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父搖頭道:“不,我不走。我們好不容易有了今天,只要再過一段時間,天兒就有希望脫離妖道,與我們一起快快樂樂的生活,我們豈
能在這時候放棄。不管如何,即使災難我們也要一起度過,我堅信世間定有善惡之分因果之報,不然當初聖僧爲什麼幫我們?”
黃母癡癡的撫摸着丈夫的臉霞,低聲道:“傻瓜,聖僧是慈悲心腸,纔給我們一次機會。如今聖僧的佛像突然流淚,就是在告訴我們一切
都將無法挽回,不然爲什麼以聖僧之力,他也會流淚呢?宿世的劫難是無法逃避的,或許當初我就不該生下天兒,那樣他就不會受這麼多的苦
了。他這一生,自落地的那一天起,就從來沒有過上幸福的生活,到如今他十四歲了,卻迎來了他一生中最大的災難,這對於他來說,那是多
麼的殘酷啊!”
黃父淒涼的道:“天兒這一生的確很苦,但我相信上蒼是有眼睛的,他不會讓天兒一直這樣苦下去的。現在劫難就將來臨,在這之前我們
一定要想盡辦法,看能不能化解這場災難,即使犧牲我的性命,只要能保住天兒平安,我也心甘情願。媚兒,你想想辦法,你看我們現在該怎
麼辦,纔有希望度過這一次的難關?”
黃母聞言沉思了片刻,隨即再次推算自己一家三口的命運,最終沉聲道:“我又推算了一次,結果一樣,天兒這場劫難無法化解。不過我
倒是想到了一點,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我們如果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恩公,或許天兒還有一線生機。”
疑惑的看着妻子,黃父不肯定的道:“恩公?你是指幾日前幫助你脫離火狐之身的陸雲?”
黃母點頭道:“是的,就是那位恩公。當日是他將天兒帶出了石屋,並壓制住了他體內的妖氣。如今天兒劫難臨頭,將重回妖獸之體,這
與恩公當日之意相違背,故而只有找到他,纔有一線希望讓我兒重新做人。”
黃父臉色一喜,追問道:“既然這樣,我們快想辦法找他回來,請他再救天兒一命。”
黃母嘆道:“現在難的就是,我們該如何才能找到他?我現在法力已失,除了略通術數外,其他所有能力全部消失,根本無法判斷恩公目
前身在何方,更別說聯繫他了。”
臉色一呆,黃父焦急的道:“這該如何是好,這該如何是好啊。開始不知道辦法所以焦急,現在我們知道辦法了卻又無法施展,這簡直急
死人了。”
焦急中,黃父再次跪下佛像前,一邊叩拜一邊道:“聖僧,你顯顯靈啊,告訴我們該怎麼辦,怎樣才能找到陸恩公,請他救我們天兒一命
啊。”
或許是真誠感動了天地,這一刻,聖僧的佛像突然閃過一道金光,隨即一顆佛珠落在了黃父身前。
小心翼翼的拾起佛珠,黃父不解的道:“媚兒,你說聖僧突然顯聖給我們這顆佛珠,究竟是什麼意思呢?”黃
母接過仔細看看了一會,當即對着佛像虔誠的拜了三下,口中感激的道:“聖僧此恩,我們母子永世不忘。”說完拉着黃父急忙返回石屋
,目光仔細的搜尋着牆壁上的一切。
不解的看着妻子,黃父焦急的問道:“媚兒,你找什麼啊,這裡根本什麼都沒有啊。”
黃母找尋了一會,指着一處偏僻的角落道:“就是這裡了,此屋內藏無窮神秘,唯知情者方可發現。如今我法力全失,要找恩公前來相救
,唯有藉助這石屋之內的神秘力量,不然根本辦不到。好了,時間已經越來越少,我們得抓緊時間,你到門口站着,沒有我的話不要闖進來。
”
黃父一聽連忙出去,眼神關注的看着妻子。而黃母則面朝石壁而坐,雙手合什將那佛珠合在手心,精神專著的輕吟道:“恩公明鑑,今日
聖僧石佛流淚示警,暗示我兒黃天將有大難。我夫婦萬般無奈,只能跪求聖僧得佛珠一顆,借石屋之力傳訊恩公,萬望救我兒黃天於危難。萬
千感激盡於一心,恩公千萬慈悲爲懷!”說完咬破舌尖,一記鮮血噴射而出,正好落在石壁上,頓時一股金光大盛,強大的佛力震開黃母的雙
