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震驚,玄夜費解的問:“這裡很奇怪,這個光圖是如何形成?還有,你在何處,爲何不肯現身?”
虛空中,那女人陰森道:“莫要前進,你每走過一步,就是走過了數年的光陰。當你走到盡頭,你的生命也就結束了。這話你或許不信,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你現在所看見的一切,都是你以往所經歷,且你不曾察覺到的事情,一旦你跨過了你的現實記憶,你的生命就會開始流逝,那時候你就會覺得腳步越來越重,直到你走不動時,生命也就完結。”
玄夜聞言色變,頓時停下腳步,看着兩旁的石壁道:“你休要危言恐嚇,世上那有如此詭異的事情?”
那女人道:“世間事,千百奇,何人能,說得清。你若不信只管一試,只要你不後悔。記得來時路,石門已提醒,一入此門中,從此永不回!”
玄夜沒動,心裡有些疑惑,也有些擔憂。這裡的古怪他從未見過,也不敢肯定那女人的話是否是真。爲了慎重,他不敢以身試法,只得詢問道:“就算你所言有理,那這條通道叫什麼名字,有何來歷,你又爲何要提醒?”
冷哼一聲,那女人喝道:“此處乃是輪迴傳說中的‘記憶走廊’,任何人走完一生的記憶都難逃一死,這是註定,誰也無法更改。至於提醒你,不過是見你陽壽未盡,不希望你因爲一時的好奇而改變了自己的命運,最終死在這裡。現在你已然知曉了一切,如果肯聽我一言,還有一線活命的希望,不然你就在這裡等死好了。”
玄夜有些不信,不過他沒有表露出來,只是不解的問道:“照你的意思,前進是死,那我可以後退啊。只要退出這個地方,不就一切沒事了?”
女人嘲笑道:“你回頭看看,來路在何方?”
玄夜依言而行,轉身看着來路,只見四周一片虛妄,哪裡還有之前的景象。“爲什麼會這樣,這不是誠心要致人於死地嗎?”
“一入此門,至死不回。現在你明白這話的意思了。”聲音依舊冷漠,似乎這女人就不知道高興爲何物。
玄夜點頭道:“我現在明白了,只是我想問的是,如果硬闖的話,有機會離開嗎?”
虛空中,那女人沉默了片刻,冷聲道:“有,只是機會極小,非身懷正邪法訣於一身之人不能把握。你的修爲很驚人,只是在這裡根本無用,因爲你被困在了宿命之中,再是強大也擺脫不了宿命的枷鎖。”
玄夜沉默了,他在思索着這個女人的話,聽了半天對方似乎沒有惡意,只是她爲何不現身?是不能現身,還是別有緣故?
片刻,玄夜開口道:“既然如此,那你告訴我,要怎麼樣才能離開這裡,見道你呢?”
似乎知道他會開口,那女人道:“你閉上眼睛,不要爲幻象所迷惑,然後左移三步隨即轉身,向前走出五步再右轉,那時伸出雙手,前面是一道石壁,你要用心的體會,找出與你氣息相同的一塊用力按下,那時候你就能脫身。如果最後一步失敗,那就說明你命該如此,誰也救不了你了。”
玄夜有些心驚,真有這般嚴重?他有些懷疑,不過他沒有反駁,反而靜下心來,照着那女人的話做。很快,玄夜就觸摸到了所謂的石壁,雙手緩緩的移動,發現那上面被分成了小塊小塊的,每一處都在跳動,就像有無數的心臟在裡面,那感覺令他不由顫抖。
作爲妖域的強者,他從來不曾懼怕過,可這一刻,他的心有些恐懼了。
撫摸了甚久,玄夜一直無法把握。他明白是心緒不寧,可越是想平靜,心反而越是驚恐。這情形持續了很久,直到他逐漸適應,最終才選定了一處,用力的按下了。
這時候,玄夜焦急的等待着結果,他不肯定是對是錯,因而不安是必然的。就在他心情緊張的時候,他的身後突然傳來一股強大的吸力,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一舉將他吸入了其中。
驚覺,在殺那之後,而此刻,玄夜睜開眼睛,卻發現所處的環境已變,自己正在一條漆黑的隧洞中。看看前後,兩邊都是黝黑一片,玄夜不由開口道:“喂,我現在怎麼走?”這話很明顯,是對那隱藏的女人而說。
虛空中,那女人冷生道:“你現在有兩條路,一是回頭,二是前進,你自己選擇。”
玄夜微愣,不過馬上就反應過去,大步向前走。不一會,他來到一個寬敞的大洞中,發現這裡岔口有六個,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這會,那女人的聲音傳來:“玄夜,你來此爲何?”
