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眼下詛咒之力逐漸強盛,如何對付天怒絕咒,更是當務之急。
思緒轉了又轉,一個不可思議的答案,在陸離頭腦之中,成形!
所謂天緣,緣來緣去,緣聚緣散,緣斷緣續,緣生緣滅,難道真是如此這般?
這一場緣,真是出自天之造化,宛如迷宮,你可以走到盡頭,也可以重回出口?
“陸瑤,是你麼?”
陸離雙目中,罕見地有了一絲鄉愁之色。
這一聲呼喊,陸離發自內心,從口中低語而出,卻是極輕很輕,並未傳出甚遠,唯有在身旁的香雲,聽到了陸離的低語。
對於陸瑤之名,香雲似曾聽過,陸離兒時的一些事情,她也有所記憶,對於陸離現在的反應,香雲的面上,卻是有一種猶豫之色,但依舊沉吟,並未開口。
此時那紫衣女子,卻是與雲青仙子、紅綢,落在了聽雨閣內,且三人距離核心長老的位置稍近,顯得雲青仙子在修仙界的地位,也是很受重視。
陸離低語之時,目光卻也始終注視着紫衣女子,十餘年未見,正所謂女大十八變,陸瑤當初的容貌,陸離雖說記得,卻也是經過十年的風霜歲月,略顯模糊。
歲月,可以輕易改變一切,滄海桑田,世事變遷,就連修仙界的前途去路,也難逃歲月的指尖。
對於聽雨閣,陸離相距稍遠,且有着內務長老維持秩序,陸離也不敢貿然行動,只得暫時隱忍。
但他的面上,卻是顯現出幾分不耐。
這一番變化,香雲看在眼裡,心中卻是有種莫名的失。
離與陸瑤之間,畢竟是同村之人,有着特殊的感情在其中,香雲幾欲開口,卻又被她自己強行壓下。
陸離埋頭之際,似乎是某位弟子,心中壓抑着長久的怒火,不由自主地低吼出聲道:“這個仙大會,到底何時開始?”
此話一出,卻是引起周圍弟子一陣鬨笑,隨後,引得各聖尊、聖靈,也是各自面露笑意。
太古門主明察秋毫,當即也是淡然一笑,其身影,早已從上方落下,與廣成玄尊、皇甫凌風這等大派首腦位列一方,平起平坐。
見那弟子抱怨之音,太古門主淡然道:“這一次確實有些拖沓,連弟子們,也是急於表現一番,怎倒是——”
面帶笑意,廣成玄尊顯得開明大度,接過太古門主的話語道:“門主何出此言,我觀太古門各峰門下,弟子均是真元充沛、精氣十足,還有着不少驚才絕豔之輩,位列其中,這次的論仙大會,怕是要勝過從前,再創佳績。”
太古門主依舊是神態自若,談笑風生地道:“廣成兄言重了,就在一年前,太古門還曾遇襲,有不少弟子喪生,此事,我雖當時閉關,卻也是難辭其咎,今日正值太古門百年一屆的論仙大會,我便道出此事,並且,以實際行動,證明我太古門的決心!”
言畢,太古門主起身,走到聽雨閣玉階之前,朗聲道:“太古門衆弟子,誰知一年前發生之大事!”
此話一出,全場震驚!
尋常弟子,多半是心中慌亂,而各派高手、散修之人,也是心態各異,都想聽一聽太古門弟子的反應。
太乙山方面,卻是並無多大動靜。
中,方雲寒親身經歷此事,卻是見師傅微微搖頭,師命難違,故而他也只得暫時閉口不語。
剩下九樹山,對於一年前之事,瞭解之人可謂是大有人在,但說到清楚來龍去脈,能坦然講出之人,卻是不多,故而太古門主的一番問話之下,也是同樣陷入沉默。
唯有羅璇山方面,翠竹派之人,紛紛將視線轉到陸離身上,同時眼中也是帶着欽佩。
竟當初羅璇山一戰,衆高手死戰,若不是陸離挺身而出,毀滅幽崖老祖的肉身,後者恐怕還要大鬧一番,造成更多的死傷。
而凝血峰之人,也是嘰嘰喳喳,望月峰與聽泉峰,當初也是傷亡慘重,相對議論之人較少,大多數弟子,都是陷入悲傷的心境之中。
四師兄方寒,卻是並不畏懼門主之威,尚有開口之力,只聞他厲聲道:“一年前那煞星幽崖老祖率衆襲我羅璇山,我等衆人聯手與之一戰,血染羅璇山巔,無數同門魂斷,此事僅過去區區一年,怎能忘記!”
這一番言辭,說得是中氣十足,可見方寒此人,兼具膽色與魄力。
陸離對此,暫未開口,一年前的一戰,對於他的震撼極大,尤其是那幽崖老祖的實力,陸離如今的修爲,也是僅能周旋一段時間,想要魚死網破、玉石俱焚,都絕無可能。
畢竟那幽崖老祖,是修爲在天仙中後期的老怪,即便在覈心長老之中,也是佼佼者,當日葬劍長老出手,也未能將其留下。
而那一大羣僞金丹弟子,雖然全部被殲滅,但也給羅璇山,造成了無法彌補的傷害,翠竹派算是萬幸,當日並無弟子死亡。
此事重提,包括張志偉、江小魚等諸多弟子,皆是心有餘悸。
陸離見到太古門主後,不由自主地便有種警兆,於心中閃爍,目前他已將修爲盡力收斂,只求不被太古門主看出端倪,畢竟心魂訣與逆轉心經,都可能會遭到門派高層的排斥。
陸離的心魂訣修煉,基本上是還未入門,始終沒有突破,他也毫不在意,並未深入修煉此訣。
而逆轉心經,卻是不同,如今已成爲陸離克敵制勝的一柄利器,且陸離的根基心經,便是這逆轉心經,剩下太極心經、陰陽法訣等,皆是後續之法,與逆轉心經相比,佔不上根基之說。
方寒的一番言辭,陸離聽了也是頗爲贊同,與此同時,在方寒話落之後,全場卻是鴉雀無聲,衆弟子、各派高手、散修,足足數千雙眼睛,全部落在太古門主的身影之上。
太古門主在萬衆矚目之下,手中奇光一閃,卻是閃現出一朵雷雲,僅有數寸大小,其上,一顆血珠靜靜懸浮其上,顯得有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