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夕眼前金星亂冒,雖然視線被煙塵阻隔,但還是清楚地可以感覺到四周涌來的數十道巨大能量,頓時心頭怒罵不止:“去你媽-的,一個個都等到這時候纔出手,將來一定要插-爆你們的肛門!”
心裡將這些直到現在纔出手的高階修真者全家老小問候了個遍,樑夕將還在半空的星辰吸到手中,正好擋住林章平刺來的一劍。
兩人幾乎同時墜落在街道上,巨大的衝擊力彷彿是小型隕石墜落,方圓五十米被砸出一個深達四五米的大坑,碎石飛得滿天都是,街道兩邊的房屋瞬間就變成瓦礫廢墟。
林章平提了一口氣,攻擊如同暴風驟雨一般朝着樑夕傾瀉而下,巨劍的寒光密不透風如同一個巨大的圓球將樑夕包裹在其中。
比起速度樑夕還沒怕過任何人,手中星辰上點點碧光在寒芒中不時閃現,兩個人如同攻城器一樣,所到之處盡是廢墟,一幢幢房屋在劇烈的震顫中轟然倒塌,再結實的屋樑都禁不住林章平一劍豎劈或是樑夕一槍橫掃。
兩人摧枯拉朽般地氣勢在街道上方形成一股粗長的龍捲風,呼呼的風聲就連千米之外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林章平眼中藍光越發閃爍,顯然他沒想到這個叫孫大勇的人竟然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強上幾分,一時半活兒竟然沒有能夠殺掉他。
而就在兩人打得膠着的時候,四周那數十道光芒也已經到達戰鬥的中心位置,此刻趕到的人都可以算是這片大陸上的強者,他們身爲各門各派掌門級別的人物,原本是不願意拋頭露面的,但是今晚的聲勢實在太過浩大,要是他們再不出手的話,對皇帝那邊恐怕不好交代。
望見爆裂的能量還在朝着四周不斷衝擊,這些掌門們雖然臉上沒有太多表情,但是心中卻是掀起了萬丈波瀾,心中暗暗計算這時候如果是自己的話有幾成勝算。
片刻後他們中已經有人羞愧地低下了頭,至少有七成的人感覺到,如果是自己的話,根本只有捱打的份。
“媽的!”氣旋中樑夕一聲喝罵驚醒了衆人,“就知道看,你們是木頭人啊!”
聽到樑夕的話,這些掌門們才如夢初醒,祭起法寶正要加入戰團,猛然眼前白光爆閃而起,一道晶瑩剔透的弧光如巨浪般席捲而來。
衆掌門只能揚起法寶抵擋上去,轟的一聲巨響,揚起的煙塵被鎖在長兩百多米寬十多米的範圍內扶搖直上,形成了一堵煙牆衝向天空。
衆掌門只覺得虎口劇痛手掌發麻,心中駭然無比:“以寡敵衆竟然還能有這樣的氣勢,這人到底是誰!”
硝煙中樑夕也是被嗆得一陣咳嗽,這個要提槍再給對方好看,煙塵中已經傳來林章平的飄渺的聲音:“你們人太多我就不玩了,下次再見。”
說完後行蹤已然不見,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樑夕將面前的煙塵打散,望着星辰槍尖上一串細細的血花,嘴角揚起一抹微笑:“原來是受傷了呀。”
趕來的衆掌門面面相覷,他們摩拳擦掌趕來正想着大發神威,沒想到敵人竟然已經逃走了。
這時候四面八方也已經人聲鼎沸火光沖天,火光如長蛇般朝着這裡趕來,伴隨着整齊劃一的急促腳步聲。
樑夕朝遠處望了眼,知道是京都的城防正在趕來,修真大會的前一晚竟然出了這史無前例的亂子,今晚有的他們忙活的了。
不過樑夕沒給這些掌門和城防好臉色看,心中暗罵他們都只是事後來舔屁股的狗,然後徑自分開衆人朝薛雨柔他們的位置走去。
在場的掌門雖然來自大小不一的數十個門派,但是從輩分上來講,他們都是樑夕的長輩,在最講究輩分的修真界,長輩斷然是沒有給晚輩讓路的道理的。
但是樑夕此刻心中滿是怨氣,看這些掌門越來越不順眼,要不是礙於不給天靈門樹敵,樑夕早就賞他們一人一個耳光了,耳光現在不能打,就不代表樑夕不會發泄怒氣。
氣勢洶洶想從這些掌門中穿過,這些姍姍來遲的掌門絲毫沒有愧疚的心情,反而一個個桀驁地想要指責樑夕,但是見到樑夕像是抓小雞一樣一連抓住五個人的領子把他們遠遠丟出去後,其餘人涌到嘴邊的話就都乖乖嚥了下去。
“一羣死烏龜!”樑夕不滿地撇嘴,將擋在自己面前的最後一個乾癟老頭狠狠扔到了遠處的廢墟里,快步走了出去。
過了好一會兒,這些掌門纔回過神來,一個個面面相覷,這樣蠻橫的弟子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
其實這還算是樑夕心情好了,要是因爲這些掌門不及時趕來而導致樑夕身邊的人出了一點意外的話,以樑夕的滾刀肉流氓性格,這裡有相當一部分的掌門都只能從此做個生活不能自理的普通人了。
撇開人羣后樑夕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剛剛同伴們所在的地方,見到只有薛雨柔在原地等着他。
細細一問便知道,當時場面那麼亂,楚超儀不是傻子,從辛詠彤的三言兩語裡便聽出來許晴對樑夕格外重要,所以當機立斷地讓薛雨柔在這裡等着樑夕,然後派一個人去許渭府上報信,自己則和辛詠彤還有其餘人帶着許晴去了距離不遠處的一家客棧療傷。
剛剛的戰鬥雖然算不上激烈無比,但是也足夠驚心動魄,四周的房屋被毀大半,整個街道碎得不成樣子,到處皆是狼藉。
這裡距離天靈門衆人住宿的地方只有十多分鐘的路程,但是剛剛竟然沒有一個天靈門的弟子出來,這倒是讓樑夕隱隱覺得有些奇怪,不過這時候他也顧不上思考這些了,在薛雨柔的帶領下迅速朝着客棧而去。
客棧的樓下鬧哄哄的,都是剛剛看熱鬧的一些人,樑夕和薛雨柔擠上五樓最貴最好的房間,見到楚超儀、陳舒慈都在房間外面等着,楚超儀見到臉上回來,臉上頓時露出喜色,陳舒慈已經擦去了臉上的污漬,和其餘人一樣望向樑夕的眼神格外複雜。
以楚超儀王子龍孫的身份,竟然會爲了樑夕的事情親自操心,樑夕心中也很是感動,點點頭表達了感謝,準備推門的時候卻是一下子猶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