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稱爲小天師之人,頭戴一頂玄冠,身着一襲長袍,似是作法天師一般,這等打扮,若是在太古們,多數是修煉玄術的高手,而這小天師是否精通玄術,則無法得知。
唯一可以確定的便是,這三人的修爲尚算可以,至少能夠引起幻獸的警覺,不過幻獸眼下毫無戰力,只能任憑這三人將陸離帶走,選擇遠遠地跟隨其後。
搬運陸離的工作,便就交給了那小天師完成,只見他雙手掐訣,卻是施展出修仙界最爲尋常的引力術,消耗一定自身的真元,將陸離的身子托起,緩緩地離開這密林。
三人不緊不慢,貌似孩童的年紀,也是不關心陸離的死活一般,在前行半里後,最終來到一座簡陋的茅草屋,將陸離的身軀放置其內。
面色略顯紅潤,在太古門主靈力的滋潤下,陸離的恢復已然不遠,不過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將陸離放下之後,那小道士首先道:“這一次發現生人,乃是我堪破道家陰陽之道,這才尋得此人。”
小天師爭搶道:“我以引力術將他帶回,功不可沒。”
小劍仙雖然年紀最小,卻也故作深沉,冷漠道:“想要醫治此人,你們二人皆是乏力,還需要我身上的丹藥。”
此話一出,立時引起了小天師與小道士的共同反對,兩個孩童一起道:“真不害臊,那丹藥還是你從長輩那裡偷來,那可是有違修煉劍者之道。”
三人你來我往,研討半天,最終竟然選擇了三人共同出手,以三道完全不同的真元屬性,注入陸離的體內,爲他醫療傷勢。
小道士那真元,偏重於玄靈之氣,與玉清劍訣的氣息有些相似,至於小天師,他輸入的一道真元,乃是類似於太極兩儀真氣,至於小劍仙,不同修煉之人,劍意不能共存,他僅是以單純的真元注入陸離體內。
陸離的體質較爲特殊,在諸般真元的影響之下,陸離體內的氣息也是連續變化,最終在連番轉變之下,還是逆轉心經流轉全身,不斷地如洪流般滌盪着這三種真力,將其轉化爲陸離的自身靈力。
連續注入半個時辰的真元,這三個孩童,也是汗珠直冒,滿頭大汗一般,對於陸離的體質,感到極爲詫異。
擡手拂去額頭上的汗珠,小道士艱難道:“這人太過古怪,其身體宛如無底洞一般,竟然深不見底,我們的真元靈力,如同泥牛入海一般,完全沒有查探到這人的修爲盡頭。”
小天師否定道:“這人的修爲很強,在我們三個之上,昨日我夜觀天象,星象大亂,浩劫將現,也許這人——”
見小天師搖頭晃腦,小劍仙一拍他的腦袋,提醒道:“不必想過太過,若是他福大命大,自然會醒過來,我們消耗了這麼大的真元,還是先休息一番吧。”
說完,小劍仙也來到茅屋邊上,靠着牆壁,就那樣坐在一堆枯草之上,倒頭便睡。
剩下小道士與小天師,警惕性倒是不錯,各自在茅屋外佈下一道防禦結界與一道陣法,也是隨便坐在地上,就那樣睡去。
這茅屋陳設極爲簡單,連桌椅都是殘缺不全,地面皆是枯草鋪滿,陸離待遇稍好,被安排在一張草蓆之上,倒像是貴賓級別。
就這樣,鼾聲漸漸響起,夜盡天明。
一聲公雞啼鳴,也不知從何處傳來,小道士揉揉眼睛,率先醒來。
擡頭一望,見小天師與小劍仙,還處於沉睡之中,小道士微微一笑道:“兩個懶鬼,如此貪睡,難怪修爲一直不如我。”
回頭再望,卻見陸離依舊如死豬一般,躺在那裡一動未動。
小道士眉頭一皺,想到此前爲救這人,消耗了大量的真元,不由得孩童心性大發,一腳踢向陸離的身體,想要發泄一下心中的不滿。
這一腳小道士自然沒有加入真元到其中,僅僅是以尋常人的力道踢出,不會對陸離的身體造成多大的傷害。
不過小道士畢竟才十二歲左右,孩童心性尚在,加上微有怒意,這一腳的力量還是會令人有些疼痛。
原本覺得那人不會有什麼反應,小道士隨即轉身,檢查其角落的一些雜物行囊,似乎是這三個孩童的行李盤纏。
“咳咳——”一聲微哼之聲,卻是映入小道士的耳朵之中,他也是略微一愣,轉頭一望。
陸離只覺口乾舌燥,剛一睜眼,便有一種天旋地轉之感,見到眼前有個模糊的人影,陸離本能地道:“小——小仙——小道士?”
小道士面色一變,原本孩童氣息十足地他,卻故意擺出一副大人的模樣道:“你終於醒了,居然知道本道的稱謂,實在是不簡單之輩!”
陸離聞言,雖然眼中的事物還不算太過清晰,但聽覺恢復地甚快,將小道士這一番話語全部聽進去,陸離也是有些哭笑不得,這聲音聽起來頗爲年幼,顯然還不如自己,那稱呼也是有些誇張,故作成熟之感。
見陸離表情木訥,雙眼朦朧,似是未睡醒之感,小道士也暫時停止言語,打算待陸離清醒一番,再作交流。
數息之後,陸離逐漸恢復,卻是道:“水,可有水源?”
小天師靈識敏銳,睡得也是不深,便陸離的言語吵醒,見他醒來,聽到水源一詞,小天師連忙從行囊之中取出一個葫蘆,遞給陸離。
打開葫蘆,見裡面承裝着一葫蘆泉水,陸離喜出望外,拿起葫蘆,一飲而盡,頓時感覺輕鬆了許多。
暫時沒有與其餘兩個醒來之人多言,陸離察覺到自身傷勢不輕,體內存在着多種隱患,對着小道士眼神示意,陸離便盤膝原地,運轉起逆轉心經,開始梳理全身的脈絡,打通經脈,恢復傷勢。
逆轉心經與尋常的法訣功法,有着極大的差異。
陸離目前的境界,乃是逆轉乾坤之境,不但可以在對敵時,以自身真元發揮奇效,至於療傷之時,更是可以移形換位,將脈絡上的傷勢,轉移到其餘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