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光芒如極光一般向上翻涌而去,如同幕布一樣籠罩住石板以上的大半個洞穴。
金色的光幕中九條巨龍沖天而起,每一條巨龍都超過百米長,龍頭猙獰,全身金光四射,飛至半空糾纏騰繞,氣勢恢宏。
嗷!
九龍齊齊咆哮,整個山洞彷彿要崩塌一般顫抖起來。
四周的燭火齊齊搖晃,九天銀河幾乎同時墜落。
龍尾掃中洞穴牆壁,立時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碎石捲入光幕中,全都被碾碎成細不可查的粉塵。
“開!”
隨着樑夕一劍揮下,九條金龍在半空聚合到一起,旋轉着向下撲來,龍口大張,氣勢直吞山河。
“誅天獄炎,兵、陣、前!”
鬼銘眼中的猩紅顏色幾乎要化作血水流出來了,隨着他一聲大喝,一道氣浪從他體內激射而出,身上的袍子盡數繃碎,化成無數的布條。
黝黑的肌膚上裂開道道傷口,絲絲殷紅鮮血從傷口裡流出來。
“三招一起用,我不相信你拼得過我羣鬼!”
鬼銘連連怪笑,聲音時大時小、時尖時粗,好像許多人異口同聲一樣。
呼哧一聲巨響,濃稠的紫色毒霧從誅天獄炎劍上傾瀉而出,繚繞的紫色毒霧如同瀑布激流一樣,瞬間的功夫就充斥了石板下面所有的空間,深沉的顏色好像大海變成了紫色一樣。
砰!
巨大的石板微微顫了一下,巨大能量的撞擊下,它直接變成了漫天粉塵。
金色的光芒帶着恢弘的氣勢向下壓來,周圍的空氣幾乎停止了流動,時間也彷彿被這股剛猛的力量給凝滯住了。
嗷!
九條巨龍齊齊怒吼,張着嘴撲向紫色毒霧。
唰的一聲空氣被撕裂的聲音響起,紫色的濃霧突然分了開來,一道弧形的紫色光刃從誅天獄炎劍上噴薄而出,筆直地朝着金龍而去。
鐺!
轟!
巨大的能量波動隨着金龍和光刃的撞擊而澎湃開來。
金龍的巨口死死咬住光刃,光刃不停上移,企圖從巨龍口中割入,將它們一分爲二。
金龍的身影漸漸變得虛無,天元逆刃上金色的長刀光芒逐漸在金龍的體內出現。
金色長刀和紫色光刃凌空狠狠格在了一起。
道道肉眼可見的波紋一圈一圈朝着四周滌盪過去。
金色的光幕一陣紊亂,紫色的毒霧也是一陣扭曲。
轟隆隆的聲音在洞穴裡不停迴盪,洞穴顫抖不止,彷彿隨時都會崩塌一樣。
“瘴氣!”鬼銘一聲大喝,眼中紅光流動,鮮血如一根根小草一樣從手臂的傷口裡激射而出,盡數澆灌到誅天獄炎劍上。
誅天獄炎劍顫抖一下,紫光四射,緊接着愈來愈多的濃霧從劍身上涌出來。
濃霧裡不時有人影閃過,陣陣刺耳的哀嚎鑽入樑夕耳朵,讓他好一陣煩躁。
不時還有一兩條蒼白的手臂在濃霧裡伸出來,好像要掙脫一樣,但是下場無一例外都是被融化成血水,被毒霧融合進去。
“這瘴氣哪怕是神仙碰到了,也會化作血水,你逃不掉了!”鬼銘笑得越發得意,“我剛剛從誅天獄炎劍上吸收了足足一萬個靈魂,樑夕你現在是在和一萬個修真者戰鬥,哪怕他們每個人都只有一年的真力,我現在也有萬年真力!”
“才區區一萬而已!”樑夕嘴角上揚,“讓你見識一下一萬八千年毀天滅地的力量好了!一萬人又如何,西海中一揮手就收割十萬條人命!”
“喝!”樑夕手臂上肌肉鼓起,龍族三次狂化的力量讓他此刻的性格暴戾到了極致。
“暗勁!”
隨着樑夕一聲大喝,鬼銘只覺得金色長刀上的力量陡然增加了一倍不止。
狂暴的力量在他猝不及防的時候,一下子盡數通過誅天獄炎劍轟到了他的身上。
噗!
一大口鮮血從口鼻中噴涌而出,鬼銘的胸口猛地炸開了一個猙獰的血洞。
見到金色長刀的光芒恍如太陽爆發一樣,鬼銘全身的肌肉都好像要被生生扯斷了一般。
“誅天獄炎,者!”破爛的牙齦不停往外涌着血塊,鬼銘現在只要一張嘴,鮮血就止不住往下狂涌,但他還是硬生生將口訣喊出。
龍族三次狂化的力量頓時透過他的雙腳傳遞到了地面上。
即便卸掉了大部分地力量,他的膝蓋還是沒能承受的住這麼大的力量,咔咔兩聲脆響,骨頭裂開細密的縫隙,皮肉崩裂開來,隱隱露出裡面白色的骨渣。
砰——轟!
地面一下子被震得炸裂開來。
受到巨大力量的擠壓,地面像是麪糰一樣被壓得有的地方下陷,有的地方鼓起。
砰砰砰砰一連串地聲音響起,十數道粗長的石柱穿透地表射了出來,刺進紫金糾結的光華里,瞬間就被震得粉碎。
“竟然把力量卸掉了?”樑夕眼中閃過一絲暴怒,眼中鮮豔的紅色如同血水一樣開始蔓延,金色佔據的範圍越來越小。
朝着四周望了一眼,樑夕深深吸了一口氣:“這裡範圍太小了,我們出去打!”
透過翻攪的煙雲,鬼銘聽到樑夕的話,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樑夕已經收回金色長刀橫在了身前。
“你不是體內有一萬個靈魂嗎?”樑夕嘴角揚起一絲殘忍的笑容,“那就讓我看看他們能禁得住我幾下!”
話音剛落,樑夕的身子就和地面平行,天元逆刃橫在身前,身體如同一個橫向擺着的陀螺一樣告訴旋轉起來。
“十萬人百萬人我都沒放在眼裡,你區區一萬個靈魂,還能翻了天不成!”
呼呼呼呼——轟轟轟轟——
隨着樑夕的旋轉,四周的空氣在他身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立着的圓盤形狀。
圓盤以恐怖的速度旋轉着,將四周金色的光幕和紫色的毒霧都捲了進去。
不過以樑夕爲中心,周圍直徑五米的範圍內卻沒有一絲毒霧能滲透進去。
僅僅眨眼的功夫,一個幾乎把整個洞穴塞滿的立着的圓盤氣旋就凝聚而成。
鬼銘仰頭望向逐漸朝自己壓來的氣旋,他的身體和氣旋相比,就好像是一隻螻蟻面對一隻大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