玄夜眼神微變,反問道:“你如何知道我的姓名的?”
那女人道:“因爲你在記憶走廊留下了你的印記,所以我清楚。現在你回答我來此爲何,我就告訴你走哪一條路?”
玄夜不語,考慮着她的話,心頭有些爲難。如果回答,自己就等於妥協,有着被人要挾的感覺。如果不回答,眼前便會困難重重,說不定還會惹怒對方,到時候結果難測。
這事換了其他人,可能馬上同意或者拒絕,但玄夜不同,就他個人而言是不會同意,但此事可能關係到自己要找的東西,爲了完成妖皇交付的任務,他不得不慎重。
沉默了一會,玄夜開口道:“告訴你可以,只是我希望你也能回答我一個問題。”
那女人道:“要看什麼問題,有些事情我不能說。”
玄夜聞言再次沉默,不過這次僅只一會,便開口道:“我來是尋找傳說中的大輪迴盤,我的問題是,你可以不提醒我,但你卻做了,你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四周一片沉默,那女人好一會後才道:“提醒你的真正目的的確不是爲了你,也不是爲了你的主人,而是爲了一段因果。至於你要找的大輪迴盤,你也不用找了,你即便找到也無用。現在我給你一個提示,你從左邊第三個岔口離開,出了山谷莫要回頭,一直回到你主人身邊,讓他帶着另一人來此,我會告訴他想要的結果。”
玄夜沉聲道:“你知道的事情不少啊,爲何要隱藏呢?”
那女人漠然道:“宿命輪迴,自由因果,凡事豈能亂說。去吧,這裡不是你該逗留的場所。”
玄夜有些不服的道:“我要是不走呢?”四周一片寂靜,那女人不再搭話,顯然不再理會於他。玄夜對此有些憤怒,不過他畢竟是聰明人,在思索了片刻後,照着那女人的指點,從左邊第三個岔口離開了。
許久,山洞中傳來一聲嘆息,那女人輕吟道:“太陰蔽日,傳承逆世,輪迴傳說,再起風波。奈何,奈何,天道無我!”
低沉的聲音含着淡淡的憂傷,靜靜的在洞中迴盪。是什麼,讓她如此感傷?遺憾、擔憂、還是迷茫?
雲之法界內,虛幻居士此刻正眼神陰冷的看着陸雲,口中冷喝道:“有沒有本事,你試過之後就知道,現在你就接招吧。”話未落,人已動,幽蘭色的絢光曲折波動,就像浪花一波一波的環繞在陸雲四周。
進攻中,虛幻居士身體成曲線運動,以其特有的幽蘭光芒爲媒介,連成十七道光界,一邊迅速疊加在一起,一邊強力收攏。
傲然不動,陸雲眼中神光閃爍,一邊以意念神波追蹤虛幻居士移動的身影,一邊發出烈火真元,以完全相同的模式,迎上那幽蘭光芒,試圖阻止它的靠攏。
在陸雲心中,烈火真元既然能使那幽蘭光芒現形,必然也對其有所影響,因此要對抗它,應該不成問題。可實際上,當幽蘭色的光芒靠近,陸雲發出的烈火真元完全失去了效用,這讓他心頭震動。
危機中,陸雲沒有驚惶,只是體內真元性質一變,立時五彩光現,一蓬彩霞環繞其外,與那幽蘭色的光芒不斷的對碰。
分析着這個過程,陸雲發現自己體內的佛、魔、鬼、道、儒五種性質的真元都起不了效用。那幽蘭色的光芒就彷彿透明的介質,可以隨意穿梭在這五種不同性質的真元中。
察覺到危險正在急速靠近,陸雲連忙再次轉變體內真元的性質,施展出了“天地無極”法訣,頓時七彩閃現,其中的兩道光芒迅速攔截住了幽蘭光芒的入侵,彼此僵持了一會,陸雲便震散了虛幻居士的進攻。
一聲冷笑,自虛幻居士口中傳出,只聞他諷刺道:“陸雲,滋味如何,是不是有些心驚膽寒的感覺。”
聞言一笑,陸雲並不生氣,語氣略顯冷漠的道:“感覺還不錯,至少第一次你的攻擊失敗了。如此一來,以後你也沒有機會再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