手,將那佛珠吞入其中,只瞬間就光華突逝,一切消失不見。
拉着丈夫步出石屋,黃母吩咐道:“現在我們去找天兒,將他藏在山洞深處,希望可以盡力拖延時間,以等待恩公的到來。至於是否如願
,就要看天兒這一生的命運了。”
黃父安慰道:“不要擔心,我們只要誠心誠意,相信就能感動上天。”話落兩人便跑進了山洞,去進行他們的計劃去了。
山谷外,此時一個黑影立於半空,靜靜的看着眼前。這黑影一身黑袍,手腳頭臉都被黑袍所罩,根本分辨不出男女,只能看見一雙藍色的
眼睛,正閃爍着邪異的光彩。
陰森一笑,這黑影自語道:“出來這麼多天了,今天終於找到第二股適合的氣息了,這次可決不能像上次那樣,又被他跑了。”話畢,黑
影飄絮如風,不急不緩的朝山谷中飛去,很快就來到了石屋前。
掃了一眼四周,這黑影的目光最終停留在了那佛像身上,口中驚異的道:“想不到在這裡還能遇上這老不死留下的幻影佛相,看來這次是
真的找對地方了。哈哈-”
得意的笑了一陣,這黑影目光移到了山洞口,陰邪的詭笑道:“幾百年了,我天殘老祖難得出來一次,竟然就遇上一個人妖之後,真是天
助我也。上次那魔童僥倖逃脫,這次看你這妖童還能不能從我手心裡逃掉。”話落黑芒一閃,這天殘老祖就飛入了山洞。
進入山洞後,天殘老祖靜立半晌,隨即陰笑道:“與我捉迷藏,真是不自量力。我天殘老祖面前,豈能有人逃過我的法眼。還不給我出來
。”
一聲冷喝,只見天殘老祖右臂一揮,五道灰色的氣柱自他袖中發出,立時在山洞中形成一股旋風,直卷山洞深處。旋風突現,山洞中塵土
飛揚,一時間氣流涌動,呼嘯如雷迴盪四方。
山洞深處,幾聲低弱的驚呼傳來,片刻之後,只見黃天與父母三人在強勁的氣流帶動下,出現在天殘老祖面前。
收回右手,天殘老祖目光注視着黃天,口中得意的笑道:“好,很好,真是天假其便,再適合不過了。小子,你叫什麼名字,快快如實道
來。”
黃天起身扶起父母,警惕的看着天殘老祖,問道:“你是什麼人,爲什麼要來我們這裡,還要傷害我們?”
天殘老祖冷哼一聲,右手一揮,兩記強勁的風刀迎面而至,一舉震開了黃天的父母。“小子是我在問你,不是你問我,你要搞清楚。再給
你一次機會,你再不說,我就殺掉他們。”
黃天一驚,挺身攔在父母身前,驚怒的道:“你不要傷害我爹孃,你要問什麼我回答你就是。我叫黃天,今年十四歲。”
天殘老祖笑道:“這還錯不多,乖乖聽話多好,何必自找苦吃。現在我再問你,你是人妖之體,對嗎?”
黃天臉色一變,矢口否認道:“不,不是,我是人,我不是妖,我不是妖!”
洞內,黃天父母吃力的起身走到黃天身旁,其父輕輕的安慰他,其母則對天殘老祖道:“你是誰,爲什麼要找我們?我們彼此從不相識,
也無恩怨,你如此做究竟爲什麼?”
天殘老祖陰森笑道:“老夫天殘老祖,來此不過是爲了找一個傳人而已。正好,你這兒子很不錯正合我口味,所以我要帶他走,爲此你們
應該高興纔對。”
黃母臉色一驚,輕聲道:“老前輩的大名小婦人曾聽人提起過,知道你是天下有名的高人,我兒能得你的看中,那自是他前世修來的福分
。只是有一點前輩不知道,我兒深居此洞,乃是奉了一位前輩之命,沒有那位前輩的命令,他是不能輕易離開的,這一點還望前輩見涼。”
天殘老祖邪笑道:“你口中提到的那前輩,應該就是對面那尊佛像的本人雪山聖僧吧?如果你想以他的名字來嚇我,那你是打錯主意了。
雖然那老不死的有幾分本領,但他見到我一直得規規矩矩,所以你莫要枉費心機。我天殘老祖說出的話是從來不會更改的,我說要帶走他,就
要帶走他,誰也無法阻攔?”
黃母見天殘老祖不吃這套,臉色驚惶的道:“前輩威名遠大,自然不懼怕聖僧,但我們卻無法向聖僧交代。再說了,這收徒傳藝也得心甘
情願,前輩怎麼能強人所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