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一位女子,其一身紫色羅裙,氣息虛實不定,給人一種仙氣飄渺之感,同時手中持着一枚玉笛,閃着玉質光華。
幽崖老祖面色一變,驚呼道:“是你!”
葬月清冷的面容之上,突然泛起殺意,頭部猛然一甩,那原本盤繞的髮髻,頓時散落開來,其髮絲一掃而過,掀起一陣怪異的氣浪,如同寒冰風暴一般,那冰冷的勁力,幾乎足以使人真元凝固,全身凍結。
那蓬頭垢面的男子,被人提及名諱,似乎極度不悅,整個人面目扭曲,那露出的左眼之中,猛然射出一道邪光,其速度幾乎是瞬間攻至女子的身前,幻化爲一道邪雲,將女子籠罩其中。
幽崖老祖同樣出手,血煞之力凝聚成拳,出拳之際血影瀰漫,化爲一道不死血厲,朝着女子狂撲而去。
三大天仙高手共同出手,頓時天地震盪,氣流狂嘯,在那紫衣女子身外,掀起一輪毀滅性的風暴,席捲天間雲海。
紫衣女子冷哼一聲,出口道:“你們如此賣力,我偏要你們大失所望!”
言畢,女子身形一動,那玉笛橫胸之際,頓時一曲清音出現,整個天際爲之一振,一道如天波般的笛聲,將葬月那冰風暴,幽崖發出的鬼厲,以及那滅欲所化的邪雲,一舉震退!
三大高手怒嘯如雷,各自凝聚真元,準備再度出手,卻見女子右手輕點,一道銀光射出,在驚鴻一瞬之間,不偏不倚地擊中陸離。
頓時,空間一蕩,就連那男子滅欲也未來得及阻止,被紗布層層包裹的陸離,就這樣周身銀光一閃,瞬間便消失不見。
“你,可惡!”
滅欲咆哮一聲,右手一揮,其最中間的手指頓時一指,一道青綠色的光華,帶着撕裂魂魄之力,頓時擊中女子的身軀。
紫衣女子身體一顫,也未發出任何聲音,便就如泡沫一般,就此消散。
此時,偌大的雲海之上,僅剩下幽崖、葬月、滅欲三人。
那名爲滅欲的邋遢男子,猛然一握右手,怒道:“又是此人,三番五次破壞主上大計,早晚要將其除掉!”
幽崖老祖面露狠色道:“她也是有所忌憚,你不見她僅是一道身外化身前來,本體說不定遠在萬里之外。”
葬月沉默不語,反而是極快地盤起那如瀑的秀髮,整個人氣息冰冷,倒是與太古峰首座凝冰,有些相似。
滅欲左手掐指一算,卻是恨聲道:“此人的空間之術,在三界中也是屬於頂尖之列,這陸離被她那帶有空間跳躍之力的一指點中,此刻已然不知所蹤,無法追尋。”
幽崖與葬月雙雙點頭,三人均是面色陰沉,三道光華一閃,三大邪煞就此離去。
仙雲山脈,無憂山,乃是忘塵仙宗的山門所在。
這一刻,忘塵仙宗之內熙熙攘攘,顯得十分熱鬧,諸多門人弟子,皆是面上神采飛揚,手中提着諸多俗世纔有的物件,穿梭在雲山之中。
仙雲山脈連綿近千里,其內人跡罕至,乃是九州邊緣的一處荒山,這裡生靈衆多,各種靈異均是藉助仙雲山脈濃郁的靈氣,依山傍水,沾染修煉。
無憂山,乃是仙雲山脈的主峰之一,隱藏在茫茫的雲海霧海之中,無憂山上,便是忘塵仙宗的所在。
九州之內的一些雅士、才子,也有來尋這無憂山者,不過卻幾乎是全部無功而返,可謂是:知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
無憂山越是向上,那雲氣霧氣越濃,若是沒有門派特有的護身符籙,便極是容易迷失在霧氣之中,陷入忘塵仙宗的幻陣之下,難以離開。
當然,若是尋常百姓,誤入這仙陣之中,忘塵仙宗自然會引導其離開無憂山,且留下一些仙果等作爲食物,贈與迷失者,作爲充飢之用。
無憂山接近頂端之處,山勢變化連綿,一座座小峰之間,隱藏着不少亭臺仙樓,修建得可謂是巧奪天工,美輪美奐。
雲霧之中,靈草遍佈,奇花綻放盛開,仙鶴啼鳴,靈獸遊走,皆然一副世外仙派的景象。
山中,不少弟子往來穿梭,皆是運用輕功與騰挪之術,甚少有御氣飛行之人,不過這些弟子的修爲,卻是均都不錯,基本都達到了煉器境界之上。
忘塵仙宗的弟子,皆都是一襲白衣,纖塵不染,其隨身攜帶避水符、淨塵符等,不論風吹日曬、雨打雷鳴,皆可保持一身裝束,不染半點微塵,頗有仙家意境。
那淨塵符的功效,自然是去除周身的灰塵沙土、以及衣衫之上的塵埃,這等符籙,在修仙界十分常見,在一些門派是隨身常備之物。
還有那火龍符、火蛇符、冰雷符等,卻是屬於攻擊性符籙,在一些有符法分支的門派,有所專修。
忘塵仙宗後山,門派庫房門口,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正默默地守護在庫房門口,顯得百無聊賴。
女子年約十二三歲,顯得天真可人,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不斷地注視着遠山的景象,似乎想要尋到一些樂趣。
不過望了半晌,依舊是未見到任何能提起興趣之物,少女索性微閉雙眼,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瞌睡一番,少女突然驚醒道:“糟糕,忘記了小姐的吩咐——”
少女連忙起身,提起不遠處的竹籃,也不顧那庫房的動靜,一溜煙之下,便竄入那霧海之中。
幾經騰挪,少女來到一處淺溪旁,這條小溪自峰頂而下,溪流甚緩,卻是有不少小魚遊曳其其中,帶來幾許生趣。
挽起袖口,輕挽褲腳,少女就那樣赤腳站在溪流旁邊,眼光奇準,每當少女出手之際,都有一條小魚被她抓在手中,隨後拋在不遠處的竹籃之中,沒有半點偏差。
如此一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少女就已然抓了數條小魚,足以蒸燉一鍋魚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