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就在陸離與凌秋交涉之時,大荒之中的一座奇山——須彌山上,三位特殊的人物正在密會,其身份說出來,定是叫人嚇上一跳。
首先之人是一襲白色道袍,看上去似是一位道觀老道一般,面色悠然,雲氣繚繞,竟是流雲道。
第二人身着的乃是灰衣,整個人氣息非常詭異,有着說不出的神秘之感,眼中有乾坤九變,衣袖間掌控河洛璇璣,陸離若是見到他,定能夠認得出來,此人竟是逐雲居士,號稱逐雲客。
最後一人一襲藍衣,揹負一劍,相貌平淡卻是震撼各界,不是楚雲,又能是誰?
三人的相聚,不凡的修爲,不凡的身份,註定關係到不凡的大事。
掃了一眼流雲道,逐雲客突然笑道:“流雲道,沒有想到你如此年歲,居然還能夠感悟流雲蜃景之奧妙,修爲是更進一步。”
流雲道嘿嘿一笑,沒有迴應。倒是楚雲開口道:“眼下爆發界域大戰,大荒諸修的勢力日漸微弱,金仙都日漸式微,若是之後諸雄完全廝殺到大荒之地,眼前的三界還能夠剩下什麼?”
逐雲客對此道:“上界已然傾盡全力,可紀元仙殿仍然沒有半點反應。”
流雲道迴應道:“我召集了幾位老友,雖然他們的修爲都沒有達到金仙霸主的境界,不過與異域的一些統領、副統領級別的高手交戰,應當是沒有問題,大荒有難,我等也不能夠視而不見不是?”
楚雲聞言,沉思了片刻,隨後道:“這一次異域之修來勢洶洶,原本以天道一脈的實力,只要掌握了異域先鋒大將——六道的弱點,他們便可以獨自抗衡異域,再加上帝君一脈實力更爲渾厚,切斷異域的退路,應當不是難事,可這一番真正衝突之下,天道一脈與帝君一脈的高手,竟然都銷聲匿跡了,隱匿不見,這纔是我所關注之事,若是這般下去,怕是大荒將會被腥風血雨所籠罩,所有半步金仙以下修爲之人,都難有逃命的機會。”
“楚雲,話語不要說得太死,你不是煉製了一套神器,可以大殺四方麼?”流雲道撇了撇嘴,緩聲道。
微微搖頭,楚雲回道:“我這一套神器,還沒有煉製完成,其中有小半都還只是雛形,需要時間,況且這一次界域大戰,引發三界浩劫,異域的高手已然通過諸多密徑,來到了三界之內,與三界修士展開廝殺,其中頗爲可笑的是,不少三界修士勾心鬥角,反倒是與異域修士狼狽爲奸,暗害三界一方的修士,等於是自掘墳墓。”
見楚雲心情有些不悅,流雲道建議道:“楚雲,不如這一次我們聯手,去殺他個天翻地覆,你看如何?”
“飄渺星宮與無極星宮、輝煌星宮,三大星宮的宮主齊聚,流雲,你確定要戰?”楚雲緩緩出言。
“風緊扯呼!楚雲,敵人太過強大,你們保重!我去也——”流雲道聞言面色一變,竟是有些蒼白,就欲要逃離,卻被楚雲一把拉了回來。
逐雲客也是面色嚴肅,原本他也是運籌帷幄、成竹在胸的樣子,這一次卻也是面色之中隱現愁容,沉聲道:“這一次他們來此,不爲靈脈、不爲至寶,僅僅是爲了那一宗血仇?”
“不錯,就是因爲那一件看似尋常的小事,引發了這樣一場好大的界域之戰——”楚雲的話語聽起來有些讓人摸不着頭腦,不過流雲道也逐雲客都是皺眉,顯然三人都是知情者。
“眼下大荒可用之人,已然寥寥無幾了,我們征戰在星空之上,無瑕顧及中界與下界了,至於那上界,相信若是真的有人去侵犯紀元仙殿,他們不會坐以待斃,定然會反擊,所以我們也只能夠將希望,放在我們大荒自己的修士身上。”逐雲客娓娓道來,此時已然平靜了許多。
楚雲雙眼微眯,直接道:“這一次,大荒修士將折損七成,或者九成,希望我們各自選中之人,都能夠存活下來吧,他們成長到了現在這般田地,若再無自保之力,我們也只能夠撞樹了。”
後半句的話語,楚雲突然話鋒一變,使得逐雲客與流雲道都是愕然,隨後流雲道便是大笑起來,逐雲客不苟言笑,倒僅僅是抿嘴一笑,沒有表現得太過強烈。
說了這句玩笑話,三人遙望星空,各自又是變得嚴肅起來。
“大荒衆金仙,已然牽制住了六道以及與他隨行的幾大金仙高手,剩下邪雲幻域四大邪魔不知所蹤,眼下我們要對付的,也就是那幾人。”流雲道望着星空,眼眼眸中流露出一絲懼意,不過卻還是緩緩道出這一番話語。
楚雲聞言點頭,接過流雲道的話語道:“不錯,上一次交手,天道一脈與帝君一脈都是各懷鬼胎,甚至還抽取了不少大荒衆金仙的力量,十餘位強者圍攻六道一人,居然不佔上風,這一場戲簡直是太過虛假了,甚至我懷疑,這一次界域大戰,與天道一脈、帝君都脫不了干係,甚至他二人都是有可能在背後推波助瀾之輩。”
“修真聯盟與天道一脈,楚雲,你真的曾經——”逐雲客突然開口,話語之間零零碎碎,卻仿若要透出楚雲更多的神秘經歷來。
揮手示意他不要再說,楚雲沉聲道:“過往之事莫要再提,我只想知道,你們兩位,面對三大星宮的宮主,可有把握?”
“什麼?”兩人皆都一愣,面露驚訝之色,似是沒有想到楚雲會如此說。
流雲道與楚雲乃是多年的老友,關係很深,他拍向楚雲肩膀,語氣深重地道:“楚雲,莫要犯傻,你明知道那人是比百兵之皇還要厲害的存在,上一次與百兵之皇大戰,雖然說是勝負未分,但你的傷勢,耗費了多麼大的代價才恢復了一些?如今——”
苦澀一笑,楚雲亦是開口道:“流雲,你所說我又何嘗不知?只是眼下的三界,一些老古董在沉睡或是自我封印,斷然不可能出手的,能夠用的人已經不能用寥寥無幾來形容,否則今日密會之地,也就不會僅有我們三人。昔日的護道者,早已是隕落得差不多了,哪裡還有幸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