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璇琪。”王家小姐對許晴投去友好的微笑。
“王璇琪……王璇琪……”許晴默唸兩遍,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王璇琪微笑着看着她。
仔細打量着王璇琪的臉,許晴突然恍然大悟,驚訝叫道:“你是王家的——”
王璇琪笑着欠了欠身,沒有說什麼,算是默認了。
“咦,王傢什麼?”樑夕湊過來探頭探腦地好奇問道。
“你不知道?”對於樑夕的反應,許晴顯得比知道王璇琪的身份後更加驚訝。
“知道什麼?”樑夕莫名其妙。
“王小姐的家世身份呀!你不是和她認識嘛!”許晴不解地望向王璇琪。
見樑夕也好奇地看向自己,王璇琪笑着向許晴解釋道:“他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因爲我家也是近三年纔將生意遍佈全國,而這三年正是他離開陽都城的三年。”
樑夕聽王璇琪和許晴的交談,瞭解道王璇琪家中應該也是一方豪門,並且是新近崛起的,難怪自己不知道。
“能讓許晴這麼驚歎的,應該也是很有勢力的了。”樑夕心中暗自點頭。
司儀這時候走了過來,提醒衆人比試還在繼續,臺下的觀衆也有些迫不及待。
他們原本都以爲樑夕會選出正確的箱子,但是沒想到樑夕打開的竟然是之前許晴選中的箱子,這就足夠讓觀衆們奇怪了。
現在箱子裡出現的又是一個不認識的人,這就更加讓觀衆迫切想知道,陳紫涵陳小姐到底是在哪個箱子裡。
“樑夕,快選呀!”臺下有觀衆叫道。
“對呀,樑夕你快選!”白幽幽和文雅催促着樑夕。
樑夕和王璇琪交換了下眼神,相視一笑。
“那我選了呀。”樑夕轉身朝衆人神秘地眨眨眼,等吊足了衆人的胃口後,開口道:“陳紫涵小姐不在這八個木箱裡。”
話音剛落,臺下一片譁然,衆人臉上都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臺上的文雅和白幽幽更是傻了眼。
她們兩個人已經達成了默契,甚至制定好了計劃。
計劃就是先由文雅選,要是選不對的話,那白幽幽就等待樑夕的判斷,然後和樑夕選一樣的箱子。
反正規則沒有說不許選一樣的,這樣子一來的話,如果樑夕選對了,那麼就還要繼續比試一輪。
如此的話,白幽幽和文雅前來搗亂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但是沒想到現在,樑夕竟然自信滿滿地說現場剩餘的七個箱子一個都不是。
這讓白幽幽和文雅都亂了陣腳。
後臺也是亂成一鍋粥。
楚超儀和白易鳴等人面面相覷:“樑夕是在開玩笑嗎?”
衆人足足喧譁了將近十分鐘,聲音才慢慢低了下去,視線都集中到臺子上想聽樑夕的解釋。
可是出人意料的是,樑夕並沒有做出解釋,而是攤開手道:“我選完了,就是剩下的七個箱子一個都不是,接下來應該是這位樑漸鴻公子了吧?”
白幽幽慌亂得不知道做什麼好。
司儀替臺下觀衆向樑夕提出問題。
但是樑夕這次閉緊了嘴巴,不想做出解釋,臉上滿是促狹的笑容望着白幽幽。
顯然他已經知道了白幽幽和文雅的計劃,現在是將計就計捉弄她們。
白幽幽在衆人的注視下,一時間也是緊張得厲害,等到沙漏裡的沙子都落完了,還沒有做出選擇,額頭上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樑大官人滿肚子壞水咕嘟咕嘟亂冒着,正想着是不是要鼓動羣衆給白幽幽施加點壓力,突然心頭一動,擡眉朝着遠處忘了過去。
遠處的大路上,一行儀仗隊正在緩緩走來,赤布金絲的金龍旗幟表明了來人的身份。
樑夕心頭一個咯噔:“他怎麼來了?”
過了幾十秒,敲鑼的聲音穿透鼎沸的人羣,傳遍整個廣場。
威壓的聲音如幕布一樣籠罩過來:“皇上駕到——”
臺下原本擠得水泄不通的人流頓時從中間分了開來,露出一條足足有十米寬的通道。
鐵甲衛士分立通道兩側,動作快捷無比,顯然訓練有素。
樑夕朝陳放遠望去,見到陳放遠臉上錯愕的神色不似作僞,看樣子事先也不知道楚國的皇帝竟然會來這裡。
“皇帝現在來做什麼?”望着那金色的大轎越來越近,樑夕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此時廣場上萬人都已經跪了下來,沒有人敢擡頭多看一眼。
臺上陳放遠也趕緊一溜煙小跑跑了過去,跪到了臺子前面恭迎聖駕。
這時候還站着的,放眼整個廣場也就只有聊聊幾人,其中自然就包括了樑夕。
在山呼海嘯般的“皇上萬歲”聲響中,金色的大轎停在了臺子前。
細皮嫩肉的太監揭開垂簾,一隻繡着金龍的靴子便踏了出來。
樑夕在這一刻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一絲緊張。
要是以前的自己,見到楚國這位俯瞰天下的君主面前時,一定會緊張得不知所措。
但是此刻他發現自己居然沒有一點點特殊的感覺,就像是見一個普通人一樣。
楚國皇帝的模樣和樑夕想象得差了十萬八千里,甚至讓樑夕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不、不是吧,這就是皇帝,怎麼……”樑夕搜腸刮肚找了半天,都不知道用什麼詞語來形容比較好,最後心中只能說:“怎麼這個樣子!”
看上去六十多歲的年紀,頭髮已經有大片花白,保養得也遠不如樑夕所想的那樣,雖然骨架子大了點,但是依舊很消瘦,腮肉因爲年歲的增長已經有些鬆弛,眼下兩個眼袋也說明他操勞過度。
如果不是那雙閃爍着湛然神光的虎目,還有周生散發出來的威嚴,他就是一個很普通的老人,頂多只能用精神抖擻來形容,說是鄉下土財主都算是誇獎他的。
“這就是我們大楚國的皇上,實在是太讓人難以想象了。”樑夕搖着頭,“謹王爺不是號稱和當今陛下一母同胞嗎,爲什麼那傢伙看上去頂多四十歲,還丰神俊朗的樣子,而皇帝卻這麼蒼老,難道當皇帝太辛苦,把人都榨乾了?”
樑夕心中胡思亂想着,突然感覺鍼芒在背。
憑着敏銳的直覺,他第一反應就捕捉到了這股感覺的來源。
擡起頭來,樑夕和楚王目光在半空交匯,閃出隱隱電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