月看他們兩人在人家的洞中還是這麼沒有規矩,於是連聲咳嗽,以示制止。而後居然對那鼠精頭目道:“既然這洞中有聖母娘娘,那我等既然來了,出於禮節,也得去拜會一下。還請道友引薦。”
那鼠精頭目聽了,欣然應允,領着衆人就往洞內走去。
才走了幾步,有幾隻小鼠抱着一堆東西就往外跑,正好裝着了那幾只鼠精。鼠精頭目上前看了看,似乎十分生氣,吱吱渣渣說了半天,那些小鼠老老實實排隊,從牆角邊將那些東西悉悉索索的送出了洞去。
柳孤雨和紫靈珠想仔細看看那些小鼠搬運什麼,但是那些被搬運的東西都被幾隻小鼠一起,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看不真切。柳孤雨和紫靈珠不好細看,只覺得有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
他們又往前走了幾步,入洞漸深,桃湘月等人已經難以視物。桃湘月道:“道友,你們鼠類目力極佳,但是我們人的眼睛,卻難以在暗處視物,可否容我們點起火把來。”
那老鼠精頭領聽了,有些疑惑,爲難的道:“這聖母和洞內深處的鼠類子孫,都極少見光,恐怕會被驚嚇到,若是如此,他們到時到處亂竄,恐怕驚擾了幾位上仙,但是幾位進洞,卻又看不見,那豈不是白來一場,這個,我也十分頭疼。那個,那個,明火是肯定不行了,若是有些東西,能夠放出柔和微光,倒是可以用用,只是,我們洞內可沒有那等事物,比如,夜明珠之類的。”
紫靈珠聽了,嘿嘿一笑,從腰囊中取出一顆夜明珠,“這個,行麼?”
那老鼠精頭目,見了這夜明珠,猶如貓見到老鼠一般,眼睛發直,“可以可以,太可以了。”
於是紫靈珠便拿着那夜明珠,在前頭引路,跟着老鼠精,一起往洞內深處走去。
越走,紫靈珠等人越覺得有一股陰溼之氣逼人而來,不似桃木洞,越往洞內,越有地暖之氣。
幾人皆想,果然老鼠喜歡在黑暗陰溼的地方生活。
但是在這陰溼的洞內,隱約聞見一股黴味,外加血腥和腐臭的味道,混在一起,聞着十分作嘔。
幾人在洞中,都覺得十分厭惡,巴不得趕緊轉身回頭,走出去看看外頭的陽光白雲,呼吸清新的空氣。就連桃湘月也有些後悔,不敢跟着這羣老鼠進洞裡來。
但是事已至此,大家都不好轉身往回走,只好硬着頭皮,掩着鼻口,往洞內走去。
幾人跟着羣鼠,緩緩走了一陣下坡路,便走到了洞底,只見那鼠精頭目,對着洞底的一堵牆彎腰行禮,“聖母娘娘,我們帶了幾個客人,來此處拜會你了,這幾位是,是,這個,不好意思,幾位上仙,適才都忘了請教幾位高姓大名。”
他最後那句,是對着桃湘月等人說的。
桃湘月趕緊也對着那堵牆道:“桃木洞桃湘月率領桃木洞弟子前來拜見聚鼠洞鼠中聖母娘娘。”
但是桃湘月說着這話,都心裡覺得彆扭,只見一度白皙的大牆在前頭,哪裡有什麼聖母。
老鼠精頭目又對着前面那堵牆,“吱吱吱”的鼠語了半天,忽然,那堵牆動了一動。
桃湘月等人毫無思想準備,都嚇了一跳,趕緊後退,個個撐着偌大的眼睛,盯着那堵牆,不知所以然。
那堵牆的中間,突然凹陷出一個大洞,然後,從洞內緩緩伸出一個碩大的鼠頭,那鼠頭從那牆洞內鑽了出來,等完全出來之後,紫靈珠趕緊又掏出一顆夜明珠,遞給柳孤雨,二人一左一右,不敢靠近,卻將手伸上前去,儘量照到全貌,衆人仔細一看,纔看清楚。
但是看清了情形,卻叫他們下了一大跳。
原來這鼠中聖母,居然真是如同大象一般大小,一個腦袋,便有水缸那麼大,原本看見的那堵白牆,居然是這位聖母娘娘的肥肉。
她居然因爲太胖,而將腦袋,縮在自己的肉裡,從而看起來,便像一團肉,堵在洞底一般,她的腦袋,縮進了肉中,故而肥肉將腦袋縮入的那個洞也給封死,在這陰溼黑暗的深洞之中,不加細看,真看不出來,還以爲是完整的一堵大牆。
