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番話,仙劍門的戰心尊者首先開口:“就本座所知,這巫術很邪門,與一般的修煉法門不同,它往往藉助一些法器,施展出極端古怪的力量,讓人根本無法抵禦。
記得兩百多年前,本座有一次經過南荒,無意中就與巫術一脈的高手發生了衝突。當時我年青氣勝,自認修爲不凡也不在意對方什麼巫術,結果一戰下來,我雖然僥倖得勝,逃出了南荒,可回到仙霞嶺卻閉關十五年,才完全化解了體內的巫咒。對此,本門曾專門研究了一下巫術,可結果卻令人失望,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結論。”
無爲道派的天宿道長接過話道:“有關巫族一脈的事情,本派倒是有些記載,只是是否有用,貧道就不敢保證。就我看本門的記載,這巫族其實是上古一個少數民族,由於世代居住在南荒,久而久之,就與附近的苗族混在了一起,到如今已經歸屬於苗族的一個分支了。
巫族所在的南荒,遠古時代災難不斷,各種兇獸猛禽橫行無忌,使得族人生活困苦,一直徘徊在動盪不安的生死險地。爲了生存,巫族的百姓開始祈禱,他們以蛇、蠍、蜈蚣等劇毒之物爲祈求對象,希望這些毒物不要傷害他們的子民。然而這些並沒有用處,危險時刻徘徊在四周,爲此他們又驚又怒,一股怨念由此而生。
傳說中,某一天巫族降臨了一對兄妹,他們從小聰明伶俐,在與大自然的對抗中學到了很多本領。終於有一天,這對兄妹長大了,他們聯手而戰,在南荒那片古老的土地上開創了屬於他們的奇蹟。沒有人知道這中間發生了多少事情,因爲巫族是一個沒有文字的種族,所有的事故都是口傳,至今很多事情已經無法查證。
但就是這樣的一對兄妹,他們爲巫族帶來了光明,讓他們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從此他們成爲了所有人敬仰的神,並將他們塑成石像,取名巫神。
而所謂的巫術,也就是當初這對兄妹爲了對抗大自然而留下的神奇秘法,一直傳承到現在都不曾遺失。這些秘法就本門所載,很多都是一些極端詭異卻又令人想象不到的法門,其中關係最大的就是傳說中最神秘的九幽異術一類。但它又不同於一般的九幽邪術,似乎是九幽之本,最最詭異黑暗的一脈,中者幾乎難以抗拒。”
聽完這段敘述,大殿一片安靜,無聲的失落蔓延在每一個角落裡。
乾元真人沉聲問道:“照如此說來,我們目前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到巫族的巫師,讓他們自己解開這其中的禁制。只是以玄風門與正道之間的關係,這恐怕是行不通的事情。”
天宿道長沉默了片刻,輕聲道:“也不盡然。巫術只是一個總稱,就像佛法道訣一樣,是一個籠統的概念。至於張傲雪所中的巫術,其厲害程度在沒有查清楚之前,暫時還不能下結論,所以對於治癒她,此時說來還早了一些。我剛纔講這些,只是希望大家瞭解一下巫術的起源,以及一般的常規療法。至於實際情況,那就要因人而異了。”
上方,葉心儀揮手壓下衆人之言,沉聲道:“大家不要過於激動,此事不管如何我們都要解決,因爲這不僅僅只是易園門下的事,也是正道聯盟與玄風門之間的一場較量,所以易園方面不要太過擔心,我們都會盡全力。至於今天要討論的話題就是,大家是否有什麼好的方法,要是有可以提出來,要是暫時沒有也不用着急,我們還可以花時間去解決問題。”
大殿頓時安靜下來,大家你看我來我看你,竟然誰也想不出對策。爲此,乾元真人心頭一嘆,看樣子這事情難辦了。而就在這時,天劍院的柳星魂起身道:“既然大家想不出什麼辦法,我倒是有一個想法,至於行不行那就要看張傲雪的運氣了。”
