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輕蔑地道:“你當年爲非作歹,自稱儒生卻殘害正道之修,我毀去你大半修爲,無數之人拍手稱快,又何須多說。”
黑心老人暴怒道:“老子修爲被毀,苦修五千年!今日誓要殺你!即便上位者有令,我不能夠親手將你斬殺,眼見你被生生煉化,也是大快人心,哈哈!”
劫雲府五位使者,此刻根本是動彈不得了,這黑衣老人兇名赫赫,就算是他劫雲府的府主,見到此人也要客客氣氣,不敢有半分不敬。
那白澤可謂是老怪,但與這黑衣老人相比,同樣是小巫見大巫,無法相提並論,而這般恐怖之人,修煉的年歲果然也是驚人無比,竟然有五千年之久,他們將視線再度轉過,看向楚雲,眼中的驚愕,更是不言而喻。
“黑心前輩修煉五千年,可此人當年就——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他們內心驚懼,之前的沒有出手,卻也化爲了一股慶幸,他們慶幸那白澤的到來,以及這黑心老人的降臨,使得他們的出手慢了一步,否則或許真的有可能死在這裡。
“一個修爲跌落到履霜之人,值得上位者請出半步金仙強者?”劫雲府五使暗中傳音。
“住嘴,此人必是一個極大威脅,或許我們之前的想法,大錯特錯了,府主派遣我們來,怕是僅僅作爲試探罷了,我們就是馬前卒,敢當犧牲的兵士,不能夠有任何的怨言。”另一人回道。
楚雲巋然不動,但此時的形勢之嚴峻,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之前所言非虛,即便是出現兩位凌虛高手,自己如今拼着傷勢,也能抗衡,但若是有半步金仙強者干涉,就另當別論了。
若說那神秘的天道使者虛神子與四大邪魔的圍攻,是一場血拼,那麼眼下自己所處的情形,更像是一場血宴,楚雲與凝霜仙子,處在了極爲不利的位置之上。
之所以稱之爲血宴,乃是因爲繼黑心老人之後,又是有三尊兇獸降臨,讓那白澤都不寒而慄,劫雲府的小輩,更是半點聲響也不敢發出。
三尊兇獸,分別是三尾猿、人面蝶、九眼魔虎,其中三尾猿實力一般,屬於較爲常見的兇獸,但這一尊來此的三尾猿,其眉心有一道暗灰色的印記,證明此獸已然被人收服,變成了一位高手座下的靈獸,且它體型剽悍,一看便是活過了不短的年歲,不好對付。
人面蝶出自一些詭秘之林中,乃是蝴蝶之體,卻與蝴蝶有着本質的不同,因爲其並不是以花粉、花蜜攝食,而是專門吞噬生魂,這人面蝶的雙翅之上,紋絡圖案宛若人面一般,修爲不夠或者定力不足的修士,只要看一眼便會產生幻覺,甚至迷失,凡俗之人更不用多說。
只要吞噬數百修士的魂魄,這人面蝶便能夠成長爲成熟之體,達到三尺左右的身軀,並尋找同類繁衍生息,但也就在其成長成熟之前,是較爲脆弱的,一般有空冥境的修爲,便可以與其搏殺一番。
但這一尊人面蝶,足足有一丈多長,就連楚雲修爲跌落之後,看之一眼,都是產生了暈眩之感,使得他連忙緊守心神,不斷地思索着對策。
九眼魔虎不用贅述,與從當初陸離遭遇的金光猿有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比起金光猿強橫太多,每一隻眼睛都能夠釋放出光華,遠距離攻殺敵人。
楚雲面色雖然尋常,但那黑心老人的笑容,卻是越加邪異,不斷地刺激道:“楚雲,你爲何原地不動,怎麼,不敢出手了麼?”
伴隨着他的言語,更多的修士降臨,有手持長劍的劍道之人,亦有修煉武道的精壯漢子,足足數百人,呼嘯而至,將楚雲前後圍了個水泄不通,卻是沒有打凝霜仙子的主意。
那陣法之內,凝霜仙子嘗試離去,卻是根本沒有半點辦法,她連聲疾呼,讓楚雲莫管自己,速速離去,但楚雲將這陣法結界的聲音隔絕,正是不想分心而已。
足足四百餘位修士,再加上近百兇獸,將修爲跌落的楚雲圍了個水泄不通,最終,楚雲只說了一句話:“叫你們主事之人現身。”
黑心老人雙目一凝,本來他打算出手,但五千多年前,楚雲將其修爲毀去的餘威還未散盡,在其心底,竟然有一絲畏懼!
他,不敢兀自出手!
楚雲這一說,黑心老人更是眉毛皺起,今日他攜數百修士而來,就是奉命要將楚雲生生煉化,若是煉化不成,便就直接殺死。
此番言語一出,這古老殿堂的一角,一聲輕哼傳來,此人緩步行走在半空之上,沒有傳出一絲一毫的波動,但那一股氣息,卻是讓除了楚雲的所有人,都呆立當場。
“此人,竟能夠穿行在這古老殿堂的虛空之上,凌空而不墜!”
有修士開口,立刻所有人的目光,更是驚愕。
“這,這人是什麼修爲?我修煉到寂滅境界,卻也不敢在此地輕易踏入虛空,此地有大凶險,踏入虛空之內,是必死無疑的啊。”
“怪,真是怪,這人周身金光熠熠,卻沒有散出半點威壓,到底是真正的強者,還是虛有其表?”
甚至也有懷疑之人,畢竟這數百修士之中,雖然半步金仙只有黑心老人與另外一人,但凌虛高手,可是不止三五位,他們眼光對極爲銳利,定然會產生質疑。
那半空中的身影,其本身容貌與打扮,皆都隱藏在那熠熠閃爍的金光之中,聽聞到有人發出質疑之語,兀自笑道:“虛有其表麼?有趣——”
言畢他周身金光突然極盛,所有人都難以直視,凌虛之下的高手,皆都感受到一種來自靈魂的戰慄與恐懼,立刻便是被那威壓所擊垮,跪伏下去,不敢發聲半點逆言。
在這威壓之下,唯有凌虛高手能勉強保持定力,但出於對這強者的絕對尊重,數位凌虛高手,也都單膝跪地,剩下黑心老人與另一位半步金仙之修,紛紛躬身迎接。
在場,唯有一人依舊神色淡漠,沒有半點變化,那是楚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