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強相遇,終有一傷,這也註定是不可避免之事。
這一次出手,使得黎山老祖吃虧,這讓他面容之上露出暴虐,沒有想到陸離的修爲,竟然能夠達到這等程度,在他腦海之中幾乎是不可能之事。
不甘的怒吼之聲,從他的口中傳出,在此時顯得是極爲嘹亮,連續以真氣封住全身的血脈與氣脈,黎山老祖面如豬肝,整個人也是氣急敗壞,他甚至都沒有搞清楚,爲何這陸離一身邪氣,卻能夠駕馭那仙劍一般的兵刃,難道他是正邪融合一體?黎山老祖自認防禦很強,韌勁過人,卻是被一個煉氣不純之人所傷,這讓他有些不能接受。
其實此事也並不算太難理解,首先陸離的修爲就十分驚人,再加上逆轉心經的增幅,以及那詛咒爆發之下的涌動,使得陸離能夠發揮出來的力量,更是驚人,只不過黎山老祖太過張揚,且自負過人,這才被陸離所傷。
黎山老祖自認修爲很強,在一般的大國之內,很少會遇到能夠讓他出現醜態之人,就算是遇到冷雲七劍,兩人也是要拼鬥上一段時間,他突然之間有一些恍然大悟之感,那便是他看不透眼前這少年。
陸離的心性,一般人確實是難以看透,熟悉陸離之人,能夠知曉他的性格,但陸離在對敵之上的手段與謀略,則絕非尋常之人能夠看清。
陸離與人交手之時,極少有援手出現,多是孤身而戰,不是面對絕強的敵人,就是跨越境界去挑戰,與尋常的修士,並不在一個層面之上。
一般的修士修煉,多是同境界一戰,相互切磋學習,取長補短,這是尋常的修煉之道。
也有一些追求進步之人,以一敵三,甚至是以一敵四,當然也都是同境界上,且一般並非生死戰,而是單純同門之間切磋。
但陸離從圍攻幽崖老祖開始,隨後孤身搏殺噬心散人,之後擊殺屠佛,數次大戰,下界之劫、泰山動亂、死牢血戰,哪一次不是無比兇險?
截至到不久前,陸離戰勝冷雲七劍那一戰,雖然是實力與謀略相結合,但兵不厭詐,任何時候有半點鬆懈,都有可能被人擊殺,正邪不論,適者生存、弱肉強食,這是萬古不變的道理。
望着黎山老祖,之前那黎山老祖想要侮辱孔秀的一幕,在陸離腦海之中浮現,使得他整個人怒氣上涌,陸離雙眼微眯,望了那黎山老祖一眼,對方的修爲、身份在他眼中,已然是不重要,一股冰冷陰寒之極的氣息從他的內心發出,緩緩影響着他的內心。
修士交戰,必須要做到無情,否則若是稍微被對方看出破綻,即便是心神上的破綻也不行,這是成爲強者的必經之路,也是要做到的準則之一。
若要殺人,便不能對其動惻隱之心,更何況對方還是個淫邪之徒,便是更不用多說。
眼下黎山老祖受傷,這是個頗爲有利的信號,陸離自然不會縱虎歸山,他當然要追殺到底。
孔秀是他手下的軍師,或者從私面上說,其年紀與陸離相當,可以算是陸離的朋友,無論哪一種情況,她都是陸離手下之人,陸離不會讓她受到半點侮辱,哪怕對方是煉神境界高手,陸離也會毫不猶豫地出手!
身影如風一縱,沒有半點猶豫,陸離身體高速回旋,他眼下沒有任何劍意,只不過將強大的真元灌注在赤影仙劍之上,以自身爆發出的修爲之力迎敵,其整個人旋轉如風,掀起一道方圓數百丈地龍捲風,這龍捲風範圍雖然不大,卻含有一股撕裂生機之力,剎那之間便就超越了黎山老祖的速度,迎頭趕上,朝着黎山老祖發動強勢一擊。
如此迅速的變化自然是引起黎山老祖的重視,可當他發現陸離的意圖之時,他整個人也是怒吼狂叫,眼下之機想要閃避幾乎是不太現實,於是他那骨笛的一端被其含在,吹動之下他全身藍色光華閃動,以玄陰之力結成一團大網,並直接收縮起來,將自身籠罩並保護。
這大網出現的一瞬,除了開始收縮之外,並且瘋狂的吸納四周的陰森之氣,在陸離的攻擊降臨之前,演變成了一道陰鬼的頭顱。
那陰鬼的頭顱之內似有一顆光球在旋轉,這陰鬼一出現便是風聲大作,且其口中噴吐出玄陰光華,那雙眼之中隱約似是能夠看透陸離的防禦一般,那玄陰光華竟能夠穿透陸離那龍捲風的防禦,直接朝着陸離的本體發起攻擊。
兩者的碰撞再度展開,這一次雙方各自全力以赴,都拿出了一些本領,陸離想要這黎山老祖付出極大的代價,對方也是想要殺死陸離,彼此都是下了狠心,雙方進退之間寸步不移,各自展開轟擊,那陰鬼頭顱本領非凡,與那骨笛自然有着莫大的關係。
這骨笛雖然很是神異,但事難如願,黎山老祖雖然此前滿是自信能夠壓制陸離,但這一次他處於被動狀態。
陸離狂撲而來其實驚天,如此一來陸離依舊是佔據了上風,逼得黎山老祖節節敗退,連那陰鬼頭顱也是厲嘯連連,被壓制了下來。
內心的不甘,怒火的蔓延,使得黎山老祖怒吼沖天,憤怒到了極點,可惜勢不由人,他想要扭轉局勢,卻被陸離佔據了先機,無奈之下只能全力防禦,將那骨笛也收起,煉氣士強大的防禦氣罩支撐起來,同時盤算着如何反戈一擊,讓陸離大死特死。
可事態的發展,會否按照黎山老祖的想象去發展,亦或是依照陸離的判斷,這都還是未知之數。
極遠之處,孔秀望着陸離與黎山老祖交戰的一幕幕,心中擔憂無比,陸離是爲救自己而來,她生怕陸離受傷,這男子雖然是一頭白髮,但其英俊的面容,深深地印刻在了孔秀的心中。
她身份雖然不高,但在燕國古都也算是一個軍中之人,比起百姓還是要好上很多,再加上相貌姣好,在十四五歲之時,便是有不少上門提親之人,可都被她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