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心想,能夠消滅強敵,即便是付出瞭如此大的代價,需要靜養許久,也算值得。
尤其是陸離的表現,讓海薇道人都是刮目相看,雖說那蠻族始祖級別的高手,其法體應當消耗了一部分力量,但看其原本的實力,估計與兩人相爭,還是遊刃有餘的樣子。
但陸離竟然能夠破去此等級別高手的防禦,同時還使得對方煙滅,這等實力,就難能可貴了。
陸離那一刀,被海薇深深記在了心中。
可就在兩人長出一口氣之下,一道飽含恨意的意識,突然傳到兩人的耳中,或者形容爲是一種執念,倒是更爲貼切一些。
“蠻法——古葬!”一道冰冷的聲音,響徹二人的腦海之中,倒像是一種死亡後的詛咒,突然降臨。
一道紫‘色’光華,突然從海底‘射’出,正是源於那封禁大陣之中,原本熄滅的一個光點位置的所在。
一道,又一道,那原本熄滅的一百二十四道光點,竟然在忽然間全部亮起,隨後一道古怪的蠻紋,從那紫華之中映‘射’出來,陸離、海薇的位置,正在這巨大的封禁大陣正上方!
同時一股絕強的束縛之力,纏繞在二人身上。
陸離與海薇雙雙‘色’變,隨後陸離便是‘露’出苦笑,因爲這封禁大陣佔地太大了,他二人目前恢復的這一絲力量,想要掙脫束縛並逃出生天,是不可能之事
下一個瞬息,兩人周身紫華一閃,卻是同時消失不見。
天際,烏雲消散,暴雨盡退,原本狂風驟雨般的天穹,忽然間又是變了一番光景般,一時間又是晴空萬里,風和日麗
那原本‘波’濤洶涌的海面,竟也平靜了下來,海闊魚躍,一幅祥和畫卷的模樣一
此處海面原本存在的那些礁石,以及水下的暗礁,在之前的大戰之中,全部碎滅了,化爲了塵埃,海底也是夷爲平地的。
但就在陸離與海薇身影消失之後,那海底卻是一陣轟隆之聲,原本被修士力量剷平的海底,竟然在震動問又隆起了不少,形成了諸多海底奇石。
僅僅過了百餘息的時間,大羣的魚蝦也是突然地遷徙而來,甚至於一些海獸,都被不少魚類吸引而至。
一股股靈氣,從海底、石間的裂縫滲透而出,不少水草與珊瑚,竟然以神奇般的速度生長而出。
原本大戰掀起的聲勢,在短短的時間之內,就蹤跡全消,這等巨大的變化宛若天變,詭異得叫人咂舌。
半空中,十餘道光影飛掠而至,光華有藍有綠,竟是一羣御劍而來的煉氣士一
“奇怪,方纔我們分明見到此地聲勢極大,似有異寶出世的樣子,或是有強大的修仙者在此鬥法,怎麼此時卻一片寧靜?”其中一位男子開口,頗爲不解!
另一位黃袍‘女’修,年約三旬之狀,回道:“師兄,之前我們都斷定那異變來自於此地,看上去也絕不會錯,而冇到了這裡卻風平‘浪’靜,難道是有大神通修士,掩蓋了一切?”
男子搖頭,其餘幾人有沉默不語者,有竊竊‘私’語者,最終這一羣修士也沒有看出什麼結果,遁入海中查探了一番,便就離去
此時此刻,陸離這邊,則是另一番光景了。
“咳咳——”陸離輕咳一聲,只覺周身顫顫巍巍,腦中天旋地轉一般,好不容易纔穩住了身形。
回過神來,陸離這才發覺到,情形略有不妙。
此地擡頭見天,可那天空卻是一片灰暗之‘色’,看上去有種煙塵瀰漫天際之感一
至於腳下,是一塊塊赤紅‘色’的岩石,看上去堅硬異常,偶爾會出現一些風化後的細小裂縫。
感覺到右手五指一陣痠麻,陸離微運真元,發現自己體內的真元竟然有一種渾濁之感,吐納呼吸之下,這才驚訝地發現,此地完全是無比荒蕪,且靈氣稀薄得可冷,修煉之人吸納天地間的靈氣,而這裡則是充斥着一股濁氣,陸離連忙屏住呼吸,運轉體內尚有的真元,將濁氣排出體外。
此地一片荒蕪,似是沙漠荒丘一般,不過與荒漠的區別就在於,這裡的黃沙不算多,更多的則是枯寂的岩石,孤零零地立在陸離的身邊。
視線掃過四方,卻未見到海薇道人的身影,讓陸離略感擔憂。
同時嘗試動用龍紋鼎,又讓陸離眉頭一皺,僅憑藉一絲真元就可以打開的龍紋鼎,竟然失效,無法開啓。
無奈之下陸離試圖進入無憂仙府之中,卻是發現以自己目前的修爲,竟然無法進入。
施展內視之法,隨後真元微微運轉,陸離這才發現,自己的一身修爲,竟然跌落到了馭物境界,這可是讓人大爲尷尬的。
至於爲何無法進入無憂仙府,陸離卻不得而知了,這也是讓他大爲詫異之事一
照理說他控制着仙府中樞,心念一動之下,便可以開啓仙府之‘門’,隨後進入其中。
開啓仙府之‘門’,需要短暫的時間,面對那蠻族始祖,陸離之所以沒有藉助無憂仙府躲避,一方面擔心他身懷此寶的消息傳出,二來那蠻族始祖一擊之速堪比金仙初期強者,他就算想要祭出仙府,也是未必來得及,若然失敗,會有身死的危險一
再者他若是真的藉助無憂仙府而躲避成功,海薇道人也必然會吃下大虧,到時候面對一位蠻族始祖級別的高手,陸離再想重創對方,就難上加難了。
再度四望一番,陸離發現西方山腳下,有一座石林,剩下幾個方向皆是一片坦途,望不到海薇道人的身影。
再一感覺,陸離又有一種詭異之感,因爲此地,太過安靜了,安靜得讓人有些‘毛’骨悚然,一望無際的荒原與赤紅、黃褐‘色’的山石‘交’相呼應,卻見不到任何的生命,這裡一片寂靜,甚至他側耳去聽,連風聲都無法聽到半點。
‘摸’了‘摸’背上,還好噬心劍尚在,不過陸離還是心中打鼓,他難以判斷是因爲之前的傷勢而導致修爲暫時跌落,還是這裡有特殊的禁制,將其修爲壓制了。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裡一眼望去,見不到半點水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