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云若雨也同樣是消耗巨大,全身香汗淋漓,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心道大功告成,雲若雨一襲白衣輕輕舞動,揮手輕拂汗珠,舉手投足間,別有一番輕靈飄逸,人間仙子之美。
忽然一股強大的力量波動猛然襲來,擡頭之際,雲若雨突然現出驚容,噬心散人那一劍的強大威勢,凝霜仙子墜落的身形,同時映入她的眼簾。
此時的雲若雨失去了往日的冷靜,若是撤去守護陣法,則陸離四人都要受到風暴波及,陷入重重危機。
若是不出手相助,那凝霜仙子……
狠心下來,雲若雨催動剩餘真元,打算嘗試一下隔空之力,希望托住凝霜仙子的身體。
而金石聖尊的形體,已被牢牢捲入那四散風柱之中,如一葉扁舟,搖搖欲墜,只能死死催動防禦結界,情況完全不由他所掌控。
凌風聖尊與黑袍使者激戰正酣,黑袍使者此前便有意擺脫凌風聖尊,後者只得步步緊逼,已然距離凝霜仙子等人越來越遠,二人各展所學,凌風聖尊作爲氣旋派首座,已然修煉多年,修爲上並不輸於黑袍使者,只是二人修煉之法不同,所以各有忌憚,前期試探性的攻擊較多。
如今凝霜仙子與噬心散人一戰突生變化,形勢逆轉,這讓凌風聖尊心神一震,連道不妙,就欲折身返回,相助幾人。
誰知那黑袍使者怪異一笑,從懷中取出幾顆黑幽幽的珠子,以氣御力,向着凌風聖尊猛擲而去。
“不好!這是魔元珠,魔道高手以魔氣壓縮後儲存其中,瞬間爆發威力極大,爲魔道高級暗器之一,速度極快,避無可避!”
凌風聖尊見到這烏光閃爍的黑色珠子面色一變,全身真元成倍爆發,以畢生之力凝聚出一道五行混元結界,抗衡這魔元珠的偷襲。
如此,四人中其餘三人均各自受限,無法出手,眼見凝霜仙子如殘葉般凋零,就這樣墜向地面,幾人心焦之際,特別是雲若雨來自太乙山,對凝霜仙子頗爲仰慕,此時她眼看不能出手,眼角溼潤,幾乎就要落下淚來。
半空中,凝霜仙子整個人意識散亂,被那強大反震之力所傷,已然無法催動真元,強弩之末般隨風而逝,凋零而落,由數百丈高空跌落下來。
修仙之人,多注重道法與道心的修煉,前者代指平時所修煉的法訣靈訣等等,後者指對天道自然、法則等的感悟。
修煉的結果,由金丹至元嬰,乃至元神,最後甚至可以達到與天地同壽、永生不滅的境界,肉身不朽,元靈不滅,亙古長存。
但那畢竟是極少數的存在,恆河沙數一般的修真之人中,可謂十萬中無一,天下難尋。
修魔之人注重肉身的修煉,以及心靈之力,以強大的魔氣原力淬鍊形體,加強心靈控制之力,甚至激發出無形地心靈攻擊,直接作用於敵人的中樞神經,使其頭痛欲裂,求生不得而求死不能。
凝霜仙子猛然墜下,其趨勢越來越快,百丈之高,力道之強,以她的肉身修爲,絕對經受不起這樣的撞擊,墜地之際,定要粉身碎骨,肉身毀滅,元神亦受創不輕。
雲若雨望見這一幕,驚呼出聲,隔着守護陣法,以自己對於無極道法的理解,隔空馭物,希望減緩凝霜仙子下落的去勢,護住她的肉身。
怪笑一聲,黑袍使者從中作梗,那黑色的身影一化三,三分六,以無窮分裂之勢頭,施展出詭異莫測的身法,化身上百道人影,連成一片連綿不斷的攻防陣線,一邊瘋狂纏住凌風聖尊,一邊撲向凝霜仙子,欲要將她強行掠走。
雲若雨怒罵出聲:“卑鄙賊人,你敢!”
作爲來自太乙山太一峰門下的神秘弟子,雲若雨有着不凡的實力,換做平常,黑袍使者未必是她的對手,但此時此刻,她爲了陸離幾人的傷勢耗去大量的真元,且隔着防禦結界,根本拿黑袍使者沒有辦法。
凝霜仙子雙眸微閉,已然意識模糊,就在黑袍使者飛向凝霜仙子之際,虛空之中,一道冷哼聲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冷烈道:“想不到邪天幽魂界的惡魔島之輩,竟然如此不堪。”
黑袍使者一驚,自己若是擒下這凝霜仙子,相當於爲惡魔島除去太古門的一位核心弟子,必將得到極大的好處,甚至有可能得到島主的接見,親自賞賜。
“哼,成敗在此一舉,拼了!”
黑袍使者拼盡全力,運起惡魔島的獨門身法——魔影百變,數百道漆黑魔影縱橫連貫,模糊了所有在場之人的視線。
同時,黑袍使者袖中輕揮,左手再次甩出三顆魔元珠,向着那聲音傳來的方向猛甩而去,依他所見,即便不能擊殺敵人,也可爲自己爭取數息的時間,擒下凝霜仙子。
當時的修仙之界,有着獨特的時間概念,其中一呼一吸是爲一息,而半息時光,是爲一個剎那,十個剎那爲一彈指。
就在短短五息時間裡,黑袍使者速度極快,已然捕捉到凝霜仙子墜落的軌跡,那看不到雙手的長袖,忽然伸出一隻枯黑手掌,向着凝霜仙子抓去,那枯黑的手掌之上,帶着無數細小的傷痕傷疤,噁心至極,彷彿要玷污凝霜仙子那聖潔的軀體。
轟隆隆,猛然的爆裂之音橫貫半空,是那三顆魔元珠擊中了半空的一尊虛影,爆發出強烈的魔氣,將一小片區域籠罩。
黑袍使者見狀狂笑,想不到自己雙雙得手,不但擒獲了一位太古門的一位天才弟子,絕世美人,還重創了前來挑釁的高手,可謂雙重收穫。
看也不看,黑袍使者右手發出一股抓攝之力,就要將凝霜仙子擒下。
五息時間,眨眼而至,是爲彈指一揮間。
“黑暗一族,不可生滅。”
還是剛纔男子的聲音響起,卻帶着無比威嚴,彷彿天威般不可侵犯,那聲音不再虛幻,卻又讓人無跡可尋,彷彿充斥在天地之間,又好似源於內心,根本無法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