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軍疑惑道:“是啊,好奇怪哦。
林帆看着天麟,問道:“你覺得這種變化,含着某種玄機嗎?”
天麟搖頭道:“我說不清楚,不過感覺有點奇怪。算了,有人來了,不說這事了。”
林帆五人一聽有人來,無不擡頭查看,可看了一會不見人影,心裡頓感疑惑。
正欲開口詢問,叄道身影呼嘯而至,竟是那雪春、玄雨與飛俠。
奇異一笑,天麟絲毫不顯驚訝,輕聲道:“偶爾來一次谷中,竟有這麼多人看望,真是令我很是欣慰啊。”
雪春冷冷道:“天麟,休要在那裡自命不凡。我們來此,是想約你待會到谷外一戰。”
聞言,天麟臉上笑意更深,問道:“你們是指誰啊,就你們叄個,還是包括其他人呢?”
飛俠連忙澄清道:“我來只是看看,沒有與你比試的意思。”
玄雨有些不滿,低罵了一聲,沖天麟道:“對付你,我們倆就夠了。”
此時的玄雨已經二十六歲,人品出衆,雙眼有神,看來修爲也是不凡。
瞭然的點了點頭,天麟笑道:“我們這邊有六個,你們就兩個,這似乎不夠看啊。”
玄雨微怒,喝道:“你是不是心虛怕輸,想找他們做擋箭牌?”
天麟搖頭道:“錯,我是怕你們輸了,到時候說我們人多欺負人少。”
雪春氣道:“你小子可惡,我們找的是你,不是他們幾個。”
故作驚訝,天麟道:“哦,原來我搞錯了,你們是怕他們啊。”
雪春與玄雨氣急,林帆五人卻忍不住開懷大笑起來。
飛俠一旁勸道:“算了,大家都是多年的相識,何必鬧得不可開交。若是讓長輩知道,又是一頓罵了。”
雪春倔強道:“不行,這口氣我憋在心中很多年了,今天一定要算一算。”
玄雨贊同道:“非算不可,不然他不知道我們的厲害。”
飛俠有些無奈,苦澀的笑了笑,不好多言。
天麟見雪春兩人執意這般,心知推脫不掉,於是點頭同意。
“既然這樣,活動一下筋骨也好。只是爲了公平起見,我們雙方各找一個見證人,免得到時候有人耍賴。”
雪春想了一下,應道:“好,就以你所言,下午未時叄刻,龍池見面。
天麟淡雅一笑,道:“好,時間地點都不錯,現在就來說一下見證人吧。你們打算請誰?”
雪春與玄雨交換了一個眼色,隨即道:“我們就請徐靖師兄,你呢?”
天麟撓撓頭,故作沉思的道:“這個人選還真是不太好找啊。若是請谷主當見證人,你們多半會說我不地道。可除了谷主之外,還有誰比較適合呢?”
一聲自問,聽得雪春與玄雨臉色大變,他們想不到天麟這般毒辣,竟然把主意打到谷主頭上。
此事若真是谷主出面,他二人回去準的被師傅給罵死。
飛俠聽出幾分不妙,打圓場道:“算了,大家不過是切磋一下,用不着這麼認真的。我看不如改期,待以後在另約時間好了。”
雪春與玄雨不說話,潑出去的水,他們又怎好意思收回呢。
天麟看穿了他們所想,也不好過分爲難他們,立馬語氣一轉,笑道:“對了,我想到了一個人選,就請新月當見證人吧。這個大家都比較熟悉,應該沒有問題吧?”
“新月?你請得動她?”懷疑的看着天麟,雪春與玄雨眼中都多了一股嫉妒的目光。
天麟神秘笑道:“下午不就知道了嗎?”說完叫上林帆五人飛身離開,剩下雪春、玄雨、飛俠愣愣的呆在那。
站在騰龍谷的東天柱峰上,天麟遙望遠方,一股悠然自得的神情,浮現在他的......臉上。
林帆好奇的看着他,問道:“你真打算與他們動手?”
天麟反問道:“你擔憂什麼呢?”
林帆道:“我是不想你與他們之間鬧得太僵。說實話,他二人的修爲雖不如徐靖,但也算得上是相當強。你既然不欲顯露,又何必……”
天麟輕吟道:“人的一生有所爲,所有不爲。很多事情我若覺得可以忍讓,那麼我會選擇忍讓。可我若是覺得不能忍讓,那麼我就要堅持我的看法。這就是做人的原則。”
玲花贊同道:“我贊成天麟的看法,該忍就忍,敢作敢當。”
薛軍苦笑道:“話雖如此說,可天麟貿貿然許諾,要請新月師姐當見證人,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玲花道:“新月師姐我見過幾回,要不我去求求她,或許她會答應的。”
天麟笑道:“謝謝你們的好意,要請新月我自有辦法。現在你們在此等我消息,我一會就回來。”
林帆拉住他,嚴肅道:“你真有辦法?不會是想玩什麼把戲吧?”
