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門的諸般,使得衆多弟子皆是陷入緊張的訓練之中。
修仙之路雖苦,但若是有大派庇護,自然是有出頭之日,不似那下界小派,稍有變故,就連門派的根基,都難以保住。
下界人間,一道飄渺的身影,一路疾行,穿梭在磅礴的雲天之中。
“飄渺天,天南地,春影煙波,陌上寒煙翠。山映斜陽天接水,芳草無情,更斜陽外。黯鄉魂,萬里回,夜夜除非,惟歸心醉。高樓明月休獨倚,寸心萬緒,空有相憐意。”
一段若有如無的清靈之聲,在陸離耳邊響起,那聲音極輕很輕,少女的清音緩緩傳出,帶着淡如雲氣的憂傷,靜靜的飄蕩。
這身影看似一道,仔細觀之,實則竟是兩人,這兩人一男一女,叫人有些意外的是,那男子似在沉睡,而那女子,面帶輕紗,將男子抱起,不斷地穿梭在雲天之內。
那少年便是陸離,少女正是紫堇,紫光時隱時現,顯然是紫堇隱藏了大半的氣息,正在向着天南之地前行。
平西村的位置,便是在蒼鷺山與怒江之間,那裡位置十分偏僻,在天南之地的範圍之內,可謂是遠離中土九州。
天南之地範圍甚大,再向南跋涉,便是南荒的蠻荒之地,那裡更是人跡罕至,修仙者都極少涉足。
“希望能儘快尋到平西村的所在,陸離,你究竟何時會醒——”
紫堇臉色微紅,面帶羞澀之意,抱着陸離,似乎她從未與男子如此近距離的接觸。
最後那一戰,陸離逆轉真元,至今未醒來,最後更是衍生出一系列的變故,最終那千眼魔煞被滅,紫堇僥倖逃脫,便又尋回陸離,從揚州古徑之中,脫困而出。
那時幾乎是無處可去,紫堇便根據陸離的意思,趕往平西村的所在,希望將陸離帶回家鄉。
途中,陸離一直處於昏迷不醒的狀態之中,其經脈更是呈現出封閉的態勢,就連紫堇全力灌輸真元,亦是毫無起色,她爲陸離灌下丹藥,依舊沒有改觀。
“陸離,你要振作啊——”
紫堇語氣帶着擔憂,繼續馳騁在路上,但她的神色,略有好轉,因爲眼下距離平西村的所在,更加近了。
紫堇此女,從身份、來歷、修爲等種種,均是透出神秘,她雖是太古門弟子,但其身份顯得十分特殊,修爲亦是不俗,以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抗衡李竹然的修爲,在太古門竟然是寂寂無名,倒是非同尋常之事。
她對於陸離的態度,也是叫人稱奇,在太古門熟悉紫堇之人不多,唯有寥寥的幾人,若是他們知道如今紫堇竟抱着陸離趕往平西村,定然會驚訝不已。
陸離眼下,處於昏迷之中,紫堇倒是思緒不斷,且顯得有些凌亂。
“陸離的修爲,不斷進步,他日定有邁進天仙之時,此等人才,太古門若是放棄,太過可惜,但眼下我遭到門派驅逐,根本無法回去,也無法長時間跟着陸離,今後的路,該如何走下去——”
幽幽一嘆,少女的心思,誰又能猜得透?
“修仙之人,追逐仙路,實則多是自私自利之輩,陸離如此對我,於我有恩,這一次將他送回平西村,待他甦醒之後,我便離去吧。蓮花甦醒之後,不知是否記憶完整,相信陸離定會不顧一切,使蓮花復甦吧——”
又是一陣幽幽的話語,越過一連串的小山,數裡之外,已然可以見到怒江的滔滔江水,蒼鷺山的位置,也被紫堇大致辨識出來,平西村,不久就要到了。
三道氣息,冰冷殘酷,帶着殺戮,透出殺意,含着殺機,向着紫堇與昏迷之中的陸離,臨近!
太古門黑衣特使,在太古門之中,身份神秘的存在,屬於執行特殊任務之人。
“黑衣悄無影,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這是太古門之中,一些元老弟子,以及身份崇高的長老,纔會談論的話題,大意便是影射黑衣特使之事,說得有些隱晦。
門派中叛徒的清理,以及一些不利於大派聲望之事,便全權交由黑衣特使處理,他們相當於太古門的利刃,一旦指向誰,便是那人災難的開始。
黑衣特使,經過的是最爲嚴苛的訓練,訓練他們之人,太古門高度保密,就連一些核心長老,也是不甚清楚。
尋常的黑衣特使,修爲不等,但在生死之戰下,都能爆發出驚天之威,再配合隨身的諸多奪命法器、靈器,經過周密的策劃與推算推演之下,罕有失手之時。
泰山之巔,太古門三大黑衣特使,暗殺噬心散人的計劃,徹底崩潰失敗,那是太古門黑衣特使出現一來,第一次經歷的慘敗。
“目標,陸離與那紫堇,數十里內,除我們之外,就這二人,再無其他之人的氣息。”
黑衣特使一號,冷漠道,這聲音經過特殊的方法發出,唯有三位黑衣特使彼此之間,可以聽得到,其他之人,就算修爲高強,也是難以察覺發現。
隱蔽、埋伏、暗殺、擒拿,諸多秘密任務,皆是黑衣特使來完成。
這黑衣特使一號,修爲已然達到空冥境後期,接近大圓滿的層次,比起論仙大會之上的方雲寒,也是隻強不弱,真元頗爲深厚。
當然,如今的方雲寒,修爲也是有所進步,並不會完全不敵此人。
“陸離處於昏迷之中,全身經脈似有封閉之象,至於那紫堇,修爲尚未達到履霜,不足爲慮,只不過此女修煉的道本歸虛之術,屬於上乘的虛無法訣一類,善於逃遁與隱藏,若是出手,最好不留空隙。”
黑衣二號氣息內斂,屬於擅長隱力與玄力的高手,更是有着玄術修爲與造詣,擅長探測與蒐集情報,身法卓絕。
“長老已有吩咐,殺無赦,找尋時機,速速出手,莫要拖泥帶水!”
三號特使表面之上與二號特使一樣,聽從一號的安排,實則他纔是三人之中,那真正領頭、發號施令之人,只不過隱藏的頗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