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園,位於黃河之畔,是一處大富人家的莊園。此刻,劍無塵等人正聚集在這裡。
坐在堂上,劍無塵看着四下,神情有些嚴肅。目光在衆人身上巡視了一圈,最後落在雲之法界的風雷真君身上,輕聲道:“這一次的任務失敗,令我們失去了不少人手。對於這件事情,我感到很遺憾,但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消滅了黑煞虎王,爲死去的同道報仇。現在,不知道前輩對這一次的事情,有什麼看法,還請多指點。”
看了他一眼,風雷真君微微沉思一下,緩聲道:“這件事情的經過我們已經知道了,現在可以得出的是,在黑煞虎王它們進入包圍圈之前,其實就已經察覺到了一切。之所以裝成不知,也不過是將計就計之策,要你們放鬆警惕,引誘大家上當。對於這一次的慘重損失,雖屬意外,但無塵也是負有極大的責任,這一點不可推卸。至於如何處罰,目前暫時不提,等這件事情結束,再根據無塵以後的得失進行商議。現在大家最主要的任務,是要如何消滅妖物。顧而有什麼錯都可以先放一放,等完成任務之後,再行定奪。”
此言一出,大廳一片安靜,六院高手都漠然不語。靜坐一旁的彩風仙子見狀,無聲一嘆,開口道:“勝負乃兵家常事,大家不要因爲這件事情而氣餒,今天在你們回來之前,西蜀易園又派了靜月大師與玄陰真人前來相助,這也算是一件好事。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大家還是總結一下這次失利的原因,以免下次再犯。”如此,大廳中議論紛紛,開始總結經驗了。
飯後,易園乾元真人帶着風飛揚、李宏飛來到靜月大師房中,與在場的玄陰真人一起談起了這一次的事情。乾元真人低聲道:“兩位師弟妹,你們這麼快就趕來了?目前這裡形式緊迫,你們不宜趕來纔對。”
“師兄此言何解?既然形式緊迫,正是該大力相助之時,爲什麼你反而不想我們趕來呢?”迷惑的看着他,玄陰真人問道。
無奈一笑,乾元真人道:“這一次劍無塵當上盟主,論修爲他的確不同凡響,但有些事情並非修爲高深就能完成的。就與黑煞虎王的四次交鋒來看,劍無塵狂妄自大,目中無人,根本是一副自以爲是的模樣,完全不採納別人的意見,以至於四次交鋒每戰皆敗,這樣下去,六院就算再多一倍高手,也不夠他犧牲。”
靜月大師輕嘆道:“師兄之意我明白,你是指我們此來起不了什麼作用,反而陷身險地,還不如在易園好些。然而這一點在來之前,掌教師兄就已經明白了,只是我們明知道如此也必須來,因爲我們易園也是六院之一,一旦有什麼把柄落在劍無塵手中,你們應該可以想象出結果會怎樣。因爲陸雲之事,劍無塵必定對我們易園心懷恨意,所以我們得時刻提防他。”說完,將來時在易園談論的話說了一遍,聽得乾元真人、風飛揚、李宏飛三人臉色陰沉,沉默不語。
玄陰真人問道:“師兄,這一次聽說損失慘重,你還是給我們說一下具體情況吧。”乾元真人聞言,就將交戰的過程說了一遍,最後嘆道:“每交手一次,六院人數就減少許多,這樣下去不滅亡纔怪。”
“師傅此話消極了一點,妖域的黑煞虎王比那鬼域的鬼王要厲害一些,但目前我們有云之法界撐腰,暫時是不會輸的。就這四次的交戰情況來看,每一次都是六院門下犧牲,這就說明了六院與三派之間是有着極大差距的。說句不好聽的話,我們易園之中,恐怕除了陸雲外,還沒有人是那金剛聖佛的對手,僅憑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六院在經歷了千百年後,在修爲方面已經大不如三派與域之三界了。”
看着風飛揚,乾元真人輕輕搖頭道:“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以後還是少提爲好。論起修爲,固然六院不如三派,但六院門徒衆多,整體實力還是不錯的。這一次其實我們六院不一定會輸,只是劍無塵太年輕,閱歷太淺,所以一再失誤,讓我們不但實力大損,連信心也開始動搖了。”無奈的搖頭,衆人都沉默無言,顯得有些失落。
李宏飛看着靜月大師,輕聲問道:“師叔,師妹現在好些沒有?”