天麟問道:“你看我還像小孩嗎?”說完身影一晃,還不待林帆反應過來,天麟便已經不見了。
愣愣的看着手臂,林帆自語道:“好邪門,他是怎麼離開的,爲何我一點都沒有感覺呢?”
新月平日修煉的洞穴,天麟小時候曾來過,只是時隔多年,他已經沒有什麼印象了。
這樣,要找人就有些麻煩。
然天麟卻神色平淡,眼中寒芒微動,一種奇特的搜尋之法,以他爲中心瞬間散開,就像是一張無形的網,眨眼就將附近數百個洞穴的情況歸納到一塊。
如此,天麟輕而易舉便捕捉到了很多人的氣息,然後稍稍分析,就得出了新月的所在。
發現了新月的位置,天麟沒有入洞去找,而是頑皮的朝她發出了一絲微弱的攻擊波,在驚動她之後,身體迅速離去,除了谷口直奔西北方向。
林帆五人見天麟出來,都欲前去找他。
好在天麟早有計算,出谷之際便以傳音之術吩咐五人不要妄動,這才安撫好他們。
谷中,一道鵝黃身影飛射雲霄,其速之快,林帆五人還不曾看清,那人影便直射西北去了。
見狀,玲花驚駭道:“是新月師姐嗎?要真是她,這身法簡直太快了。”
黑小猴搖頭道:“我沒有看清楚,不知道林師兄看清沒有?”
林帆臉色沉默,神色複雜的道:“應該是新月師姐,只是她的修爲可能出乎我們的預料。”
前行十里,天麟突然停下,背對着騰龍谷方向,一個人靜靜的遠望。
半空,一道鵝黃的身影由遠而近,停在天麟身後叄丈處,默默的凝望着他。
兩人誰也不曾說話,就那樣朝着同一個方向。
像是在等待,又似在遙望。
無聲,寂靜,卻孕育着變化。
風,刺骨卻又冰冷,吹拂着天麟的衣衫,吹起了來人的長髮。
這一刻,寂靜中的兩人就像是一幅畫,和諧、美好,定格於那一剎那……
轉身,天麟臉上含着微笑,一股說不出的魅力,在入眼的一瞬間便印在了新月的心上。
爲什麼這樣,她不知道,她只是默默的看着那英俊的臉龐,想要分辨一下眼前之人是不是他。
六年不見,天麟變化很大。
身白衣的他,宛如觀音大士身邊的金童,不僅俊秀出塵,那股溫文儒雅的氣質,淡定自若的神態,更是讓人一見難忘,有種很強烈的親切感。
天麟凝望着新月,眼中滿是驚訝。
二十四歲的她如同六年前一樣,還是那樣的美麗,只是眉宇間多了一股冷傲,更顯高貴典雅。
另外,新月似乎又長高了。
一身鵝黃長裙的她,細細的腰帶勾畫出婀娜動人的身姿,配以左手的長劍,就像是冰原上的一株玫瑰,那麼耀眼,那麼亮麗,讓人一眼看下去就捨不得離開。
含笑點頭,天麟道:“六年不見,你變化不大,還是那麼美麗。”
新月嘴角微動,露出一絲淺笑,輕聲道:“六年時間,你卻變化很大。不過還是那麼頑皮,鬼心眼不少。”
見她笑了,天麟眼神一呆,讚歎道:“真美,當初我爲什麼不曾發現呢?”
新月避開他的目光,心裡思索着他的話。
當初他才十二歲,什麼都不懂,哪裡會在意這些?
如今,他十八歲了,那麼他會在意嗎?
想到這,新月心神一震,立時拋開雜念,整個人冷靜下來。
天麟此時也清醒過來,見新月面無表情,也搞不懂她在想些什麼,只得試探性的問道:“這幾年你好嗎?”
新月淡然道:“還好,一直在修煉。那天刀客的實力出乎意料,我從他身上學到了不少。你呢?”
天麟笑道:“我同你一樣,也是整天修煉,今天才有空來看望你啊。”說完移身而至,來到新月身邊。
擡頭看了他一眼,新月沒有躲閃,輕聲道:“你來就爲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