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皇何等的身份,豈會輕易胡言?
他這一提醒,黑心老人內心猛烈一顫,他想起了楚雲之前那最後的話語。
“嗷——”千齒噬滅獸突然是一聲哀鳴,其身軀劇烈顫動,同時那雙眼之中,爆發出驚天的兇芒,猛然朝着其餘之修,撲去!
其餘衆修士,紛紛大怒,其中一位寂滅高手道:“區區兇獸,也要反噬麼?”他實力很強,立刻出手,同時左右數位邪士全力配合,發出強力一擊。
數人聯手之下,其殺傷力亦是恐怖之極,頓時那千齒噬滅獸被猛然震飛,全身鮮血淋漓,若是以它本身的肉身防禦,斷然不會受如此重之傷,但那邪士之中,有人動用了威力極大的法器,如此纔對其造成了重創。
黑心老人與冷麪聖尊一言不發,剩下逍遙皇亦是雙眉緊鎖,不知在如何打算。
雙眼泛紅,那千齒噬滅獸猛然發出一聲驚天的咆哮,隨後其匯聚畢生之力,猛然一竄,衝入了那一羣邪士之中。
也正是此際,那噬滅獸體內精華丹珠猛然一顫,匯聚了所有剩餘之力,毅然選擇了自爆。
瘋狂地爆炸,立時便就降臨,臨近之人首當其衝,直接被爆炸所吞沒,剩下稍微靠近之人亦是狼狽不已,憑藉保命法寶或是損耗大量的真元,這才保住了性命。
那爆炸散去,雖然沒有在這古老殿堂的地面之上留下什麼痕跡,但那爆炸之猛烈,還是掀起一股氣浪,不但是衆人紛紛倒退,內心震撼,就連凝霜仙子那一邊,楚雲之前佈下的防禦也是猛然一顫,頗有鬆動碎滅的跡象。
這爆炸餘威未散,便是有修士察覺到了凝霜仙子那邊的情形,頓時內心又是生出貪婪,雖說楚雲應當是身死,但這擊殺楚雲的羅剎刀突然反噬,隨後又被那千齒噬滅獸所吞,此獸更是誇張,選擇了自爆,那擊殺楚雲的獎勵,相當於是死無對證一般,根本無法發下。
“那女子身外的防禦,即便耗費一些時間,也定能破去,我們殺!”有修士傳音,他們是三人結伴而來,他所傳音之人,正是其兄弟與大哥。
“哦?”可是就在其傳音之後,他大哥突然輕咦一聲,隨後其雙目泛紅,看向其餘二人。
“死吧!”那被此修稱爲大哥之人,突然暴走,一掌劈出,將其三弟轟飛,莫說是肉身,就連元神都直接震碎,橫死在了當場。
剩下那人警覺之下,暴退數十丈,卻依舊沒有能夠逃過厄運,被一柄飛劍,直接刺穿了頭顱。
“殺!”又是有一位修士暴起,其雙眼之內血焰滔天,此人修煉的乃是血煞功法,全力催動之下,更是直接籠罩千丈方圓,化爲一片血沼,頓時有數十人被罩在其中,難以逃脫!
若是尋常之時,此人的血煞功範圍能夠達到千丈,但其餘之修,若修爲相差不大,全力掙脫定然可以逃出那血沼,但此際竟然無效,因爲那施展之人,以自身肉身燃燒作爲代價,換取最強的血煞之力,再加上元神都燃燒起來,那血沼更是爆發出驚天的兇勢,宛若要吞噬一切活物,血光閃爍之下,無數血色觸手從其中狂舞而出,收割修士的性命。
“啊,吾命休矣——”有修士嘶吼,誰又想到這一聲慘呼,卻成爲其生命的終點。
一道凜冽寒光飛出,黑心老人手指微動,便就將那寒光攝取,那是一柄小巧的飛刀,是一位邪士擲出,其目標本不是黑心老人,而是其餘之人,同樣是被一尊兇獸震飛而改變軌跡,才朝着黑心老人而去。
廝殺、反噬、交戰瞬間爆發,原本數百修士,立時便是大亂,誰也無法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何事,誰也無法分清,到底身邊之人,是敵是友。
黑心老人與冷麪雙尊雙雙倒吸一口涼氣,兩人立刻雙雙後退,彼此之間都是露出忌憚與警惕,那數百修士瘋狂廝殺之下,哪還有人去觸碰凝霜仙子?
僅僅是方纔突然出手之人以及反噬之獸,便是造成了大傷亡,瞬間死亡之人近百,隨後更是展開廝殺,數百修士與其中混雜的兇獸,竟然全都互相對立,出現了瘋狂。
“這,這到底是什麼邪門法訣?”逍遙皇冷眼看出,他目光如炬,卻是無法看出,這些人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一股震懾心神之感,正在所有人身上蔓延。
“夠了,都住手!”逍遙皇大怒,金仙氣息爆發,一股滔天的威壓,赫然降下,這等威壓之下,無人能夠抵抗,就算是黑心老人與冷麪聖尊,也要跪伏。
所有人都是震懾,內心只剩下了恐懼,兇獸也是宛若受到驚嚇一般夾起尾巴,不敢造次,所有剩餘在這怒吼之下,全都跪伏了下去。
逍遙皇內心很是不悅,今日他原本想要直接出手滅殺對方,卻因帝君那清高之心,而使得自己無法直接出手,隨後這詭異一幕,他修煉至今,也是很少見到。
邪道之中,有諸般邪術,有些邪門之法,縱使這等金仙霸主在漫長的修煉歲月之中,也是不可能全部親眼見到,就如今天出現的一幕,逍遙皇的識海記憶,太過龐大了,回憶一番,竟然真的想到了一種可能,但他也是今日,才親眼見到這邪術的恐怖。
“楚雲,你若殺戮了這些修士,今日我必不會放過那女子,你且想好!”
逍遙皇冷然開口,他知曉對方必然還沒有死,這施展的邪法,很有可能便是傳說之中那——邪種寄生之術,此術傳聞是三老之一的邪生老人所創,可邪生老人早在萬年前就已然隕落,此術也是失傳,就算是他們所在的大界,也是有此任務,可近萬年毫無音訊,這邪術怎麼可能突然就這般再現?
但疑惑歸疑惑,事已至此,逍遙皇即便是皇者之尊,也不得不以金仙之威,強行鎮壓。
“我說過,妄動殺心之人,將被抹去!”
楚雲的聲音,突然傳出,這聲音原本是溫暖平和的男子,此時的言語之中,僅剩下冰冷與淡漠,這聲音,冷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