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在這兒等我了?”樑夕疑惑地看着楚戰儀。
楚戰儀沒想到樑夕竟然會這麼回答,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怒道:“樑夕你不要詭辯,我們這麼多人都在這裡看着你,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能有什麼花招。”
聽楚戰儀的話,樑夕越發覺得莫名其妙:“我又不是豬肉攤上的豬肉,你們有必要這麼看稀罕嗎?”
見兩人說話還沒幾句就要吵起來的樣子,許謂急忙站了起來道:“樑夕是這樣子的,前天天現異象,傳說是有修真界的高手要渡劫,再加上這段時間京都城裡發生了一些不正常的事情,所以我們是想來和你求證一下的,你不要太擔心。”
許謂一邊說着一邊朝樑夕眨眨眼,示意他不要將氣氛弄得太緊張。
看在場諸人的臉色,樑夕略一思索便明白大概。
自修真大會以來,京都城接連發生意外,而且自己好像幾乎每一件都碰上了,再加上有些人對自己不滿由來已久,所以今天估計就是這些人聯合起來想要打壓一下自己。
“真是不湊巧呀,你們說的那個渡劫的修真者就是我,爲什麼偏偏要選在這個時候呢。”樑夕心中無奈搖頭,臉上卻是做出一副理解的樣子道:“嗯,也真是有勞大家費心了,這麼多人一起擠過來,相比都準備了很久吧。”
趁着說話的功夫,樑夕眼神一掃便已經將在場這麼多人的立場看得清清楚楚。
和許謂、天靈門衆人靠近的,自然都是幫着自己的,楚戰儀那邊的必然都是想讓自己難堪的,謹王爺那一派應該算是中立的。
不過樑夕在人羣裡竟然還意外看到了龐無意那個小子。
被樑夕的眼神掃到,龐無意只覺得脖子上像是被冰涼的刀刃劃過一樣,忍不住縮了縮脖子,躲到了人羣后面。
聽出來樑夕話中的嘲諷意味,楚戰儀哼了一聲道:“樑夕你也不要太心虛了,今天的事情如果沒有事先的求證,我們大家也不會齊齊在這裡等你。”
楚戰儀一邊說着,一邊從懷裡取出一卷卷軸打開,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小字,道:“這是近幾天從京都城各處蒐集到的信息,其中有部分疑點想要樑夕你解釋一下。”
“好啊,沒問題。”樑夕點點頭。
楚戰儀正在疑惑樑夕今天怎麼突然這麼好說話,就看到樑夕突然捂着肚子翻倒在地上哀嚎道:“哎喲我的腿好痛啊!”
“你以爲這樣演戲有用嗎?”楚戰儀冷笑道。
不等他說完,樑夕就接着嚎道:“前天我拼死挫敗修羅界行刺皇上的陰謀,這才導致小腿受傷,哎喲哎喲,真是好疼啊!”
這淒厲的慘叫足以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衆人原本還在不恥樑夕此刻這下三濫的行爲,但是聽到樑夕的話,不僅楚戰儀臉色一變,倒樑一系的人臉上的肌肉都是微微顫動。
這件事現在已經在京都城傳得沸沸揚揚,那六具修羅族人的屍體就是最好的明證。
現在樑夕把這件事搬出來,顯然就已經有了用皇帝來撐腰的意味。
突然感覺背心一涼,楚戰儀瞥見謹王爺冷冷的目光,背上頓時冷汗直冒,趕緊道:“拉人啊,給樑夕座位。”
在場現在有資格坐着的,也就是謹王爺、許謂、青木道人等寥寥幾人,就連楚戰儀此刻都沒有資格坐下,而樑夕就憑着區區兩句話就混到了比楚超儀還要高的規格,怎麼不把楚戰儀恨得牙癢癢,但是偏偏卻拿樑夕沒有辦法,誰讓人家現在是衆口相傳力挫修羅殺手、智勇雙全保護皇上的青年才俊。
看到有人搬上來一張座椅,樑夕這才站了起來,滿臉若無其事地在衣服上拍了拍,朝楚超儀笑笑:“謝啦。”
見對方小人得志的樣子,楚戰儀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咬着牙道:“請坐吧!”
但是樑夕卻是遲遲不肯坐下。
“你又想怎麼樣?”楚戰儀感覺自己的頭髮正在根根豎起。
“我老婆她怎麼了?”樑夕指着爾雅,滿臉疑惑地望着衆人問道。
“樑夕,他們說爲了防止爾雅給你通風報信,所以用藥迷暈了她,不僅是爾雅,現在我們的經脈都被封住了。”拓跋婉婉哼了一聲瞪向周圍幾個人道,“我說過樑夕回來你們就慘了,你們現在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是誰做的呀?”樑夕臉上的笑容逐漸隱去,眼中的寒芒如刀鋒般緩緩凝聚,“綁着女人威脅我,還用下藥這種斷子絕孫的手段,是不是想看看他全家被狗--操的樣子,嗯?”
樑夕之前看到爾雅的模樣時,就隱隱猜到是被人制住了經脈,但是沒想到自己的幾個老婆竟然都是被人下藥了,這種憤怒的感覺迅速充滿了樑夕的胸膛。
“我問——是他--媽誰做的!”樑夕突然暴喝一聲,在場衆人只覺得腦袋嗡的一響,修爲較淺的人頓時眼白上翻暈倒在地,整個庭院劇烈搖晃,周圍的房屋的屋頂齊齊被掀翻開來,露出裡面斷掉的屋樑和碎磚,嘩啦啦的聲音持續了幾十秒才緩緩停止。
“樑夕你別衝動,這件事——”凝水感覺到樑夕身上強烈的嗜血氣味,趕緊上前一步想要勸住他。
“你參與過?”樑夕轉過頭盯着凝水。
凝水突然間覺得樑夕好陌生,那充滿殺意的眼神竟然讓她感覺全身發抖。
“不、我沒有,我只是——”凝水想要解釋,但是樑夕卻不給她講完話的機會:“你沒有參與的話就不要開口,先退回去。”
不知道爲什麼,聽到樑夕的話,凝水作爲樑夕的長輩,竟然生不起一絲反抗的意思,垂着頭乖乖退到之前的位置,心中竟然翻起陣陣委屈。
看到樑夕朝自己緩步逼來,楚戰儀面如土色:“喂喂,你、你不要過來,不是我——”
“是我下的藥怎麼了!”一個身穿白色布衫,背上背了個百步簍子的矮胖子站了出來,不滿地盯着樑夕道,“我聽說你手下幾個女人修爲不低,於是自告奮勇下了藥,難不成現在這麼多修真前輩都在場的情況下,你還敢反了不成?”
說完還朝樑夕挑釁似的比了下中指。
看到這傢伙竟然主動站出來,周圍衆人都暗罵一句白癡。
樑夕突然微微一笑:“恐怕你不是楚國的人吧,不過你現在知道也沒有用了。” wωw¤ TTKдN¤ ℃ O
“這話什麼意思?”矮胖子剛要發問,突然覺得頭頂一陣刺痛,接着視線就變得模糊起來,眼前一片血紅,臉上似乎溼溼熱熱。
樑夕的五指像是插豆腐一樣插進了這個人的腦門裡,臉上的笑容又已經完全散去:“楚國的人都知道,我動手是不分場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