看了他一眼,靜月大師心裡微微一嘆,輕聲道:“她的情緒穩定一些了,只是有些事情,不是短時間能夠平復的,希望過段時間她能恢復。”李宏飛無言,只是看着窗口,似乎在遙望天邊。
玄陰真人看着大家,突然開口道:“來這裡的路上,我們聽到一個不好的消息。據說鬼域高手又進入人間,目前正在一個叫蒼山的地方。可這蒼山在何處呢?爲什麼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呢?”衆人一愣,都看着他,心裡思索着倉山在何處。
靜月大師道:“這事暫時我們知道就行了,不宜告訴其他人,畢竟現在我們正在對付妖域高手,沒有時間去理會鬼域。大家今後行事小心點,有什麼事儘量一起商議,以免做錯。好了,還是各自回去休息吧,免得時間過久引起劍無塵的注意。”
午後,烈日當空,毒辣的太陽烤炙着大地,路上行人很少。距離官道不遠處的一座半山腰上,一座破爛的山神廟裡,陸雲與百靈正在歇腳。坐在陰涼的古松下枝頭,百靈看着遠處,輕笑道:“木頭,一路上你絕口不提雲之法界的事情,是不是怕從我口中知道消息,將來連累我們天之都?”
輕撫着她的秀髮,陸雲平靜的道:“你曾經告訴過我,天之都是三間七界最美的地方,所以我不想它沾染凡塵。至於雲之法界,我目前暫時還不想去招惹他們。等我將來法訣大成之後,自會再去找他們的。現在,我只想好好的陪陪你,讓你開心快樂。”
甜甜一笑,百靈正想說話,可突然間兩股氣息傳來,使得她與陸雲都是一驚,彼此對望一眼,身體化爲兩團氣芒,隱藏在樹頂。就在兩人剛隱去身影,一藍一金兩色光芒出現在破廟上空,彼此追逐盤旋了一圈後,分落地面,顯露出了彼此真實的面目,竟然是那無人座與煉魂洞天的金煉。
兩人相距一丈,金煉看着無人座,冷聲道:“老怪,你追了我三天了,究竟想怎麼樣?”
“嘿嘿,我想怎麼樣你還能不知道?休要與我裝傻。我的目的很簡單,就要你懷中的那玉牌。只要你給我,我就不追你了。”離地三尺而立,神奇的椅子中傳來無人座的聲音。
冷哼一聲,金煉道:“老怪,你眼光倒是不錯,可惜我這煉魄真訣乃本洞至寶,雖然僅八分之一,卻也不能給你,你還是死心吧。再說了,你拿去又能有何用?”
嘿嘿一笑,無人座道:“要來何用是我的事情,我沒有必要告訴你,你只要交出東西就是了。三天了,我的耐心已經差不多了,你再不交出來就休怪我動手了。”
“動手,你認爲我怕你不成?別人不知道你的底細,我還不知道?以你的修爲,在三間七界的確算得上是位高手,並且有着不滅之體的王座護身,但你畢竟沒有實體,只是魂魄而已,而我煉魂洞天的煉魂大法正是你的剋星。”陰森地看着那椅子,金煉有恃無恐的說道。
“是嗎?那爲什麼還要逃呢?你大可不必逃走,直接滅了我就是,這不是一勞永逸嗎?”冷哼一聲,無人座諷刺的問道。
金煉臉色微怒,怒聲道:“不動手,並非我怕你,只是不想惹麻煩罷了。我來人間不是爲了逞強鬥狠,在沒有辦完事情之前,我不想與人動手。現在我還是那句話,你最好厲害,不然……”
“不然,你又能怎麼樣?金煉,你別以爲你不動手,就沒有人注意你,沒有人留心你的目的。其實你來修真界幹什麼,我心裡一清二楚。現在人間即將大亂,所有隱世復出的高手,都是帶着目的而來的,不然出世幹什麼?你來這裡,不外乎是爲了尋找你傳說中的神物,我猜得可對?”陰森一笑,無人座輕輕問起。
眼神一冷,金煉全身散發出一股冷寒之氣,目光逼視着無人座,厲聲道:“老怪,你休要胡亂猜測,我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還有,你所謂的神物,這三間七界數不勝數,這樣的話你以爲能哄得了我嗎?”
