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歌?”清越疑惑地反問一聲,側耳傾聽。
片刻之後,似乎是有一陣悠揚的歌聲,穿透重重濃霧傳到他們的耳朵裡。
樑夕和清越對視一眼,當下再不猶豫,一路朝着歌聲傳來的方向疾馳而去。
“在這濃霧裡出現的東西,一定和咒冥王有關!”樑夕眼中閃過道道利芒,一把拉過清越,將女孩子抱在懷裡,身子化作一道閃電向前而去。
一路上他們也見到了只剩下骨架的馬匹。
這些駿馬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變成了骨架,依舊悠然自得在地上啃着枯草。
枯草在它們的牙齒上磨了一會兒,然後就從下顎處地漏縫掉了下去,而這些馬匹絲毫沒有察覺。
還有一頭巨熊的骨架,突然衝破枯枝想要襲擊樑夕和清越,被樑夕毫不留情一掌就劈成了碎片。
嘩啦一聲,白色的骨頭散得到處都是。
“歌聲的方向是——”樑夕根本懶得看上這巨熊的骨頭一眼,閉上眼細細傾聽一陣,然後繼續向前追逐而去。
“樑夕,你說這會不會是引誘我們去的陷阱?”清越躺在樑夕懷中,略微有些擔心道。
樑夕嘴角微微上揚:“陷阱又如何?就憑它們的力量,難道還想困住我不成?”
樑夕這句話倒是沒有絲毫託大的意思。
以他現在的實力,能和他比拼力量的人已經屈指可數了。
一腳將面前腰身粗細的枯樹踹斷,樑夕發現他和清越來到了一塊空地上。
空地緊挨着一片原本應該是林中小溪的地方。
小溪裡面的水流已經完全乾涸,只剩下骨頭的魚兒卻還在乾枯的河道里撲騰着。
歌聲也在這時候戛然而止,四周淺灰色的霧氣一下子更濃了。
“是誰,打擾了我的歌唱。”一個悠揚的女聲從樑夕和清越的頭頂傳了下來。
隨着聲音的響起,四周剛剛聚攏的霧氣逐漸變淡,像是被一雙手將它們分開來了一樣。
樑夕將清越放到地上,兩人齊齊擡頭向上望去,看到一個身着羅衫的美貌女人,正斜倚在樹枝上,居高臨下望着他們。
女人全身都只穿一件薄薄的綢衫,雪白渾圓的大腿混不在意露在外面,胸口兩團高高的挺起,幾乎要把衣服撐裂了一般,兩粒凸起清晰可見。
如海藻一般的長髮肆意鋪在腰間,眉目中隱隱帶着撩人的笑意。
“尤物!”
樑夕和清越在心裡齊齊冒出這兩個字。
這個女人天生帶着媚態,哪怕是坐着不動,都如同熟透的水蜜桃一般誘人。
在樑夕認識的女人中,只有凝水的媚才能和眼前這個女人相比。
而眼前這個女人,又比凝水多出了一份撩人的姿態。
舉手投足之間,都好像在勾引你,要你將她狠狠壓倒一般。
樑夕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注意力從對方隱隱張開的雙腿見移開,眼神一片清澈道:“咒冥王在哪裡?”
“咒冥王?”女人微微皺眉,兩手抱住了膝蓋,露出豐滿雪白的臀部,“你是說那個披着黑袍子,養着一羣怪鳥的老女人嗎?”
“黑袍子,養怪鳥?”
樑夕和清越對視一眼;“養怪鳥應該就是三眼噬心鳥了。”
“是的,就是她,她在哪裡,你和她是什麼關係?”樑夕仰頭繼續問道,見女人待在樹上一動不動,他的掌心已經凝聚出一團冰藍色的光芒,準備隨時將這棵枯木劈斷。
女人朝樑夕的掌心望了一眼,頓時笑得花枝亂顫,胸前兩糰粉膩幾乎晃得人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見她沒有立刻回答自己,樑夕也毫不客氣,手心一揚,冰藍色的光刃呼嘯而出,嗤啦一聲,就把脆弱的枯木震成了碎片。
女人對樑夕的動作似乎早有所料,身子一躍而起,如同一片羽毛一樣輕飄飄落了下來,站到距離樑夕和清越十多米遠的地方。
她不顧樑夕手中再次凝聚出來的光芒,素手一揚,將身前的煙霧打散,頓時露出來了一方石臺,石臺上一副棋盤和黑白棋子都已經準備妥當。
“我也不知道我和咒冥王什麼關係,她只是讓我來攔住你,不讓你現在就見到她。”女人毫不避諱自己和咒冥王的關係,也絲毫不隱瞞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不等樑夕開口,女人微微一笑,繼續道:“當然了,我知道我攔不住你,我的阻攔和螳臂當車並沒有本質區別。”
女人一邊說着,一邊優雅地在棋盤面前坐了下來。
清越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子從容的敵人,忍不住開口問道:“那你想怎麼樣?”
“樑夕,我想和你下盤棋,可以嗎?”女人擡眼望向樑夕,目光澄澈。
見到樑夕臉上的疑惑,女人搖搖頭道:“你不必懷疑我,我的確不認爲我能夠攔得住你,我的力量比起你,就是米粒之珠和太陽的光芒,你可以輕易就碾碎我,我只是想和你下一盤棋,當然了,這棋子並沒用動過手腳。”
女人站起身,對樑夕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臉上依舊帶着吟吟的笑意,好像她此刻不是在和敵人講話,而是在邀請一位好朋友一般。
清越扯了扯樑夕的衣袖,小聲問道:“樑夕,怎麼辦現在?”
樑夕臉上嚴肅的神情一下子散去,握住清越的手往前走去,笑道:“拒絕美女的要求是要遭天譴了,至少你表面看上去是個美女。”
聽到樑夕這番話,女人眼神微微一變,但是被她很好地掩飾了過去。
走到棋盤邊上,樑夕摸了摸鼻子聞到:“下贏了和下輸了,有什麼獎勵和懲罰嗎?你知道我時間不多,我要去咒冥王那邊。”
“我知道。”女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來,“耽誤不了你多久,我只是想告訴你一些事情,你會感覺很意外的。”
女人一邊說着話,一邊將黑子推到樑夕的面前:“黑子優先,我還沒有告訴你我的名字,我叫棋魂,生於棋局。”
“你是咒冥王造出來的?”樑夕也不客氣,捏起一枚黑子,啪一聲敲在棋盤上。
“準確地說,是她從別人的身體裡面分離出來,專門爲了來阻攔你的。”女人也將一枚白子輕輕放在棋盤上,“而分離出我的那個怪物,纔是咒冥王專程造出來,準備用來對付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