衆人一驚,都關注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繼續。柳星魂掃了四周一眼,沉聲道:“這個辦法說來有些爲難,因爲這其中就牽扯到一些信譽問題。要是大家信得過我,我就講出來,要是大家信不過我,就當我不曾提起。”
看着柳星魂,乾元真人語氣客氣的道:“柳掌教有話不妨直說,在這華山之上,大家都是爲了共同的目的,戰在同一條線上,爲了對付那世間的邪魔,我們又豈能不信任你。至於你心中的辦法,要是真能救醒本門弟子張傲雪,我代表所有易園門下感激你。”
柳星魂謙虛的道:“乾元道兄多慮了,只是這事關係重要,一個不好要是誤了張傲雪的性命,那我可揹負不起,所以??”說到這,目光移到了葉心儀身上。
明白他的意思,葉心儀道:“行與不行暫時不說,你既然有辦法不妨先提出來,讓大家商議一下也是好的。”
聞言,柳星魂道:“既然盟主開口了,那我就說一下吧。就我所知,在雲貴交界之處住着一位怪人,此人對於南荒一帶的各種奇術都有很深的認識。要是能把張傲雪送到他那裡去求醫,我想多半沒有什麼問題。只是這事關係到幾個方面,第一,這人脾氣古怪,非認識之人不見。第二,這人深處雲貴之地,與那巫族相距不遠,對其身份即使我說他與巫族沒有關係,大家恐怕也難以相信。第三,那就是張傲雪的情況究竟怎麼樣,能否一定治癒,我也不敢肯定。所謂爲了不引
引起大家的嫌疑,我纔有所顧及。”
聽完這話,大家仔細一想也對,這其中的確有所忌諱,難怪他開始不願意提及。
明白了他的意思,葉心儀道:“既然說明了,這也就沒有什麼關係了,反正大家都是爲了張傲雪好,我想易園方面也不會有什麼猜疑之心,是吧,乾元真人?”
猛然點頭,乾元真人表現出感激之狀,輕聲道:“盟主所言極是,柳掌教熱心相助,我易園門下感激都來不及,怎麼會有所猜疑呢。只是如今這事該怎麼做,盟主還望給個意見,免得一直拖着也不是辦法。”
葉心儀想了一下,開口道:“就現在的情況分析,首先還是先了解一下張傲雪的情況,然後大家再出手試一試。要是不行的話,那就只有寄往柳掌教的方法可行了。”
聞言,衆人都沒有意見,可柳星魂卻反對的道:“盟主之意甚爲妥當,只是爲了表示誠意,我覺得這事應該先由在座的各位前輩高人盡力一試,如果不成再用我那方法。同時爲了減少猜疑,我打算親自前往雲貴之地將那異人請來,到時候當着衆人之面施法,以避嫌疑。”
乾元真人心頭一愣,柳星魂的舉動似乎太過熱情了一些,以他與易園的關係,這似乎有些不合常情。然而仔細一想,這方法雖然有些詭異,但卻比將張傲雪送往雲貴之地安全,所以他心頭雖然疑惑卻不曾道出,免得弄巧成拙,反而誤了張傲雪性命。
上方,葉心儀看了柳星魂幾眼,讚賞的道:“既然柳掌教如此熱心,我想在座之人應該不會再有任何人所有懷疑,這事也就這樣定了。下午我們先去看一下張傲雪的傷勢,在座衆位都記得全力一試,真要不行,就依柳掌教之言,大家認爲如何?”衆人毫無異議,如此一切就這般決定。
起身,葉心儀正準備散會,可門外卻突然出現一個正道弟子,急速的朝大殿跑來。來至殿中,那弟子行禮後,大聲道:“回稟盟主,剛剛收到最新消息,魔童瑤光直闖魔域血界尊主所盤居的六盤水,雙方發生激烈大戰,魔域血界損失慘重。”衆人一驚,這可是個天大的消息,對正道而言那是再好不過。
葉心儀問道:“後來呢,結果如何?”
那弟子道:“後面據說在最關鍵之時,鬼域大軍突然出現,血界尊主死於煞血閻羅之手,魔神炎血死在了陰屍鬼王手中,而與之聯盟的黑煞虎王則重傷逃遁,魔童瑤光安然離去不知所蹤。”
臉色一喜,葉心儀道:“如此說來,魔域血界就等於是完全毀滅了。從此人間又少了一股邪惡勢力,這對我們以及天下而言,都是值得高興的。”
綵鳳仙子見狀,提醒道:“盟主之言不假,只是就我們所知,鬼域大軍進入人間之後一直按兵不動,除了上次天劍院以及易園之事外,平時都深居簡出。此次突然出手,這是否意味着他們開始有所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