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的修爲已然凌虛,雖然是凌虛初期,但憑藉逆轉、殺戮兩大心經,尋常之時誰能傷他?
可這兩尊兵衛,就如完全‘洞’悉陸離的功法一般,一左一右,‘交’叉的一瞬如影隨形一般,兩道強猛的攻勢雙雙襲來,陸離只覺全身一震,心神一顫之下,元神之力如凝固一般,居然麻痹不能動,隨即便昏厥過去
兩名兵衛如沒有絲毫感情一般,提着陸離的身軀,便就一隱而逝。
於此同時,遙遙不知多少煙雲之外,兩道身影緩步而行,似是頗爲艱難的樣子。
其中一位淡藍‘色’衣衫的儒雅男子,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生得是丰神如‘玉’,面容英俊異常,可眼下卻是神情苦澀
另一人相貌平平,可週身縈繞着一種不平凡的氣息,表面上看去雖不起眼,卻能給人一種深不可測之感,同樣是一身藍衣長袍,與那英俊男子並立而行
“陸大哥,你的情形如何?”那相貌尋常的男子開口,也就是二十左右的年紀,倒是與陸離相似!
儒雅男子聞言,苦笑道:“尚可,倒是小楚,你這傷勢不輕啊!”
旁邊之人聽他這般一說,突然笑道:“少來,你眼下經脈重創,體內那太虛法訣與太乙不滅都停止了運轉,就剩下重生還原能夠勉強催動,且速度還不足全盛之時的一成,這般速度,要恢復到什麼時候?”
那人聞言一愣,隨後罕見地‘露’出一股頑劣之‘色’,嬉笑道:“想不到七界之神與魔道大帝,竟然被困在這一處山‘洞’之中,實在是尷尬之極。”
身邊之人也是嘿嘿一笑,並沒有壓抑與沉悶,反倒很是輕鬆自如的樣子。
兩者相視一笑,心境或許已是許久沒有這般輕鬆了,倒是有幾分童趣,回憶起了一些往昔的時光。
這兩人,赫然就是七界之神陸雲與魔道大帝楚天
當日兩人相助楚雲,同那羽化道人與水夢痕一戰,結果可是觸目驚人。
隨後兩人同時墜身這神秘古‘洞’之內,此古‘洞’之中靈氣稀薄無比,再加上兩人傷重之極,被困已有數日。
略開玩笑之後,陸雲的神‘色’又是轉爲凝重,出言道:“此地果然古怪,不但靈氣極爲稀薄,就連一些規則之力,也是無效,無論我嘗試動用哪一種功法,都是收效甚微,若非藉助天地無極之力,能夠在虛空裂縫之內,汲取到一絲靈力,再借助重生還原之術恢復實力,修爲甚至還要大幅度的倒退”
楚天也是微微搖頭,鬱悶地道:“此地如被遺棄一般,如此就算是功法造化乾坤一般之人,也是不可能憑空創造出靈氣的,我亦是依靠天道輪迴法,這才能夠從倫回之中吸收冥冥之內的靈元,維持修爲緩慢的恢復,估計比陸大哥你強不了多少。”
兩人又是‘交’談一番,憑藉兩大絕強金仙對此地的認識與觀察,總結了一些共通之處,以及冇疑‘惑’所在!
最終,陸雲認爲想要離開此地。要想辦法恢復修爲,隨後藉助修爲之力,凝固此古‘洞’空間內的一部分,作爲標記,再探索那外部的虛空‘亂’流,尋找返回之路。
而楚天則覺得兩人聯手之下,可以打通一條連結到大荒的通路,當然那邊需要有高手接應,如此只需天麟在另一側全力出手,天心神訣施展之下,藉助天地之力,可以將這時空走廊暫時穩固,將二人帶回
兩種方法各有利弊,也各有難點所在,陸雲的方式看似簡單明瞭,但穿梭虛空‘亂’流,具有極大的危險,就算是金仙霸主級別的存在,也要小心翼翼,稍不留神就有可能陷入虛空裂縫之中,或是誤入哪一處時空之‘門’,時空紊‘亂’之下,很可能對自身帶來極爲不利的影響,想要返回,則需要藉助強大的時空神器,極爲不易的。
而楚天的方式,難點在於如何打通兩邊世界的屏障,建立穩定的通道。
最終兩人商議一番,決定先按照陸雲的方法嘗試,隨後若是不成,再想辦法建立時空通路,重返大荒。
當然,這屬於意外之變,當初楚雲尋求二人相助,不知是隨‘性’而爲,還是有意爲之,可兩人眼下所處的時空,類似一處相對靜止的存在,具體來說,則是處於這古‘洞’之內的時間流動,與原本他們所處的大荒世界,大體一致,可神念一旦探出這一片時空,外界的種種,卻如同靜止一般,這等相對靜止,便是使得兩人如被孤立起來了一樣。
以至於他們被困的這數日甚至數月,時間的流逝速度,與在七界之內的感受是一致的,但實際上的可能卻是,七界之內的時間,幾乎沒有改變,也即是說,就算他們被困此地百年,外面也只是一瞬間而已,以至於他們的親人與友人,完全無法察覺。
這纔是兩人心急的緣故,而楚雲當初既然藉助兩人之力對敵,事後自然應當相助他們返回的,誰知也是變故極多,天道使者的強勢出手,百兵之皇的強襲,再加上帝君又派出手下截殺,連續負傷之下,眼下的楚雲,估計也是陷入了長久的沉睡。
陸雲的天地無極,強橫無比,隨心所‘欲’,代表了一種道與法的絕巔
楚天的天道輪迴,駕馭天道,掌控輪迴,有如着如上蒼般‘操’控衆生
兩大強者聯手,相互療傷,竟然取得了奇效!
仔細說來,兩人相識的日子,也已然不短,這其中雖然涉及了一些曲折的過程與誤會,但最終兩人卻是屢次聯手,也可以說,陸雲是先驅者,楚天則是後起之秀,陸雲見證了後者的崛起
他們並肩作戰之下,罕有敵手,維持着不敗戰績,卻沒有想到,這一次遇到了絕世奇才水夢痕以及那妖孽羽化道人,對於兩人的啓發與震撼,都是極深。
因爲修爲到了他們這等程度,早已不能用瓶頸來形容,而是仿到了那‘遁’的終點,如同一條路,走到了極盡,失去了前路,即便是道無涯,兩人最終也走到了那懸崖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