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哥……”雪聞的小手握緊又鬆開，顯得十分緊張。
林筱的手也不動聲色按在了劍柄上。
過會兒如果樑夕把持不住遇到危險的話，她會第一時間拔劍上前。
現在既然知道了這場比試是圈套，那就沒有必要再和對方糾纏了。
幻術虛擬的環境裡，蝶殤的朱脣距離樑夕越來越近，她也可以看見樑夕眼神逐漸迷惘，全身從開始的僵硬變得酥軟起來。
“掐吧，掐得再緊一點。”蝶殤眼中冷芒一閃即逝。
嘴脣距離樑夕不足一公分了，蝶殤甚至都可以和樑夕共同呼吸一口空氣了。
“就差最後一點！”蝶殤的心突然跳了一下，感覺到樑夕的一隻手摩挲上了自己的腰身。
下意識擡頭向上望去，蝶殤看到樑夕突然清明的眼神。
樑夕的雙瞳裡充滿了戲謔和狠戾。
“這——”蝶殤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一股痛入骨髓的感覺就從腰身傳遍了全身！
“啊！”一聲慘叫從喉嚨裡發出來，蝶殤口中血箭噴射，身體向後跌飛過去。
腰肋傳來的劇痛叫她眼前漆黑，嘴巴張大都像是喘不過氣來。
不等她身體落地，樑夕身形閃現，立刻就到了她的面前，擡腳凌空就朝着她臉上踩了過去。
蝶殤腰間的疼痛還沒減輕，又感覺自己的臉頰像是被炮彈轟中了一樣。
臉頰上傳來又酸又疼的感覺，臉皮都好像被揭開來了一樣，耳朵裡轟一聲耳鳴，刺痛讓她差點兒沒忍住咬舌自盡，鼻樑骨被當場踩斷，眼淚鼻涕鮮血在臉上糊了厚厚一層，哪裡還有之前嫵媚妖豔的模樣。
樑夕一隻腳踩在蝶殤的臉上，嘴角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感覺怎麼樣？”
“你、你……”蝶殤又驚又怒，怎麼也想不明白，明明已經深深陷入幻術的人，怎麼可能還能回過神來，並且發出威力強大的殺招。
頭皮上一陣撕裂般的疼痛，讓她又短暫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終日打雁，今天終於被雁啄了眼睛，這個感覺如何？”樑夕揪住蝶殤的頭髮，把她的腦袋提了起來，“現在幻術還沒有破，你放心，外面的人是看不到你的慘樣的，如果我是你的話，現在就會把真想說出來。”
聽到樑夕最後一句話，蝶殤的心臟猛地抽了一下，眼中閃過一道驚恐的神色。
“他都知道了！那他之前陷入幻境的表現都是假的了！”蝶殤大口喘着氣，全身汗如雨下，鮮血覆蓋下的臉色一片鐵青，“他之前緊張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他、他太可怕了！我們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
蝶殤突然身子猛顫了一下，全身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她可以清晰感覺到，樑夕的一根手指正順着自己的臉頰緩緩往下滑過去。
她身上此刻不着片縷，但是樑夕對那對豐滿的雪膩視而不見，眼神冰冷地停留在對方因爲緊張而一鼓一鼓的喉嚨上，指尖也隨之停在了上面。
稍微提起了一點真力，蝶殤細膩的脖子上就隱現出淡淡的血痕。
蝶殤的身體也一下子繃得筆直，要是稍微亂動一點，她都可能被割破喉嚨。
“對嘛，不要亂動，把今天事情的真相告訴我。”樑夕蹲下身，和蝶殤平視着，“是誰指使你們來攔住我們的，角蟒老祖後面還有誰，你們是什麼時候盯上我們的？還想用美色考驗我？”
樑夕不屑地笑着搖了搖頭，呸了一聲：“我家裡的侍女都比你好看一百倍。”
……
河邊的衆人此刻都握緊了拳頭，緊張地看着一動不動的樑夕和蝶殤。
樑夕剛剛用自己的拳頭卡住自己的脖子後，就一動不動了，蝶殤也沒有姿勢的變化，兩個人看上去就像是泥塑一樣。
相比起雪聞她們的緊張，角蟒老祖則是自信了許多。
蝶殤是爲了專程對付樑夕而找來的，看現在這個樣子，樑夕已經是甕中之鱉，過會兒就會像以前的那些敵人一樣，自己掐得自己翻着白眼，舌頭吐出來，然後窒息而死。
……
“如果你不說的話也沒關係，我有自己的辦法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不過這樣的壞處就是，我可以瞭解到你從記事起到現在的所有想法，比如你嫉妒過誰，喜歡過誰，哪些人對你很重要。你放心，我不會對這些人做什麼，我會變化成你的樣子，然後讓他們都死在你的手上，你感覺這樣子如何？”
樑夕溫言相勸，他都感覺自己是不是太仁慈了，這時候竟然不殺掉對方吞噬靈魂。
“我、我……”蝶殤顯然是在做着極爲激烈的心理鬥爭，嘴巴一張一閤中鮮血順着下巴落下來。
“那麼——”樑夕指尖微微用力，嗤一聲，一股蚊子腿粗細的血箭從蝶殤的脖子上射出來。
蝶殤立即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身子僵得筆直，大聲哀求道：“求求你不要殺了我，我都說，我什麼都說！”
“這才乖嘛。”樑夕柔聲道，“角蟒老祖到底有什麼目的。”
“這個我不知道。”蝶殤聽不到樑夕的動靜，嚇得全身一個勁兒發抖，“我真不知道這個，我可以發誓，我真的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他是這條河中最強的人，一般他有什麼要求，我們都不敢不從的，他今天突然找到我們，看上去很匆忙的樣子，說只要事成之後，我們一定有很大的好處，可是沒想到，之前兩個人他們……”
似乎是想到前兩場那兩個人，幾乎都是以被秒殺的姿態殺得連肉末都找不到了，蝶殤擔心自己也會落得那個下場，身體一個不停顫抖，眼淚稀里嘩啦流了下來，話都說不完整了。
“這樣子啊。”樑夕沉吟一下，“那他說具體的好處是什麼，他具體要你們做什麼，比如是攔住我們，或者是直接殺掉我們？”
“這個我知道，這個我知道！”蝶殤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趕緊大聲道，“他說只要拖住你們就可以了，好處就是我們的實力會得到提升。”
“拖住我們？”
“是的，就是拖延你們前進的時間！他就是這麼說的，拖得時間越久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