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樑夕真的抵擋住了曜日水母的攻擊,拓跋婉婉驚喜萬分,四周亂飛的碎石她完全沒有看在眼裡。
四周一片慘白中她只看到懸在半空的樑夕。
水屬真力遠遠不斷從樑夕左手掌心噴涌而出,和光柱碰撞後真力立刻幻化成騰騰的蒸汽,望上去彷彿是溫泉一般。
樑夕將木屬真力灌入坎水刃中,坎水刃上青光乍現,真力成一把長劍,長劍在空中劃過時傳來陣陣龍吟聲音,將空氣都割裂開來。
樑夕眼睛一眯,在拓跋婉婉驚愕的目光中猛地撤去抵抗光柱的水屬真力,提着坎水刃就朝着光柱裡鑽了過去。
曜日水母突然感覺到壓力一鬆,頓時心中狂喜,推着光柱就朝上涌去。
“樑夕!”拓跋婉婉兩手捂住嘴巴驚呼出聲,樑夕這一下在她眼中無疑於自殺。
“開!”
光柱中突然傳來樑夕的爆喝聲。
白色的光柱中一點青光突然擴展成一條直線,耀眼的直線從光柱的頂端斬了下去,將整個光柱從中間劈開一條縫隙。
身體四周都是火燒一般的感覺,樑夕一心二用,運用木屬真力揮舞坎水刃的同時運行水屬真力流遍全身經脈,灼人的感覺頓時被清涼代替。
原本修真界公認的廢柴木屬真力被樑夕運用得暴力無比,此刻這份霸氣在樑夕的手中再次得到完美的詮釋。
曜日水母聚集全身力量噴薄而出的光柱連鋼鐵都能被燒化成氣體,但是此刻被樑夕硬生生從中間劈了開來。
光柱繼續上升,樑夕手持坎水刃一路往下,光柱就像是木柴一樣被從中間一分爲二,變成了兩半。
光柱的裂縫越來越大,樑夕眼中精光爆射,猛吸一口氣後身體如墜落的流星一樣,青色在一剎那彷彿代替了白光。
摧枯拉朽般的氣勢根本沒有人會想到之前樑夕差點被這光柱給烤熟了。
拓跋婉婉捂住小嘴,身子不住顫抖着,雙眼早就被淚光填滿了。
“死吧!”樑夕直墜入光柱的底部,心中興奮的感覺根本無法用語言表達。
一劍將光柱從頭斬到尾,眼看就要抵達水面,樑夕深吸一口氣,身子一陣急速旋轉,四周白色的光芒就如同質地最差的布帛一樣被輕易扯得稀巴爛。
樑夕的身子怪速旋轉,青色的真力圍繞着他吸住潭水筆直向上,轟的一聲暴響,水柱朝着天空衝了過去,形成龍捲風一樣的水龍。
水龍越來越粗,最後幾乎將整個寒潭的水都吸上去了,白色的水柱轟轟作響,震耳欲聾的聲音讓四周早就碎掉的崖壁不斷崩塌,大塊的時候被吸上去後再撞到崖壁上,砰砰地碎裂成無數塊。
拓跋婉婉縮在坑洞裡,水龍就在她面前不到兩米的地方,不時能看到有燒焦的觸手混合着碎石在面前一閃而過,水柱裡散發出的陣陣能量波動甚至給她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強沛的力量讓她身子繃得筆直,胸口像是被壓了一塊巨石,眼前的一切彷彿就是夢一樣。
“十二個時辰之前我們還全然不是曜日水母的對手,只是靠一開始的先機才佔了些便宜,而現在樑夕竟然打得曜日水母完全沒有還手的力量,太可怕了……”拓跋婉婉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水柱心臟砰砰亂跳。
嘩的一聲炸響,水柱徹底撐開來,將被樑夕劈開的光柱盡數吞沒,白色的光柱幾乎沒有能做出反抗就被水龍席捲其中,如同最脆弱的紙張一樣頃刻就被攪爛,化作無數殘片,忽閃了幾下就又被水柱吞沒進去。
樑夕控制着水屬真力不斷把寒潭裡的水往上吸,水柱越來越粗越來越高,潭水的水面不斷下沉,突然間樑夕感覺手臂一沉,似乎是被什麼掛上去了。
“就是你了!”樑夕神色一振,知道這是水龍終於吸到了曜日水母,眼中不由閃出一道精光。
水底傳來一陣低吟,樑夕感覺到被吸住的東西正在拼命扭動,似乎是想擺脫。
曜日水母的觸手被樑夕一劍斬斷十之八-九,此刻殺手鐗的光柱也被樑夕輕易剖開,它總算明白過來眼前這個人不是自己所能對付的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逃跑。
但是逃跑似乎也不可能了,潭水不斷向上涌去,彷彿有一隻大手一樣扯着曜日水母的身子,想要把它巨大的身子從潭水裡扯上去。
曜日水母又驚又怒,拼命晃動着身子想要擺脫水柱的吸引,龐大無比的身子狠狠撞到崖壁上,砰的一聲,整個山洞原本就被轟得脆弱不堪,此刻搖搖晃晃更是像要倒塌一樣。
大片大片的碎石從高處墜落,但是都被水柱給吸了進去,然後攪成了碎末。
山洞四壁除了拓跋婉婉所在的那一塊被樑夕有意放過,其他的地方都已經被毀得差不多了,這個山洞再被折騰幾下估計就會徹底坍塌。
和曜日水母拉扯了一會兒,樑夕也感覺手臂有些痠麻,要不是他真力雄厚,怎麼可能憑藉一己之力就和島嶼一般大小的上古靈獸抗衡。
“給我乖乖地——”樑夕深吸一口氣,真力從丹田裡洶涌而出灌入左臂,大吼一聲,“滾回來!”
轟!
水柱向着更高的天空衝了過去,彷彿要把天空都頂穿了一樣。
水柱的底部一道白色的光影冒了出來,然後面積緩緩越來越大,曜日水母不斷扭動着,被一米一米地從寒潭的潭底給拔了上來。
它全身都被樑夕的水屬真力捆住,勒出道道傷痕,墨色的鮮血撲哧撲哧向外噴涌,水母被懸在半空,全身的鮮血流得更加歡暢,看上去就像是澆花的水壺一樣。
鮮血佈滿了曜日水母的背脊,上面那個女人的圖案變得越發清晰,因爲被鮮血澆灌的原因,這個女人做出誘人姿勢的畫面給人一種更加強烈的視覺衝擊力。
樑夕嘴角露出一絲譏誚的笑容:“這時候你還有力氣反抗?”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曜日水母此刻在樑夕眼中和一隻爬蟲並沒有區別。
樑夕操縱着水柱將曜日水母高高懸起來,一直到他仰頭也只能看到隱隱的一個白點的時候,突然間停止了水屬真力的灌入,失去了樑夕水屬真力的支撐,水柱一下子垮了下來,如同崩塌的高山一樣轟然倒下,被它懸得高高的曜日水母也如同墜落的隕石一樣,閃過一道白光就重新重重砸進了寒潭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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