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既然我等都已然得到了不錯的靈寶,顯然這一次,宗門之意非常明白了,大荒之行,我等很快就將走一遭。如此,我便先行回自己的洞府了,準備一番。”孤星客出言。
“我也要調息一番,你們自便吧。”許鶴開口,言語之間,其氣息已然變得冰冷無比,身影一晃便就消失在此地,進入洞府深處。
洞府之內,是這許鶴仙子的內府,其中一道石門之後,她赫然周身寒氣瀰漫,一道道寒冰符咒不斷印出,將其身軀都籠罩,片刻之下,她整個人便是完全被冰封起來。
一道道寒芒流爍,許鶴這一位魅力不凡的女子,被冰封在一塊巨大的玄冰之中,其外,那一縷縷寒氣逐漸凝實,竟化爲九條冰龍,盤旋糾纏,守護在其洞府之中。
九條冰龍,皆都是氣息強橫,吞吐呼吸之下,就散發出堪比天仙后期高手的威勢,當真是毫不驚人。
法門幻化,都這般厲害,這許鶴的實力,自然也不言而喻。
一時之間,封神七子各自散去,數日之後,大荒之行,等待他們的,是福是禍,尚未可知。
迷離花海,這裡是封天界四大天險之一,其內除了繁花別院,其餘之地處處兇險,就算是化境高手,輕易也不會冒險涉足。
但是這一次,羣修匯聚,迷離花海之中,那繁花別院,匯聚了太多的修士。
這繁花別院,來歷極爲特殊,爲封神宗、三荒宗、恨天宗三大宗派,齊齊庇護,尋常之時,根本不敢有人招惹。
此地的主人,便是花影仙子,封天界的一位奇女子。
若是論及容貌,花影仙子雖然很是貌美,但卻並非修仙界中最爲美麗之人,相貌上能夠勝過她的女修,倒也不少,可若論及修爲、智慧或者是氣質與魅力,則罕有人能夠與她相比。
這一次封天界折戟大荒,派去之人當中,除了白凡最受矚目之外,另一人,便是花影仙子。
花影仙子,與異域大軍諸多援軍,共同前去,可最終,她似是受了巨大的刺激一般,雖然耗費了極大的代價歸來,可整個人卻宛若失魂落魄,再不復從前。
“陸離,你到底是何人——”她口中喃喃自語,整個人陷入了迷濛之中。
其身邊的侍女,跟隨她已有近二十年,幾乎是從花影仙子在兩三歲時,便跟隨其左右,但卻從未見她如此過。
門前,一位老者輕嘆道:“花影,事已至此,你又何必如此看不開?若是你師尊見到,怕是——”
她卻是無言,搖頭不語,她的師尊,到底還對她隱瞞着什麼?
她悟性也算極高,十餘歲的年紀,便悟通天仙之路,一路之上突飛猛進,諸般法訣皆都大成,且自悟神通,一路修煉至凌虛境界,堪稱修士之中的一個奇聞。
再加上其師尊身份極爲特殊,威震數界,其出面之下,封天界三大宗派之主,親自出手,聯合三人之力,行逆天之舉,爲花影仙子強行灌頂,灌注功力之下,使得其修爲,硬生生被提升至天仙層面的一個巔峰,超過了化劫境界大圓滿,達到了半步金仙的層面。
這等強行灌頂傳功,乃是逆天之舉,不過有其法力通天的師尊所庇護,最後真的成功,使得花影仙子的修爲,強行提升至半步金仙的層面,不過此後,她道心有惑,修爲無法寸進。
可這一次大荒之行,她見到了一些感覺特殊之人,隨後推演之下,卻又預見到了一些無法理解之事,使得其道心,近乎崩漬。
修士之路,跌宕起伏,繁花落盡,舊夢重頭。
其所見到的,最初僅僅是一個孤戰天下的少年,可之後的推演,卻讓花影仙子,陷入了一個難以自拔的噩夢之中,紅塵相遇,宿世之緣,一切沉浮,誰能自主?
她那俏麗的容顏,恍惚之隔,變得憔悴不堪,她那秀美的長髮,一夜之間,髮絲轉爲雪白。
一切,皆因她最終見到那陸離的殺戮,可其猶豫之下,最終選擇了離去,並沒有出手,因爲她在陸離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絲熟悉,那等熟悉之感,就好似她自己,或是說,曾經的她,將自己的一片心影,都倒影在了他的身上一般。
她與他,似是早就相識,註定要印刻在彼此宿命的一生。
可她與他,分明是第一次相見,彼此陌生,沒有半點的交集。
異域大軍潰敗,白凡戰死了,帶着極其悲憤與疑惑之心,不惜耗費了一枚可以橫跨小範圍星空的大挪移道符,花影仙子選擇了離去,她,無法再承受想起陸離面容之時,那一絲的熟悉之感。
不斷地推演之下,不斷地失敗之後,她在陸離的宿命之影當中,竟然見到了一個身影。
於手中的玄靈天鑑,見到那一幕昔日歲月中的光影之中,她的手一顫,那玄靈天鑑,摔得粉碎!
其畫面光影之中,沒有其他,有的僅僅是兩個人影,其中一人,是一個相貌美麗的女子,柔聲道:“那我也去學琴。”
她之所以驚,之所以慌,此刻似有了答案,然而更多的,卻是惑,望着那破碎的玄靈天鑑,她驚聲自語道:“那人是誰?爲何——爲何她與我的相貌,竟一般無二?”
她的心,迷亂了,宛若迷失在這紅塵世間。
她的道,迷失了,其道心,已然失去了方向。
一夜之間,長髮皆白,如剎那之間的煙花迸放,其煙花絢爛綻放的一刻,看似隨心,實則最終的落幕,卻只剩下無比的寂寥。
其修爲,竟也瞬間跌落了,不再是半步金仙的實力,輝煌不再,甚至短短不足一兩日的功夫,就從化境,又跌落到了虛境,隨後,竟是尚不如空冥——
曾經的她,氣質如蘭,淡雅若仙,乃是無數年輕天驕所心儀仰慕之人,可短暫的功夫,便是修爲大幅度跌落,眼下之時,已然跌落至了歸仙后期,生機衰敗。
不少修士,聞訊趕來,見之如此,很快便就離去。
眼下此地,可以說是一片蕭瑟,寂靜淒冷,大有一種哀婉之意,完全不可同日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