“死鴨子嘴硬,你真要我把話說明了?這三間七界的神物的確不少,但最多的是神器,並非神物。修真界所謂的大羅諸天二十四神器,其實真正厲害的也就是前面幾樣而已,後面的雖然有些玄妙,但對於你我這樣的高手來講,根本算不了什麼。目前神器之首的“開天斧”已經銷聲匿跡數千年,根本無跡可尋,而排名第二的“后羿弓”據說也失蹤近兩千年了,這樣剩下的除了天之都的“九天玄琴”、雲之法界的“天王塔”、虛五天界的“玉玲瓏”外,就只有血煞之氣最重的“血河圖”、玄靈之氣最強的“天后鈴”與域之二界的鎮山之寶“閻王令”、“魔王甲”、“破神槍”這兒樣還算有些來頭。”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不過你說這些又是爲了什麼?”冷漠的看着無入座,金煉問起。
“爲什麼?我說這些,就是想告訴你,我知道你這次來人間,並非找這些神器,而是在找一樣傳說中的神物。這世間神器衆多,吸引了無數修真之人的注意,可很少有人知道,神器與神物之間,是有着很大差別的。你來,就是爲了那蒼山神物——乾坤玉璧,我可有說錯?”
臉色—變,金煉全身光芒大盛,整個人猛然逼上三步,怒視着無入座,喝道:“老怪,這是你自找的.可不要怪我。有的時候太聰明瞭不是好事,還是笨一點的好,免得災禍臨頭。”話落,金煉身影一晃,雙手虛空揮動,兩股灰褐色的氣柱在無入座—上方匯聚,迅速的形成一團雲霧朝下撲去。
陰森一笑,無入座凌空一旋,整個身體化爲一縷藍光,避開了金煉這一擊,出現在左側三丈之外,陰笑道:“惱羞成怒了?哈哈,還是被我說中了。金煉,你這目的有什麼值得隱瞞的,現在找那東西的人又不止你一個,你藏着也沒有用。目前,就我所知,鬼域的黑河鬼王已經率領手下高手在兩天前就趕到那裡了,而魔域的血界高手也聞訊在一天前趕去,現在你還覺得有保密的價值嗎?”
聞言,金煉神色變幻不定,陰沉着臉道:“老怪,你的消息倒是很靈通,可惜你不知道,這些人即使到了那裡,也是無計可施,只能幹望着。而且,蒼山血河也不是什麼好玩的地方,他們既然想去那就讓他們探探路,對我而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嘿嘿,煉魂洞出來的就是狡詐陰險,知道別人沒有開啓那乾坤玉璧的誘餌,故而不慌不忙,想坐收漁人之利,高明啊。”
冷哼一聲,金煉道:“老怪,你知道的也不少嗎?看來你一直追我,就是想要我懷中之物了。”“你認爲呢?”
冷漠地看着無人座,金煉沉聲道:“不管你有什麼目的,目前我沒有時間與你糾纏。現在我要先辦事,等我事完之後,再與你算賬。哼!”說完周身光華一閃,整個人立刻消失在了原地。
看着那消失的人影,無入座陰笑一聲,朝着陸雲與百靈,隱藏的大樹喝道:“你們聽了半天,還不現身一見,難道要本座請你們出來不成?”樹上,陸雲與百靈一驚,不明白爲什麼這無人座竟然能察覺自己的氣息,難道它……
思索間,陸雲帶着百靈由虛而實,飄落在無人座身前。一見是陸雲兩人,無人座微微有些驚異的道:“是你們,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淡然一笑,陸雲道:“在這裡遇上你,我們也有些驚訝。你不在廬山好好呆着,跑來這裡,難道也是爲了那蒼山血河之事?”
