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王的眼中顯出濃濃的怨毒,喉頭不斷鼓動着,像是在詛咒着樑夕。
但是樑夕對這很是不屑。
一個能夠欺騙自己的人民,讓他們去侵略別的種族,並且還把自己的人民僅僅當成工具的修羅王,是得不到樑夕的一絲尊敬的。
“你看好了哦。”樑夕轉身走了兩步,突然又轉身走了回來。
見修羅王依舊緊緊盯着自己,樑夕冷哼一聲:“差點忘了,要是你還存有一點反抗的能力,那問題可就大了。”
樑夕蹲下身,手指點在了修羅王丹田的位置。
修羅王的丹田頓時微微鼓了起來。
隨着樑夕眼中寒芒突然一閃,修羅王的丹田猛然癟了下去,並且修羅王全身繃緊了,原本皮開肉綻的肌肉,一下子扭曲起來,鮮血像是被用力攪動的毛巾,從傷口裡大股大股涌了出來。
“爆掉你的丹田,你就再沒有反抗的能力了吧。”樑夕居高臨下望着修羅王,不帶一絲感情的冰冷眼神,讓修羅王的身體不由自主顫抖了幾下。
這種居高臨下的氣勢,讓修羅王覺得,自己一時間竟然沒有辦法涌起反抗的心思。
自己一身修爲已經被廢掉,女兒也與自己反目,編制了這麼多年的謊言,也即將被拆穿。
迎接自己的,將是身敗名裂,遺臭萬年。
自己真的不如死了算了。
修羅王此刻全身傷口如火燒一般疼痛,他緩緩閉上眼睛,將舌頭抵到了牙齒之間。
只要用力咬下去,舌頭被咬斷,大量血塊就會涌出來,堵住氣管,自己就會窒息而死。
但是當舌頭上的疼痛傳來的時候,修羅王卻沒有再咬下去。
他再恐懼,他在害怕。
這是一個人對死亡本能的恐懼。
世間一切活物,對於死亡,都有着恐懼。
並且只要一次自殺不成之後,很難就會再有第二次自殺的勇氣了。
看到修羅王嘴脣的呢喃蠕動,樑夕知道修羅王放棄了。
輕聲哼了一聲,樑夕轉身向着倖存的人羣大步走了過去。
修羅王睜開眼,望着漸漸走遠的樑夕,面若死灰,眼神如同一潭死水,再沒有了一點生氣,整個人看上去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枚雨也在這時候緩緩醒了過來,樑夕對時間的掐算,是很準確的。
腦子裡感覺暈乎乎的,撫着額頭深深吸了幾口氣,枚雨驚喜地發現,自己原來還活着。
但是這份喜悅沒有持續多久,就被涌上來的心事,給徹底淹沒了。
她記起來爲什麼此刻會滿目瘡痍,爲什麼身邊盡皆廢墟,爲什麼自己會倒在這裡,爲什麼自己會慶幸此刻還活着。
原因很簡單,自己的親生父親,衆人口中的修羅王大人,竟然爲了一個秘密,想殺掉他們滅口。
想到父親稱自己和妹妹爲工具的話,枚雨眼中淚水轉動,抱着胳膊,身體顫抖起來。
擡起朦朧的淚眼朝着前方望過去,枚雨的眼神突然一下子複雜了起來。
她看到了那個叫做布藍的族人的背影。
這個橫空出世的族人,自稱是奉自己妹妹的命令回來,並且還有妹妹的手鍊作爲信物,可是他卻做出來了一些讓人無法理解的事情。
挑戰所有的參賽者,引得自己的父親要殺他,然後以救世主的形象,此刻再次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這一切如果細細想來,枚雨從直覺上,總覺得哪裡不對。
可是她此刻腦子太過混亂,想要靜下心思考,幾乎是不可能。
“各位。”樑夕站在那些倖存者面前,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能夠容納十萬人的鬥獸場已經不見,十萬人雖然有沙圖佳等人的及時出現和保護,但還是有兩萬人死去。
想到之前還大聲喝彩的族人,從此再也不能聽到他們的聲音,見到他們的笑容,在場倖存的修羅族人,都默默低下頭去。
死去的那些族人裡,自然有幸存族人的親戚朋友,悲傷的心情很快蔓延開來,一旦有人哭出來,馬上幾乎沒有一個人不在掉眼淚。
“大家先冷靜一下。”樑夕暗暗將龍族戰氣運用起來,這讓他身上泛出極淡的光輝。
如果不仔細看,根本不可能看出來。
但若是不仔細觀察的話,就會讓人覺得,眼前這個傢伙,像是在發光一樣,如同天神降臨。
再加上龍族戰氣裡本來就帶有龍族的威儀,這種神聖的力量,也讓在場倖存者不由自主停止了啜泣,都擡頭望向他。
“很抱歉,沒有能夠救到更多的人。”樑夕的聲音帶着沉痛,“雖然我安排了四個同伴,但是,力量還是太微弱了。”
在場沒有人責怪樑夕,甚至都充滿了感激。
這些修羅族人都知道,如果不是因爲這個布藍,還有他事先安排的這四個同伴,恐怕今天就不會有幸存者了。
這就是樑夕的高明之處。
這些修羅族人永遠也不會知道,如果不是樑夕今天的出現,逼得修羅王狗急跳牆,他們根本就不會死一個人,而是會成功選出四大天王。
“下面我要告訴大家一個真相,但是在講出這個真相之前,我還要再向大家道歉。”樑夕又開口。
這些修羅族人心中都有同樣一個念頭,不管這布藍說什麼,自己都會原諒他的。
因爲他是所有人的救命恩人,並且他還是一位能夠擊敗其他參賽者,並且毫不費力就打倒修羅王的絕世強者!
“這個謊言,我之前是情非得已才這麼做的,其實我不一定要告訴大家實情,但是我覺得,要想達到最完美的結果,我還是要把真相告訴大家。”樑夕的聲音傳遍四周,“我在說出真相之前講這些,只是希望大家能夠明白,我不是帶着敵意站在這裡的,我是希望一切都能變得更好。”
“布藍你說吧,我們不會怪你!”莎米的聲音,也正代表了所有人的心聲。
有了莎米開口,大家都異口同聲:“布藍你就說吧,你要告訴我們什麼!”
枚雨也睜大美麗的眼睛,好奇地盯着樑夕的背影:“這個神秘的傢伙,還要說出什麼秘密?是關於父皇的秘密嗎?”
“好吧,大家請不要吃驚。”樑夕仰天靜默幾秒鐘,身上發出一層淡淡光輝。
光輝將他包裹住片刻,然後逐漸退散。
等到光輝完全散盡的時候,現場一下子安靜了。
哪怕是微風拂過,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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