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催鈴姑與姬雪妮之間的戰鬥也引人入勝。
作爲主動攻擊的一方,姬雪妮心知催命鐘的霸道,一開始就採取了快攻的方式,以離恨天宮的“恨別離”法決,催動玄寒之氣化爲利劍,以連綿不絕的手法,展開了永無止境的攻擊。
恨別離顧名思義,含着幽怨之情,乃念力之所集,是一種唯心法決,隨着心情波動而變化莫測。
催鈴姑實力驚人,可最爲厲害的還是催命鍾,那可是她的護身至寶,無數次爲她消滅強敵。
如今,在姬雪妮的攻擊下,她根本無暇抽身,連施展法寶的機會都沒有,這讓她氣得發狂,口中咆哮如雷。
三組對手,情況各異,看着觀戰之人興奮不已。
然而世事如棋,就在寒鶴準備出手,西北狂刀揮刀欲要反擊之際,遠處的天空突然傳來一股銳利的氣息,夾着一道雪白的光影,飛射朝這邊逼近。
感應到那股氣息,寒鶴眼神微驚,暫緩了進攻,移目朝遠處看去。
外圍,公羊天縱、天麟、新月等人都看着來人,只見兩道人影一前一後,在風雪中急速飛行,身後留下長長氣痕,久久不曾散去。
片刻,那兩人出現在衆人眼裡,只見前者六旬開外,是一個矮胖的老者,微微有些禿頂,手中拿着一直長槍,顯得有些另類。
後者一身黑衣,相貌年輕,竟然便是那魔鷹門少主黑鷹。
兩人到了天女峰附近,目光一掃衆人,眼神略顯驚訝,顯然對這裡的情況感到吃驚。
然而更爲怪異的是,那矮胖老者在見到新月與天麟時,口中怒吼一聲,喝道:“好啊,竟然是你們!”
天麟與新月聞言一愣,彼此交換了一個眼色後,由天麟開口問道:“老頭,你是誰,爲何認識我們?”
矮胖老者狂笑出聲,神情激動的道:“我是誰?哈哈,你們以爲我會是誰?”
見狀,天麟雙眼微眯,發出探測波仔細探測。
新月則冷然道:“看你的神態,我們以前應該認識?”
矮胖老者怒笑道:“自然認識,不然我豈會一眼就認出你們。”
黑鷹有些不解,低聲道:“師伯,你……”
矮胖老者喝道:“休要多問,一切稍後自知。”
黑鷹有着不悅,但卻不敢頂嘴,乖乖的靜立不語。
附近,公羊天縱、田磊、莫言、馮雲等人都看着老者,大家誰也不認識,只是從黑鷹口中得知他是魔鷹門高手,但究竟他與天麟、新月有何恩怨,誰也搞不清。
沉默,在這時候來臨,除了交戰的四人外,其餘之人包括寒鶴與西北狂刀,無一不把目光停留在矮胖老者身上,思索着他的來歷。
就在場高手觀察所得,這個矮胖老者實力驚人,有着歸仙境界的修爲,這樣的高手天下罕見,他應該不會是默默無名之輩。
再者,他還認識天麟與新月,如此,他到底是誰?
迎風而立,風雪襲人,冰原的氣候乾燥而又寒冷。
站在冰山頂,馬宇濤遙望四野,雪白的世界天地一色,除了雪山、雪谷、冰川、冰河之外,又有些什麼呢?
王志鵬一旁靜立,眼神中滿是不解,他猜不透這位看似年輕的天邪宗主,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事情。
片刻,王志鵬有些沉不住氣,輕聲問道:“宗主,我們這是……”
馬宇濤臉泛笑意,依舊看着遠山,淡然的道:“這裡的景色一如往昔,可誰敢肯定將來它還會如此美麗?”
王志鵬疑惑道:“宗主的意思是說,我們應當好好把這裡的景色記在腦海裡?”
馬宇濤反問道:“你難道不這樣認爲?其實,我自從離開騰龍谷,就有些心緒不寧,所以纔會在這裡調整心情。”
王志鵬臉色微變,關心的問道:“宗主怎麼了,是不是感應到了什麼危險?”
馬宇濤回身,看了一眼王志鵬與雪春,隨即目光移到其他天邪宗弟子身上,神色奇異的道:“世上有很多事情說不清楚,而眼前的我就遇上了。以往,谷主說冰原有浩劫我還不太相信,可這一刻我發覺,谷主很多話都隱然透露出了最終的結果。”
雪春有些驚愕,問道:“前輩,你是說這場浩劫是在所難免了?”
