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結數十個修羅族人的鋼叉,恍如流星一般從天空掃過,留下叫人驚歎的弧線。
修羅天琴身形一閃緊隨其後:“琴音曼雲破!”
五指拉扯琴絃,如同長弓一般,錚的一聲裂空聲音響起,紫色的弧光拉出數百米長,朝着樑夕直奔而去。
四周襲來的光芒繞着樑夕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漩渦中心能量膨脹驚人,放眼望去空間都好像扭曲了一樣。
陣陣如針扎一般的疼痛透過皮膚直透腦下皮層,樑夕猛一咬牙,牙齦裡滲出淡淡血絲,真力在丹田裡爆燃而起,火光海水爆閃而去:“極光流火刀!驚濤巨浪斬!”
砰——轟!
漩渦一下子被朝着兩遍拉扯開來,空氣爆鳴聲猶如實質朝着四周滌盪不息。
射來的數十道鋼叉瞬間被震斷大半,反彈回去的尖銳刺尖從那些修羅族人的胸口直接穿透,留下一個猙獰的血窟窿和一蓬炸開的血霧。
火光中隱約可以聽到清嘯的聲音,一雙巨大的瞳孔在火焰裡隱隱可見。
海水奔襲而出後快速凝結成冰,尖銳的冰槍密集而出,朝着鬼界衆人爆射而去。
啪啪啪啪啪啪!
一連串碎裂的聲響傳來,碎掉的冰渣在半空折射出燦爛的光華,一時間叫人迷醉其中。
修羅天琴的真力和控屍王的真力緊隨而至,和樑夕再次碰撞。
樑夕真力再入手臂,狂瀉而出,潮水一般源源不斷,修羅天琴射出的光刃連破數十道防禦,最後還是被阻擋住,控屍王拉開的巨網在半空被徹底扯爛,血紅色的閃電劈到地上,將街道樓房轟得焦黑。
一連阻擋對方接連的攻擊,就算是樑夕真力再充沛,也不由微微一滯。
這半秒不到的時間,對於伺機待發的白展懷來說已然足夠。
手起劍落,角木蛟的巨大頭顱齊根而斷,脖子裡的血管肌肉還在緩緩蠕動,片刻之後鮮血才如洪水一樣翻涌而下。
還沒等衆人從他這個動作的震驚中反應過來,白展懷一口血從喉嚨裡噴出,灑在開陽劍上,慘笑一聲提劍對着樑夕凌空刺去。
“血蛟翻天破!”
墨綠色光芒沾上角木蛟的鮮血,頓時如同燃燒起來了一樣,直竄上百米的半空,巨劍更是膨脹數倍有餘,劍芒中間一道指頭粗細的光芒如閃電般直刺樑夕。
螺旋狀的光芒攪動得四周罡風驟然而起,每一道都如同割來的巨型刀刃一樣,半空裡衆人急忙擡起武器阻隔,金石撞擊的刺耳聲音裡閃爍出燦若星河的火星。
眼看螺旋狀的光芒要將自己吞沒,樑夕深吸一口氣,下意識提槍刺出,強行提起的真力讓他感覺經脈裡一陣刺痛:“極光流火刀!”
轟!
墨綠色的光劍在七彩光華下被炸得粉碎,但是那道汲取了角木蛟生命力的光線卻是從七彩火光中直射而出,釘向了樑夕的心臟。
一連串的真力消耗讓樑夕一陣無力,拼着全力勉強將身體往旁邊移動了幾釐米,光芒雖然沒有射中他的心臟,卻是從他左手臂上打穿而過。
嗤!
一股血箭隨着光芒飆射出樑夕的手臂,這綠色光芒彷彿帶着極爲剛猛的劇毒和腐蝕力,瞬間就把樑夕半條手臂燒得近似乾枯,傷口處更是如同即將燃盡的炭火一樣,焦黑一片中隱隱帶着暗紅的眼色。
“唔!”突如其來的劇痛讓樑夕腦子裡短暫一片空白,眼前一黑金星亂冒,頭上冷汗如雨點滾滾而下,牙齒幾乎都快把嘴脣咬破了。
光劍被斷,白展懷胸口受到罡風衝擊,口中鮮血狂噴,在半空蓬炸開來,血霧中隱約還有內臟碎片,牙齒脫落大半,大半張臉腫得像是臉盆,肋骨更是斷了六七根。
即便傷成如此,偷襲樑夕成功的快--感還是讓他興奮得顫抖起來,不顧全身血脈火燒火燎的疼痛嘶喊道:“快殺了他!他重傷了!”
白展懷的全力一擊引得地面天空震顫一下,慌亂中半空裡的衆人擡頭望去,果然見到樑夕捂着自己的左臂上方,沒有被手掌遮住的地方露出一大塊焦黑,暗紅色的鮮血順着手臂流淌而下,順着指尖往下滴落。
樑夕疼得頭皮發緊,咬緊牙關:“要是在你們的界面戰鬥,你們以爲能打贏我?”
“殺了他!”
見到了能夠擊殺樑夕的希望,修羅界和鬼界的衆人頓時如同打了雞血一樣興奮。、
地面上的修真者此刻又都被纏住,四周的爆炸中他們都陷入了苦戰,即便爲樑夕着急,也沒法幫到他。
望見四周飛來的道道黑影,樑夕嘴角露出一絲獰笑:“既然這樣的話,就只有這麼做了,反正早晚也會被發現——”
衝在最前面的一個修羅族人獠牙上翹,舉起鋼叉就朝着樑夕的脖子猛刺了過來,憧憬着擊殺樑夕能夠帶來的榮譽,他的臉上已經抑制不住喜色了。
突然間看到樑夕把沒有受傷的人朝自己指了過來,這個修羅族人嚇得往旁邊一閃,但是樑夕並沒有放出任何的真力。
“已經沒有力量了嗎?”修羅族人眼中滿是狂喜,“那就去死——啊!”
一股強大的吸引力突然從樑夕掌心形成,這個修羅族人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身體就不受控制地朝樑夕飛了過去。
他的身體在半空像是被一雙看不見的大手揉捏一樣,手中的鋼叉發出一陣吱嘎嘎的怪響,扭曲成了一個鐵球的形狀,身體更是一陣噼裡啪啦骨頭碎裂的響聲,聽得人頭皮幾乎炸裂開來,身體隨着前移不停收縮,臉頰變形,鮮血從眼窩、鼻子、嘴巴里洶涌而出,腦袋瞬間就變成了原來的十分之一大小,身體也在飛速變小,全身關節被扭曲成各種詭異的形狀,斷開的骨頭從肉糜似的皮肉裡穿刺出來,轉眼的功夫也再次被擰斷。
等到這個修羅族人飛到距離樑夕兩米的時候,整個人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整個就是一團糊着鮮血的爛肉,在樑夕的手掌前滴溜溜旋轉着。
“這是怎麼回事!”還在往這邊衝刺而來的衆人,只感覺到一股冰寒從腳底而起,一直傳到了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