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樑夕要問自己問題,白沐風的臉色一下子嚴肅起來,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你別這麼嚴肅嘛,也不是什麼大事。”樑夕笑嘻嘻地道。
看到樑夕輕鬆的模樣,白沐風頓時愣了一下,然後對樑夕做了幾個手勢。
望見白沐風的手勢,樑夕嘴角的笑意更濃了:“我知道我這個樣子是聽不到你的聲音的,但是你不知道吧,我是會使用精神力的,運用精神力和你交流就沒有任何困難了。”
說完後梁夕閉上眼睛,精神力透體而出,緩緩將四周的範圍籠罩住。
白沐風的靈魂只覺得自己好像被什麼東西牽扯住了一樣,想要移動都變得極爲凝滯。
樑夕雖然閉着眼睛,但是眼前開始緩緩浮現一抹淺白的顏色,這顏色像是霧氣一樣緩緩扭曲,最後凝聚成白沐風靈魂的模樣。
這時候白沐風的靈魂也覺得自己的腦袋微微一涼,接着樑夕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來:“聽得見我講話嗎?”
白沐風驚訝地望着樑夕,因爲剛剛聲音響起的時候,樑夕的嘴巴並沒有動。
“不要奇怪,我只是運用精神力和你進行心靈上的交流,你試着用心和我講話,我應該可以聽到你的聲音。”樑夕說道。
白沐風的靈魂也學着樑夕的樣子,把眼睛閉上,心中道:“聽到我的聲音嗎?”
白沐風聲音清亮溫和,讓人聽上去感覺很是舒服。
樑夕眉毛挑了一下:“不出我的所料,精神力和靈魂交流果然沒有障礙。”
“好了,我可以聽到,你把你是怎麼被邪獻佔據身體的經過告訴我,或者說,把你的歷史背景都告訴我。”樑夕對白沐風道,“今天你也看到了,仙兒一直在偷偷看你,而且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你一百多歲的人了,我懷疑你和仙兒有什麼關係。”
說到這兒,樑夕記起來一件事,急忙問道:“你現在距離你死亡的時間已經過了快一百年了,一百年前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白沐風的靈魂微微一晃,他說道:“那件事情我永遠也不會忘掉的。”
“好吧,那就從你的家庭背景開始說起,我看你衣冠楚楚,講話的時候知書達理的樣子,家裡面應該挺有錢的吧,我猜是名門望族。”樑夕說道。
“是的,我家在一百年前,應該算是名門望族吧,只是現在的情況我也不是很瞭解了,我只記得,我還活着的時候,我家在京都還小有名氣。”
“來自京都?楚國的都城。”樑夕的眉頭微微一皺。
對於京都這個地方,他也只是聽說過而已,畢竟楚國疆域寬廣,他還沒有去過這個傳說中人口有幾千萬的都城。
能在京都那種天子腳下自稱小有名氣的家族,在普通人眼中絕對只能仰視的名門望族了。
“繼續說。”樑夕見白沐風停下來,便催促道。
“我記得當時家中有長輩在朝中做官,也有長輩負責經商,楚國的鹽、原油、布匹,都有一部分由我家掌控。”
聽白沐風說到這裡,樑夕差一點噴出來。
自古以來鹽油都是由國家控制的行業,現在白沐風說有一部分被他們家族掌控,足以說明他們家的決高地位了。
能在這三個行業裡站上一腳,說是富可敵國恐怕也不足以爲過吧。
似乎預感到樑夕要問什麼,白沐風繼續道:“可惜的是從小我家裡的父母長輩就不讓我接觸家族的內部事務,他們說這些不需要我操心,所以我一直以來只需要讀書寫字,騎馬射箭,閒暇的時候遛鳥狩獵,其他並沒有什麼事情。”
“原來是富家子,而且還不需要爲家庭內部的事情頭疼,真是神仙般的日子啊。”樑夕不由感嘆。
“後來在我二十多歲的時候吧,那時候家族的實力應該是最如日中天的時候,雖然我不知道具體達到那種程度,但是每逢宴會的時候,家中必定高朋滿座,而且達官顯貴,王子龍孫都會前來,我記得那時候我家祖母過八十大壽,皇上還親自贈了一副壽聯。”
聽白沐風這麼一說,樑夕點了點頭。
“既然在百多年前是京都的豪門望族,並且能和皇家攀上這麼高的關係,這就好調查得多了。”樑夕心中道。
“因爲族中的長輩從不讓我過問家中的事務,所以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具體我現在能記得的就是,家中所有的人對我都很愛護,少年的時候,用寵溺來說也不爲過。而且我家族中不少長輩都長年服食修真者贈送的丹丸,益壽延年的功效很明顯,我記得那時候我祖母八十大壽了,但是看上去還是和四十多歲的婦人沒有兩樣。”
“能得到修真者送的丹丸,那就更不簡單了。”樑夕心頭默默思索着,“師傅姐姐也是負責煉製丹丸送給皇家服用,這白沐風家裡到底是做什麼的?竟然能享受到皇家一般的待遇。”
帶着心頭的疑惑,樑夕繼續聽白沐風說下去。
“當時我也在家族的安排下,學習了一些強身健體的初級法術,武力比普通人要強上一些。後來有一天,有朋友約我外出狩獵,那天我帶了幾個隨從就出門了。”
聽到白沐風專門說到這件事,樑夕知道白沐風應該就是這天死的,於是問道:“你記得是誰約你出去的?”
白沐風的眉頭皺了一下,片刻後搖搖頭:“時間太久了,這個不大記得清了,我要多點時間回憶一下,我先繼續往下說吧。那天我們狩獵的地方是森林,我等了許久,朋友都沒有來,我無聊之下就和隨從先進入森林自行狩獵。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走着走着,突然我就發現我和隨從走散了,四周的森林也變得格外陌生。
當時就覺得很奇怪,因爲這片森林我經常來,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而且我的隨從都是家族中精挑細選出來的,都是修煉外功的厲害人物,即便是不需要馬匹,他們的腳力也不可能和我落下多少,更重要的是,我當時騎馬的速度並不快。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確定周圍的景色我從來沒有見過,但是當時因爲年紀輕,一頭熱血也沒有太在意,於是就調轉馬頭想往回走。
但是剛剛把身子轉過來,我就感覺全身發寒,眼睛前面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白霧,耳朵裡隱隱聽見一個人的聲音說:我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