桃湘月等人見此情形,目瞪口呆,他們這才知道,自己整日裡呆在桃木洞中,果然見識粗鄙,只知道死學些道法,卻對茫茫衆生,天下奇觀,聞所未聞,見也未見。
他們心中都想到:“這趟出行,還真是值得的很。怪不得許多仙家,都喜好遊歷四方,增長見識。如此才能光學博學,增長修行的效力。”
衆人正想着這些,突然紫靈珠哈哈大笑起來,她挪到柳孤雨跟前,一手揪住他的耳朵,“這很好看是不是?你便守着她過一輩子便是。”
柳孤雨聽了,嘿嘿尷尬一笑,“師姐別鬧了。還是你好看的緊。我只跟着你後頭轉。”
紫靈珠聽了,心中十分歡喜,捏着柳孤雨耳朵的手卻輕輕又拍了柳孤雨的臉頰一巴掌,“貧嘴。”
他們正嬉鬧,那肥大老鼠婆居然開口說起了人話,“這是客人?不是吃食?那就你們處置好了,不用找我稟報。”
桃湘月聽她說話十分奇怪,桃湘月以爲她要招待自己吃飯,於是慌忙道:“不用客氣,不敢叨擾。”
那肥大碩鼠瞟了他一眼,並不理睬,只對那老鼠精頭目道:“你去處置就是,別擾動我睡覺,我還有一肚子子孫要生育。”
說完,腦袋往後一縮,又躲入肥肉之中。一隻碩大的老鼠婆,又變成了一堵白牆。
柳孤雨等人對這肥大老鼠婆子的言語完全聽不明白,不知何意,鼠精頭目便將手一招,“幾位上仙,聖母勞累了,還是請幾位到外頭休息吧,我們去弄些東西來,給幾位充飢。”
柳孤雨和紫靈珠聽了這話,都覺得有些作嘔,這洞裡的東西,能吃麼?”
桃湘月也很不情願,但是還是忍住沒有請辭。
那老鼠精頭目帶着幾人一邊往外走,一邊道:“我們知道幾位在這洞內用餐,定然看不真切,故而我們還是到洞外設宴,如何?只是要吹些山風。”
柳孤雨聽了,趕緊道:“好好好,我不怕風,不怕。”
紫靈珠也忙道:“就是,不怕風,就怕看不見。”其實她還想說怕洞內腥臭腐黴的臭味,但是卻沒有說出口。
老鼠精頭目嘿嘿一笑,“那好,我這便叫孩兒們去設宴。”
說完,對着後頭的老鼠吱吱吱一陣吩咐。那羣老鼠便忙亂去了。
那些老鼠果然鼠多好辦事,才過了一會兒,便在老鼠洞前,用石塊石頭,支起一圈長石桌、矮石凳。
老鼠精頭目帶着衆鼠精坐了大半圈,另外四個座位,讓給了柳孤雨等人。
鼠精頭目尖聲問道,“不知上仙,喜歡吃熟食,還是生食。”
桃湘月答道:“我們尋常都吃的是熟食。”
鼠精頭目微微一笑,“不錯,人都喜好吃熟食,但是實則生食更好,原汁原味,熟食都將肉味給弄壞了,但是你們人就是喜歡吃那些東西,終究是不如我們這些山野生靈,吃的正宗。”他這麼一說,到似乎人是一種附庸的生物,吃的東西,也很低賤,而他們鼠類,卻是高貴的很,吃生食都吃的高人一等。
桃湘月並未多言,柳孤雨等人也懶得理他。
那鼠精頭目對後頭吱吱吱的吩咐了半天,而後纔回頭對桃湘月等人道:“我已經吩咐下去,給幾位吃的肉,都烤熟了,還有些野果,不便弄熟,幾位將就食用些新鮮果子吧。”
桃湘月趕緊道:“入鄉隨俗,入鄉隨俗,不必客氣,野果,我們也是吃生的。”
老鼠精頭目聽了,嘿嘿一笑,“好好,那就好。”他對着身後嚷道,“快些快些,不要叫客人久等。”
不一會兒,從鼠洞內,一羣老鼠,端着用大葉子包裹的一堆生肉熟肉,放到各人的面前,又有一些老鼠,取了許多山野的果子,堆放在肉旁。
那些鼠精,吃的全是生肉,柳孤雨等人,面前則放着烤熟的肉。
這些烤熟的肉,居然也十分乾淨,而且透着一股奇異的香味,讓桃湘月等人食慾大漲,忍不住想要動手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