馬宇濤笑了笑,有些苦澀的道:“若非如此,冰原三派又豈會聯手。好了,我們走吧,前面還有很多事情在等着我們。”
飄然而起,馬宇濤人如大鵬,穿行在風雪中,留下一條長長的雪痕,在前開路。
王志鵬與雪春緊隨其後,其次是天邪宗三個弟子,一行六人很快就遠去了。
貼地飛行,寒流急促,稀薄的空氣讓人呼吸不暢,制約了前進的速度。
馬宇濤身爲天邪宗主,自然不在乎,可他門下弟子卻修爲平常,因而一行人放慢了速度。
在冰原上,太陽是罕見的,常人若要根據太陽的位置來分辨時辰,那是很難的。
有經驗的人都知道,冰原上不看天色看風色,不同的時辰會吹不同的風。
此時,冰原上疾風涌動,正是下午未時三刻。
馬宇濤帶着王志鵬與雪春,已經離開騰龍谷數十里,朝着天邪宗的方向行去。
路上,白茫茫的冰雪中看不到任何生命,隱約透露出冰原的殘酷。
可就在馬宇濤飛越一座冰山時,地面奇光一閃,一朵巨型的玫瑰花閃爍着血紅光芒,自雪層下浮現,正迅速張開。
玫瑰一現,狂風襲來,血紅色的光芒伸縮不定,宛如有靈性一般,形成一道粉紅色的光罩,將玫瑰罩在中間。
馬宇濤停身觀望,眼中露出奇光,沉聲道:“大家小心,這玩意來的古怪,不可輕易靠近。”
王志鵬一臉驚愕,稱奇道:“古怪,真是太古怪了。先不說這玫瑰的體型巨大超乎想象,就以冰原的氣候而言,也不可能有玫瑰出現啊。”
雪春道:“師傅,我覺得這東西可能是花妖,不然豈會如此龐大,還能閃閃發亮,有防禦光罩。”
王志鵬愣了一下,隨即點頭道:“說得好,你不提我還真的沒有想到。只是這玫瑰若是花妖所變,它幹嘛出現在冰原?還有,它若有目的而來,又爲何要暴露自己的行蹤呢?”
雪春想了一下,想不出結果,搖頭道:“這個我不知道,但想來定有它的目的,我們只要認真觀察,就一定會有收穫。”
馬宇濤觀察了片刻,沉吟道:“這玩意很怪,妖氣不是很重,但卻隱藏着一股無形的殺機,彷彿是衝着我們來的。”
王志鵬不解道:“衝我們而來?它事先怎會知道我們要經過此處?還有,它就肯定我們會因爲好奇而駐足,因爲好奇而與它接觸?”
馬宇濤臉色怪異,緩緩搖頭道:“有些事情不用事前知道也會相遇,那便是天意。”
王志鵬聽懂了幾分,詢問道:“宗主,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
馬宇濤淡然道:“天意如此,順其自然。你師徒二人隨我下去,其餘人留在這裡。”
王志鵬與雪春點頭同意,三人便飄落而至。
停身數丈外,馬宇濤仔細的看着那血玫瑰,發現此花通體閃亮,表面流動着淡紅色的光芒,花蕊中隱隱透露出一絲綠光,但卻並不是很清晰。
雪春看着那體型超過五丈的玫瑰,突然冒出一句。
“師傅,此花如此妖豔,通體血紅透亮,是不是預示着什麼含義?”
王志鵬皺眉道:“紅色乃血色,若是真有預兆,那便預示着血光災劫。只是這種事情說不太清楚,或許只是巧合,並無什麼含義,也或者真有預示,但卻很難事前看清。”
雪地上,鮮紅的玫瑰光芒四射,外圍的光罩上幻影重生,時而數十朵玫瑰均勻分佈,時而數十位少女妖嬈生姿,時而碧湖青山,時而大江絕壁,其景絢麗罕見之極。
此外,這朵巨型玫瑰還散發出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宛如懷春女子,正以某種方式在呼喚心儀的男子。
觀察了一會兒,馬宇濤臉上露出了猶豫之情,拿不定是該出手一探,還是就此離去。
就他的考慮,這血玫瑰來得突然,事必有因。
自己三人靠近之後,血玫瑰卻毫無動靜。
這是一種引誘,還是自己考慮得過於複雜了一些?
作爲天邪宗主,馬宇濤並非魯莽之人,此事關乎自己一行人的安危,以及他天邪宗主的名譽,如何不讓他萬分小心?
其實,若換了常人,早就做出決定,可馬宇濤有着他的身份,這就是虛名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