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此人,楚天心中一凜,一個名字被他脫口而出道:“心皇!”
此話一出,留在天空之城的衆人反響不一,倒是天地門主與忘塵雙雙變色,顯然是知曉心皇之名。
心皇神情倨傲,掃了一眼天空之城,目光特別在裂天身上逗留一眼,蔑視道:“想不到三間七界誕生的這一位天之子,修爲如此不濟。”
裂天表情微變,欲要上前,卻被楚天攔下,只見楚天身體輕輕而起,懸浮半空,卻是不見任何光芒光華,氣息平淡無比,返璞歸真,再度道:“裂天大哥的修爲,你不必急於評論,想不到曾經威名赫赫的心皇,甘願放棄一切之人,居然是盤天古州的一位領袖,叛離人間,真是失敬!”重重地道出了失敬二字,楚天話語之中的諷刺之意,表露無遺。
心皇毫不在意,右手一揮,一面遮天大旗破空而現,其上正是一個“心”字,隨後又是一方大軍,隨之而來,有道袍、有天衣、有鎧甲,足有千人,各自氣息純正,靈光罩頂,居然修煉的都是類似於道家、仙宗的種種功法,正而不邪,與那九虛一脈有些相似,只不過論及整體實力,卻是足以橫掃人間。
同樣,心皇一脈抵達後,立即佈下多門仙陣,讓人眼花繚亂,卻又不得不佩服,這一方大軍,若是有頂尖高手帶領,足以橫掃人間,遠非太隱蔽日之際的正道聯盟可比,二者簡直是天地之差,就算是正道聯盟加上除魔聯盟,也遠遠無法相比。
此時陳玉鸞隨陸雲遠征神魔界天,若是她見到這一幕,必然無比感慨。
氣氛壓抑之際,又是一聲怪嘯,隨後一道龐大無比的身軀,幾乎將魔月遮掩,正是一頭巨大的異獸,從天而降,於萬靈鬼界大軍對面十里左右,轟然落地,那身軀堪比人間一串小型山脈,足有方圓數百里,此獸生的是雙翅、九頭、四腳,玄武之軀,同時一條巨尾盤起,足足有十幾里長,體型方面,比起海域巨獸,還要大上一籌。
此獸九顆頭顱,分別是睚眥、饕餮、狻猊、狴犴、貔貅等兇獸頭顱,代表着龍之九子,這等兇獸,每一尊放到人間都是一方凶煞,相當於妖域的黑煞虎王、三眼龍狼級別的高手,如今九獸合一,力量遠不止九倍疊加,再加上玄武之軀,成倍增幅,更是勝過尋常的金仙高手,如此兇獸,天下難尋。
楚天望着此獸,疑惑道:“此獸不凡!這分明是將玄武屍身,與數種洪荒古獸融合而成,傳聞玄武乃四靈之一,被師傅所滅,湮滅在海域盡頭,這玄武身軀,他又是如何獲得?”
話音剛落,一位身材尋常,面容卻是無比邪異的男子無聲而來,正落在那兇獸之上,對着楚天道:“天空之城,終極神器,真是想不到!”
這男子一襲麻布衣袍,裝扮頗爲破舊,與尋常男子相差不大,然而這都是並非重點,最爲特殊的一點,就是此人的雙眼,這男子的雙眼,冷漠如冰,透着一股無情、絕情、斷情之意,其冰冷的寒意,足以讓看過之人心寒無比,修爲盡毀,楚天左手一揮,天空之城便演化出一道天幕,將城中高手全部籠罩其中,避免受到此人氣息的傷及。
這男子的氣息恐怖無比,一個眼神就足以殺死任何生靈,卻不是巫族之人,反是在楚馨的開口下,道出了此人的身份。
“邪天幽魂界之主,黃泉!”楚馨一語驚人,這男子的氣息給人感覺頗爲弱小平凡,卻是可以駕馭這等兇獸,難道真是深藏不露的一位頂級高手?
就在衆人心思各異之際,男子狂笑一聲,也不理會鬼界大軍與心皇手下之兵,隨着那笑聲,又是數百上千的兇獸鋪天蓋地而來,多半是形態駭人,兇獸、異獸居多,還有數道隱藏氣息,就如黑獄森林中的異幻、幽幻那般,氣息隱蔽極深,卻又可以殺人於無形。
又是一界大軍,佔據一個方位,對着天空之城,虎視眈眈。
此時戰爭的中心,已然不是水晶城,而是天空之城,這一件終極法器,無論哪一方勢力,都想要獲得。
見到那黃泉來此,楚天面色微冷,沉聲道:“黃泉,你來此,怕是有去無回!”這聲音被他刻意增幅,比起那黃泉的滅情寒意,不妨多讓,震得諸多兇獸爭相後退,怒嘯連連。
黃泉狂烈一笑,回道:“楚天,今日一見,想不到竟然是故人重聚!真是值得深思——”
這一番話語,使得楚天等人,都是皆感蹊蹺,不過眼下正是對陣之時,來不及論及其他。
心知此非其時,楚天冷聲道:“怎不見祖巫之地高手?”
“哈哈,吞噬萬界,怎能少得了我祖巫之地!”一道詭異的聲音響起,這番口音,似乎是模仿人間話語,顯得頗爲生澀,衆人卻是也能勉強聽懂。
望着如煙海一般的衆高手,流雲道感慨道:“如此多的修士,還真叫人想要出手一番,這幾個老怪物,居然也撐到了這一世,真是想不到。”
搖了搖頭,楚雲卻是道:“這一方戰場內,沒有陸離的氣息,看來我們還要再跑一跑。我本想多看一會兒這戰局,但看來過不了多久,你我就要返回原本的時空,此番六道爲先鋒,強勢來襲,大荒諸強,也是聯合了起來,倒是與這邊頗爲相似的。”
見楚雲並不擔憂這邊的戰局,流雲道出言道:“那便繼續尋找吧,此戰倒是勝負難料,將這一世大荒世界正邪的命運,交於楚天的手上,你倒是很放心嘛!”
“無比放心,因爲他是楚天!只可惜,今日我原本還想多停留一番,只是我曾遇到有些人,嫉妒之心極重,無論是前世、今生、來世他都不願見得,受不得別人能夠窺探未來,那麼這未來,陸雲、楚天的命數,便留給後人去猜想吧。”楚雲聲音一落,虛光閃動,竟然直接穿梭了虛空,踏入一條古道,帶着流雲道徑直離去,也不知去往了何方尋找陸離,不曾留下半點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