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定會沒事的。”看到女孩子柔弱卻倔強的模樣,樑夕莫名心頭一軟,笑着安慰她道。
聽到樑夕的話,清越這才破涕爲笑,重重點頭嗯了一聲。
嘴上雖然這麼說安慰了清越,樑夕的腦子裡卻出現了這麼一段話:“姐姐爲你命隕玄雨幻境”。
這句話是樑夕當時在那化身石人的女人留言上看到的。
“玄雨幻境——”樑夕默默沉吟,“難道就是這裡?紫薇大帝在這裡建造陵墓,難道是給這個替他當下一擊的紅顏的?”
想到這裡,樑夕又覺得有些不妥當。
“能凝聚出那麼多的守靈妖羊,憑着那個女孩子應該不可能吧,雖然她很漂亮。”樑夕心中暗道。
剛剛的驚鴻一瞥,雖然沒有看得仔細,但是樑夕可以發誓,那個替紫薇大帝當下致命一擊的女孩子,有着讓人無法拒絕的溫婉氣質。
這種柔情似水的氣質,樑夕身邊的鶯鶯燕燕中,他只在林仙兒身上感覺到過。
想到林仙兒,樑夕心頭微微一緊:“也不知道丫頭現在在想什麼,是不是還在想着離開番茄城。”
感覺清越拉着自己的袖子,樑夕轉過頭,見到她頭上的一對小耳朵此刻豎了起來,尾巴在地上若有若無地晃來晃去,眉頭微微蹙在一起。
清越一般露出這副神態,那就說明她在考慮問題。
樑夕和她之間有着一種說不出來的默契,而且樑夕也明白,清越的判斷分析能力很強,對自己來說,她是一位很有力的助手。
“想到什麼了?”樑夕害怕會打亂她的思緒,所以等了幾秒鐘纔開口問道。
清越擡起頭來,眼角還留着之前的點點熒光,但是神色已經恢復了淡定清雅。
“剛剛第二段影像,你注意到有一點沒有?”清越望着樑夕,眼中閃閃亮亮。
“第二段?”樑夕閉上眼睛回憶了一下,猛地眼皮子一跳,眼睛睜了開來道,“紫薇大帝用的是劍,不是紫薇星盤!”
“嗯!”清越點點頭,“你說這是什麼原因?”
樑夕想了片刻,搖搖頭道:“不知道,而且他剛剛使用的法術,也是以前沒有見過的,而且他的頭髮顏色也變掉了。”
想到這裡,樑夕突然冒出來一個大膽的猜測:“越兒,你說會不會,這時候紫薇大帝還不是紫薇大帝,經過了這件事之後,他才變成紫薇大帝的?”
被樑夕一口一個紫薇大帝說得有點犯暈,清越愣了一下後才明白樑夕的意思:“你是說,他這時候還只是一個普通身份的修真者,因爲那個女孩子的原因,他才成爲了紫薇大帝!”
“嗯!很有這個可能!”樑夕越想越是興奮,歷史中一些斷層在腦海裡逐漸連接了起來,“這麼說的話,紫薇大帝——”
樑夕話沒講完,地面突然發出了一陣劇烈的顫抖,轟隆隆的聲響中整個主殿都彷彿要崩塌下來一般,咔嚓一聲巨響,不遠處的地方竟然裂開了一道二十多米長,深不見底的裂縫。
一聲悠長的喘息從地下傳來,彷彿是有什麼東西正在緩緩甦醒過來一樣。
地面的顫動持續了大約一分鐘才停了下來。
清越朝樑夕望去,看到他的臉色變得前所未有的嚴肅。
“有人闖進來了。”樑夕轉頭朝清越看了一眼道。
清越的臉色變了一變,輕聲道:“你確定?”
似乎是爲了驗證清越的話一樣,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從大殿外面傳來,那是有人踩在碎石上面的聲音。
“竟然有人在我之前到了這裡?”一個淡淡的男人聲音穿過碎落滿地的石頭走進了大殿。
來人和樑夕差不多高,不過看上去比樑夕壯實了不少,**的上半身斜搭了一條彩色的綢緞,下身不知道是什麼皮草的短褲,手腕和腳踝上都戴着複雜的手鍊腳鏈,膚色偏暗,黑得有種和周圍的黑暗融爲一處的感覺。
面容一般,眼睛微微有些從眼眶裡突出,右側太陽穴有個不正常的鼓起,像是隱隱長了一根獨角。
看到樑夕和清越在這主殿裡面,來人明顯愣了一下:“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你是誰,認識我們嗎?”清越感覺到這人語氣奇怪,於是問道。
來人沒有回答清越的話,而是朝着背後招招手。
片刻之後,一隻額頭上長了三隻滴溜溜亂轉眼睛的怪鳥飛了進來,停在了來人的手臂上。
“三眼噬心鳥!”樑夕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來人抖了抖肩膀,伸手撫摸着三眼噬心鳥的後背道:“爲什麼他們兩個會出現?”
三眼噬心鳥嘎嘎怪叫兩聲。
“你也不知道呀。”來人眼中逐漸凝聚出點點寒芒,手掌也從三眼噬心鳥的後背移到它的脖子上,然後猛地一下子用力卡住。
陡生變故,三眼噬心鳥急忙撲閃着翅膀,雙腳亂蹬想要掙脫開來。
但是來人獰笑一聲,手掌一用力,啪的一聲,硬生生將三眼噬心鳥的鳥頭從它脖子上扯了下來。
叱啦的聲響中,濃稠的鮮血從斷開的腔子裡激射出來。
“如果他是鬼界的人,那爲什麼他要惱怒地殺掉三眼噬心鳥;如果不是鬼界的人,他爲什麼又和三眼噬心鳥在一起?”
看到對方的動作,樑夕有些不解地問道:“你和鬼界的人什麼關係?”
“我?”來人毫不在意將三眼噬心鳥的屍體丟到地上,看着樑夕微微一笑,“你認爲呢?”
緊緊盯着來人半晌不講話的清越,突然眼中閃過一道亮光,驚呼道:“你是修羅界的人!”
“修羅界!”樑夕心頭一跳,心思疾速翻轉起來,“修羅界和鬼界是同盟,而且當時偷襲天靈門,似乎就是修羅界搞的鬼。”
想到這裡,天元逆刃已經被樑夕握在了手中,刀鋒上閃過一道隱晦的鋒芒。
聽到清越的話,來人的眉角微微一跳,乾笑了兩聲,指着自己右側太陽穴處鑽出來的獨角道:“你說我是修羅界的人,是不是因爲我的膚色,還有這個角?”
清越正要說“是”,來人已經伸出他長長的指甲,如小刀一樣在突出的這塊皮肉處割出了一道大口子,紅豔豔的鮮血順着傷口流出來,讓他的面孔一下子變得格外猙獰。
樑夕咧了咧嘴,心道:“這個神經病想做什麼?”
來人好像完全感覺不到傷口的疼痛似的,微微一笑,露出口中慘白的牙齒:“很抱歉地告訴你們,我現在已經決定要殺死你們了,你們可以叫我獄魂王鬼銘,八大鬼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