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陸離的一番話語,天魅魔主沉聲道:“主人來此,是要在魔沼建立勢力?”
陸離似是而非地答道:“是也不是。”
這回答有些怪異,叫人不好判斷,對此天魅魔主也不多說,還是靜待陸離的安排。
想了一想,陸離再度道:“有一些事情,需要我自己去解決,不過眼下三界將陷入一場大亂之中,若沒有足夠的根基,僅僅是散修的話,必然要消亡在浩劫之中的。”
呼魔烈與天魅魔主雙雙點頭,此事他們還是有所感觸的,前者是魔道散修,說不定哪天遇到正道高手圍殺,就要身死,後者更是叛出惡魔島,爲正邪所不容。
至於妖族的兩人,倒是並不在意,她們背後有妖域的至強者,在她們看來,一旦離開,日後還可以找此人算賬的。
尤其是玉狐,她已然將陸離的相貌與氣息牢牢地記住,就連一些細微的動作都沒有放過,就算是日後陸離改頭換面,她也自認有很大的把握將他認出。
隨手從龍紋鼎之內抽出一卷羊皮,將其丟給天魅魔主道:“天魅,你召集眼下之人,在洞窟之內佈置這一道陣法,直到我回來。”
望了一眼玉狐與秀環,陸離笑道:“你們兩位,也要全力相助。”
玉狐倒是沒有多說,反倒是秀環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全然被陸離看在眼中。
陸離也不在意,閃身回道洞窟之內,將那妖雲鎧交與雨柔,待後者滴血認主並且將鎧甲融入自身後,陸離抽身便就離去。
玉狐連忙傳音提醒道:“秀環,千萬莫要做傻事,單說這洞窟之內的數位魔仙以及眼前這兩人,就不太好對付,可能這洞窟之內還有與那男子隨行之人,若是真的交手,你我沒有勝算的。”
秀環聞言微微一嘆,卻也只能夠罷手。
可是十餘息後,幾人面上便都是泛起複雜之色,那神色,可謂是異常複雜。
“這到底是什麼陣法?怎麼像是道家的聚靈之陣,似乎在這魔沼詭秘之地,沒有什麼效用罷?”秀環撇嘴道。
天魅魔主搖頭,對此否定道:“此陣斷然與道家陣法無關,你看那後面的陣勢佈局,分明有魔宗煉魂吸髓的效用,看上去像是一座魔陣。”
其餘幾人也是不解,他們對於陣法的研究不過爾爾,只能夠依照陸離的吩咐,在洞窟之內按照那羊皮卷佈置起陣法來。
過了一日,衆人不見陸離歸來,略有心急,不過也只能夠等待。
兩日後,依舊沒有什麼音訊,此時妖族的兩位女子有離去之意,不過被天魅魔主與呼魔烈攔下。
第三日,玉狐都是萌生了去意,因爲昨夜雷光大作,魔氣翻涌,就連這洞窟之內都險些被那詭秘的氣息席捲,衆人聯手佈下了防禦結界,提心吊膽守了一夜。
直到中午之時,陸離突然歸來,不禁讓衆人大爲好奇。
這幾人魔沼之內可謂是詭秘魔氣縱橫,可歸來的陸離,卻是毫髮未傷的樣子。
跟隨着陸離的,還有一位體格嬌小的女子,看上去容貌不錯,也算是有六七分姿色,小家碧玉的樣子。
這女子的修爲,就不值一提了,至多也就是不滅境界,無法與天魅等人相比。
大眼睛眨巴眨巴,玉狐對着天魅魔主傳音道:“天魅,你這主人,很看重——女色?”
這幾日之內,玉狐倒是與天魅魔主走得較近,想要打聽一番關於陸離的消息,不過自然是一無所獲的。
因爲雨柔沒有提及,所以其餘之人都不知曉陸離的身份,妖雲鎧穿在雨柔的身上,再加上有陸離的分身守護,沒有哪一人會傻到冒犯雨柔。
對於玉狐之言,天魅聞言一愣,否定道:“這個應該不是吧,估計公子是應該能夠用上這女子的學識。”
示意那女子走到陣法一角,陸離提醒衆人道:“諸位催動此陣,我要凝練肉身。”
“是!”呼魔烈與天魅魔主不敢怠慢,至於妖族兩女與那嬌小女子,聞言也是連忙出手。
數位魔仙,一併催動魔氣,灌注進入陣法之內。
雖說這些人的修爲參差不齊,不過勉強也算可以,再加上陸離這陣法很是玄妙,亦正亦邪,催動之下,頓時這洞窟之內正邪氣息匯聚,真元、魔氣灌涌不斷,好在洞窟已然被陸離封閉,不會有氣息外泄。
所有人的力量在陣法加持之下,匯聚成一道古怪的旋風,圍繞着陸離旋轉。
下一個剎那,所有人都是呆住了,大氣也不敢喘。
陸離隨手一丟,便是扔出數百具屍體,隨後每隔數息,陸離都會從衣袖之中,丟出一兩具魔物的殘軀。
“這——到底他殺了多少魔物?”玉狐冷汗直冒,不過真元可不敢停止。
挺立在陣法中心,陸離周身被一股烏黑的魔光所籠罩,一具具屍體、魔物的殘軀,在被陸離拋出之後,陣法引導之下,被那旋風直接粉碎,血肉精華、骨髓精血,如雨而下,揮灑到陸離的身軀之上,融入那魔光之內。
這一幕看上去有些血腥,不過在場之人中除了雨柔,似乎也沒有什麼善類,他們能夠看得出,陸離丟出的那些屍體,氣息都是異常邪惡,若是到了外界,那可都是能夠興風作浪一方的人物。
秀環眼皮都是跳了起來,內心詫異地道:“這人到底什麼?懲奸除惡、邪魔殺手?我也算是入世時日不短,以邪魔血肉精華淬鍊自己肉身,這到底是什麼妖孽啊?”
“哈哈哈,竟然有人敢於在魔沼放肆殺戮。真當本尊者不會出手殺人不成?”
就在此際,一道幽冷的聲音傳來,伴隨着此音,這尚算隱蔽的洞窟外圍的防禦結界,應聲而破!
呼魔烈無奈,從陣法中脫開身來,魔影一閃便是朝着來人撲去,可半空中兩道魔影交錯之下,下一個瞬間,呼魔烈已是全身染血,被一把丟在地上。
來人雙手揹負,看上去面色陰冷異常,也就是四旬之齡,不過一身衣袍,刺繡着獨特的花紋,金縷銀線點綴上去,可謂是異常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