無入座道:“本座行事,豈能輕易被你等猜透?不過你既然問起,今天我的心情也不錯,告訴你也無妨。我來並非要得到那乾坤玉璧,因爲那東西於我無用,我只不過想看一看,那東西最後落在誰的手中,畢竟那東西世間獨有。目前,太陰之日越來越近,鬼域、魔域與妖域都開始大舉進軍人間,等到天之三界也涉足其間時,平靜千年的修真界就將在毀滅與重生之間迴盪。最後究竟會是什麼結果,誰也說不清楚。故而幾乎所有的修真派別,都或明或暗的在關注着這一次的事情,有的爲了挽救人間,要力挽狂瀾,有的爲了趁機起事,好獨霸人間。總之一句話,生與死方寸間,存與滅憑機緣。”
“這樣說來,你主要是想多瞭解一些情況,以便推斷那最後的走勢,好做出相應的對策了?”
注視着陸雲,無入座陰笑道:“不錯,本座的確有這個打算。陸雲,聽說你已經反出六院,並在正道高手的圍攻下逃生,可真是不簡單。不知道你現在有什麼打算,有沒有想過找個*山,以後好安穩一些呢?要是有這個想法,不妨來找我,廬山之上,相信還沒有多少人敢去撒野。別忙着回答,以後或許你會來的,哈哈……。長笑聲中,無入座身體化爲一束藍光,射向天際消失在了雲端。
望着天際,陸雲嘴角掛着一絲奇異的微笑,自語道:“看樣子我還有幾分價值,竟然有人開始爭着要我了。”一旁,百靈笑道:“你何止有幾分價值,你現在可是修真界的名人了,只是你一直沒有注意罷了。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還是趕路吧。”
收回目光,陸雲看着百靈,沉默了一會,道:“我還是打算到蒼山去看看,或許那裡有我要尋找的東西。”
百靈看着他的眼睛,忍不住輕嘆道:“既然你要去,就去吧。你不是常說要縱橫天地,隨心所欲嗎?不管怎麼樣,我還是喜歡看到那個自信十足,傲氣沖霄的陸雲,所以我不會過多的阻止你。”
“謝謝,你放心吧,我體內的血煞之氣雖重,但我身懷數種法訣於一身,只要不遇上極端危險之事,我是可以控制我自己的。目前我的修爲已經到了歸仙之界,正處在瓶頸位置,所以要想有所提升,就必須以非常之術才行。”
輕撫着他的臉龐,百靈柔聲道:“我明白你的心思,只是修真之人,最重機緣,有的時候時機不到,任你千般辛苦,萬般磨練也是白費力氣;可時機一到,自然水到渠成,萬事圓滿。現在,我們就不多說了,還是起程前往蒼山,去看一看那千古傳說是真是假,麗江春水是否鮮豔。”話落,拉着陸雲騰空而起,朝着巫山飛去。
巫山深處,一處陡峭的懸崖絕壁上,此刻突然光華一閃,兩團光芒由小而大,幻化成兩道人影,正是陸雲與百靈。定眼一看四野,綠樹蒼翠,層巒起伏,好一片原始風情。腳下,一條深澗自西朝東婉蜒盤旋,層層白霧飄蕩半山,爲這陰森的山澗平添了幾分神秘,讓人感覺有些陰寒。
注視着四周,陸雲眼中五彩光華閃爍,神秘的意念神波正搜尋着整個深澗的每一處角落,很快就掌握了方圓數裡之內的一切情況。側身,陸雲輕聲道:“這裡目前隱藏了不少高手,就我查探到的情況來看,下面一共有四批人馬,其中以鬼域人數最多,其次是魔域血界的高手。剩下兩批,有一個應該是那金煉,而另一批則數量模糊,氣息十分古怪,極有可能是你說的蒼山血河一派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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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點頭,百靈道:“我也察覺到了那股奇怪的氣息,只是暫時猜不透,或許正如你所說的那樣。現在我們*近一點,看看能否探測到一些更具體的信息。”陸雲伸手一把將她拉入懷中,身體凌空飛起,朝那雲霧之中飄去。
穿過層層白霧,陸雲打量着四周的動靜,發覺這下面竟然十分美麗,一條血紅的絲帶橫躺在綠色草坪之上,格外醒目。血河兩旁地勢平坦,綠油油的青草在微風中晃動,如無數的精靈唱着歡快的讚歌。一處水面較寬的洄水處,一座身材高大威猛,仰首問天的石像傲立河中,圓睜的血紅雙眼中閃爍着迷霧一般的光芒,顯得格外耀眼。這石像所刻之人英俊不凡,堅毅的臉上有着不屈的神情與憤怒的表情,那血紅的眼角,兩顆豔麗的淚珠,宛如在質問蒼穹!
