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實並不能怪老村長,主要是樑夕從心底真的從來沒有覺得這傳送水晶有多珍貴過。
傳送水晶給樑夕最大的用途,就目前來說,樑夕只是希望能夠將炎縫和番茄城連接起來。
這樣子的話,對冶煉金屬武器十分有利。
“其他還有什麼?”在老村長眼巴巴的目光中,樑夕把視線移到了其餘二十幾個醫氏族人的臉上。
被樑夕如若實質的眼光掃到,那些老實本分的醫氏族人們心神一顫,也顧不得老村長在樑夕背後朝他們吹鬍子瞪眼,乖乖把手指的空間儲藏戒指摘下來,交到了樑夕的手上。
樑夕也不客氣,拿到空間儲藏戒指後就把裡面的東西都倒出來。
戒指呢?
對不起,我沒收了。
樑夕把剩下醫氏族人一共二十四枚戒指,全都一股腦地收進自己的空間儲藏戒指中,等着沒人的時候再慢慢分贓。
也不管那二十四個醫氏族人煞白的笑臉,還有老村長面若死灰的模樣,樑夕轉過身像是沒事一樣地指着面前堆如小山的大包小包問道:“這些是什麼東西?”
濃郁的藥草香味從這些包袱、花盆裡傳來,樑夕嗅了嗅鼻子,知道這些應該都是醫氏族人視若珍寶的藥材了。
“領、領主大人……”醫氏族人的老村長可憐兮兮地扯了扯樑夕的衣角。
看他眼含兩大包眼淚的模樣,樑夕沒好氣地橫了他一眼。
想把空間儲藏戒指要回去?門都沒有。
“領主大人,我不是那個意思。”看到樑夕能夠殺人的目光,老村長脖子趕緊縮了回去。
“那你想幹嘛,男男授受不親,還請你自重,我是一個很有貞操觀念的男人。”樑夕居高臨下對老村長說道。
老村長的臉頓時脹成了豬肝色,手也不知道是繼續抓着樑夕的衣服好,還是鬆開好。
看他衣服大便乾燥拉不出來的苦逼樣,樑夕只好問道:“好吧,你說什麼事情?我很忙的,這些東西我還要整理。”
說着指了指地上小山一般的藥材。
聽到樑夕的話,周圍衆人都不由白了他一眼。
“要你整理,還要這些醫氏族人做什麼?分明就是藉口。”
“領主大人,我、我只是有一個小問題想請教您一下,不是您想的那個意思。”老村長根本不敢和樑夕多講話,只能悶頭趕緊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我是想請教您一下,這些藥材的生長需要大量肥沃的土壤、充沛的陽光和水汽,您這裡都可以辦到嗎?因爲根據我來的時候路上的觀察,這裡除了鹽鹼地還是鹽鹼地,這樣的土地是不適合藥材的生長的。”
老村長說完後,驚奇地發現不僅是領主大人,在場衆人臉上都沒有流露出任何有困難的神色,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他們難道以爲這些靈草仙藥在鹽鹼地上種植沒有問題?”老村長心裡不由有些輕視起周圍這些人來,“最基本的園藝知識都不懂嗎?”
老村長臉上瞬間流露出來的輕蔑神色自然沒有逃過樑大官人的雙眼。
樑夕打了個響指,讓人把馬庫叫了過來。
馬庫走近大廳的時候,被眼前小山一般的藥材和堆了幾十個箱子的傳送石嚇了一跳。
小心翼翼地從藥材邊上走過,馬庫討好地望着樑夕問道:“大人,您叫我什麼事情?”
樑夕指了指老村長,對馬庫道:“村長覺得我們這裡不方便種植藥材,你帶他去後城看看,然後,你懂的。”
樑夕朝馬庫眨眨眼。
馬庫跟着領主大人也有些日子,看到領主大人的眼神,頓時就明白了他滿肚子的壞水。
“我知道了,我這就帶村長去參觀一下,保證讓您滿意。”馬庫暗暗朝樑夕做了一個“放心”的手勢,然後轉身對老村長道:“村長,請您隨同我去後城看一下,您就明白了。”
薛雨凝剛剛看到馬庫偷偷朝樑夕做了手勢,頓時微微皺起了眉頭:“他們又在打什麼壞主意,這些醫氏族人可是來投靠他的,難道他想把他們趕走不成?”
老村長撇撇嘴,一邊跟着馬庫往外走去,一邊小聲嘀咕着:“難不成你們從別的地方挖來了突然,不過那也沒有多大的用處,被雨水澆到的話,哪怕是再肥沃的突然,也會被鹽鹼地腐蝕到的。”
望見老村長滿臉不屑地走了出去,他口氣裡明顯的輕視讓衆人一陣不滿,樑夕卻好像沒事一樣,打了個響指自言自語道:“大約要四十分鐘才能回來,嗯。”
說完後他就把這次前來的二十多個醫氏族人叫了過來,然後讓他們依次把地上堆放的藥材的名字和效用講給自己聽。
不需要樑夕的威逼利誘,這些醫氏族人被他一瞪,就不敢有所隱瞞,把自己所掌握的知識全都講給他聽。
見到樑夕一邊聽一邊默記的樣子,衆人這才明白他的目的。
從大廳走到後城,來回的時間加起來最多隻要二十分鐘,而樑夕故意讓馬庫領着村長繞圈子,目的就是給自己時間來了解這些藥材。
有心人此刻也看得出來,樑夕不是很信任這個老村長。
等到馬庫領着老村長回來的時候,地上那麼多的藥材,樑夕已經瞭解了差不多近七成了。
馬庫領着老村長重新走進大廳,大廳裡的衆人一開始沒注意到,等看到老村長的樣子時,大家頓時吃了一驚。
老村長出門去不像是去參觀後城的,而像是被人圍着毆打了一陣。
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腫得像個臉盆,眼眶整個高高鼓了起來,眼圈像是注水的豬肉一樣,眼角還裂開一道口子,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鼻子下面還糊着沒有乾涸的血跡。
頭髮也被打散了開來,黏着血跡粘在衣服上,衣服也都是皺巴巴的。
看上去怎麼也不像是醫氏族人的村長,而像是一個被人打過的乞丐。
不過最讓人感覺疑惑的是,雖然老村長看上去慘不忍睹的模樣,但是他腫起的嘴巴卻是一直在笑,眯起來的眼縫裡面也滿是笑意,好像看到了什麼寶貝一樣。
這強烈的反差看得衆人莫名其妙。
隨同村長來的那些醫氏族人則是心驚肉跳:“怎麼回事,村長怎麼出去一趟被人打成這樣的?”
“他被打了怎麼還好像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村長什麼時候有受虐傾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