石像左邊十丈外,是一堆佔地不小的亂石堆,右邊十五六丈外,是一處茂密的雜草叢,正面則是一間彷彿經歷了無數時光的殘破石屋。半空中,陸雲停身不動,目光注視着這三個地方。從他意念神波所探查到的情況分析,左邊那亂石堆中就隱藏着鬼域的高手,右邊的那雜草叢則藏着魔域血界的高手。金煉目前就隱身在三十丈外的一處陰暗石縫裡,那最後一股神秘氣息則聚集在那石屋四周。
沉思了一下,陸雲心念一動,那件神奇無比的披風便出現在他身上,連同百靈一起罩住。有了這披風之助,陸雲淡然一笑,直接朝那石像頭頂射去,輕易的就落在了石像之上,而沒有產生一絲波動。感覺到百靈的驚訝,陸雲只是給了她一個放心的微笑,並沒有解釋什麼。
百靈輕聲傳音道:“木頭,我們現在呆在這裡,位置是不錯,可要是一直這樣呆下去,就不怎麼妙了。看他們的情況,似乎都在等待着什麼,我們如果不弄清楚這一點,一直傻等在這裡也不行啊。”
“目前我正在探查這四周的情況,此時我心裡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掩飾着某種奇怪的氣息,讓我的意念神波受到了嚴重的干擾,無數得出正確的結果。另外,好像有一種聲音在招呼着什麼,只是太過模糊,我也聽不清楚。”雙眉微鎖,陸雲有些驚訝的說。
“意念神波?這是什麼東西,我怎麼沒有聽說過?”百靈好奇的問道。
“意念神波,是我探測事物的一種奇妙法訣,既可以查探許多看不見的東西,又可以發出無形無色的攻擊。好了,暫時不說這個,我們先離開這石像,找個隱蔽的地方,慢慢的觀察這些高手的動向。”說完騰身而起,朝着陡峭的懸崖飛去,最後停身在一處石縫中。
時間慢慢的過去,蒼山血河一直平靜無波。當夜幕降臨,深澗中開始起風,一陣陣的狂風呼嘯而過,那刺耳的風聲裡,隱約有位少女在唱歌。細雨無聲無息的降臨,飄落在這初夏的夜晚,這巫山深處的血河。
風夾着雨水,吹打在石壁上,傳出陣陣響聲。河水翻滾旋轉,無數的水珠立在水面,如一層白色匹練,籠罩着那血色的長河。天空,一道驚雷墜落,讓原本陰暗的山澗突然一亮,一道若隱若現的影子在無數雨水的連接下,飄蕩在那石像身前,就像是一位溫柔善良的姑娘,正在撫摸着她心愛的男子。
水面,一朵血色的浪花在這一刻—飛起,說巧不巧的正好停在那影子的頭頂,就像是一位男子親手爲自己的情人帶上了一枚紅花,傾注着無限的柔情。風,突然小了,那若隱若現的歌聲也漸漸清楚,只聞風中一陣哀怨淒涼的輕吟傳來,像深閨的怨女,在呼喚遠方的遊子;像癡情的少女,在述說着年少的殘夢;像風中的蝴蝶,在狂風中找尋那來時的足跡;像墜落的枯葉,在飄零中留下那永世難忘的執着。
山風哭了,所以化爲淚水,想洗去那往日的沉痛;河水癡了,捲起陣陣血浪,述說着往日的離合;綠草醉了,輕輕的搖晃着頭顱,沉醉在那昔日的夢中;驚雷怒了,霹靂震天響徹雲霄,只爲那一段千古的傳說。
這一刻,所有隱藏在一側觀看的高手都驚住了,他們怎麼也猜不透,一場普通的落雨,在這蒼山血河就變成了萬古傳說,難道真是如傳說中的一般,麗水不枯,血咒不解,這便是那千世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