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觀!”
“秋觀同學!”
眼看着羅真被火焰給吞沒,整個人都在其中焚燒着,夏目以及京子皆都禁不住的發出悲鳴。
連那些塾生與講師都紛紛驚呼而起,面色慘白,如同不忍看到羅真被火焰給燃燒殆盡一樣,還有一部分人閉上了眼睛。
腳下繚繞着璀璨的粒子的鏡伶路則絲毫沒有心軟,只是看着在火焰中被焚燒的羅真,露出殘暴的笑容。
只是,這個笑容很快就僵住了。
“嘭!”
在爆炸似的火焰的燃燒下,其中,被焚燒得焦黑的羅真的身體突然化作一張符篆,被燃燒殆盡。
“替身...!?”
鏡伶路眼眸一縮。
是的。
那是替身。
模仿本體的靈氣和外貌所製作而成的簡易式的替身。
“這可是我昨天才從一個莫名其妙的傢伙那裡習得的招數,挺管用的吧?”
似笑非笑的聲音就從鏡伶路的背後傳來,讓鏡伶路太陽眼鏡下的瞳孔再度一縮,毫不猶豫的催動咒力,消失在了當場。
“嗆!”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一把鋒利的長劍劃破空氣,狠狠的紮在了鏡伶路先前所在的位置上,落空以後直接刺進了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響。
然後,利劍才消失不見,化作一張金行符,掉落在原地。
羅真這才如同憑空出現一般,出現在掉落的金行符的旁邊,將其撿了起來。
當然,羅真會憑空出現,靠的就真的是〈隱形術〉的效果,而不是鏡伶路剛剛使用的咒術。
羅真便擡起頭,注視向前方。
在那裡,鏡伶路的身影如金色的閃光般出現,面色陰沉。
看着這樣的鏡伶路,羅真豁然開口。
“剛剛那是〈禹步〉吧?”
————〈禹步〉。
那是道士在禱神儀禮中常用的一種步法動作,傳爲夏禹所創,故如此稱呼,又因其步法依北斗七星排列的位置而行步轉折,宛如踏在罡星斗宿之上一樣,又有着〈步罡踏斗〉這樣的名字。
鏡伶路所使用的是將道教中的〈禹步〉與仙術中的〈縮地術〉互相結合,從而衍生出來的超高難度的咒術。
它能夠使使用者潛入到靈脈之中,在靈脈中進行移動,使使用者發揮出驚人的速度,如同瞬間移動一般,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抵達靈脈所及的任何地點,乃是無論難度還是等級都足以在未被列爲禁術的咒術中稱作首屈一指的超高絕技。
因此,這一咒術並不屬於泛式,而是帝式。
“繼〈佛頂尊勝真言法〉以後又是〈禹步〉嗎?”羅真暗諷道:“應該說,真不愧是陰陽廳的國家一級陰陽師,連〈帝式陰陽術〉都能稀疏平常的使用,真是讓人羨慕啊。”
羅真言不由衷的暗諷,換來的是鏡伶路的冷笑。
“明明〈帝式陰陽術〉就是你的東西,你在那裡裝什麼裝啊?”
鏡伶路這麼說着,還唾棄般的吐了一口唾沫。
在外人看來,羅真的暗諷的確是有點裝模作樣的嫌疑吧?
畢竟,所謂的〈帝式陰陽術〉本來就是夜光創造出來的最強咒術系統,統合了古往今來各個宗教的神秘所誕生的最高傑作,只論實戰性的話甚至能夠應用在軍事上,其有多麼實用,一目瞭然。
鏡伶路固然使用了威力不俗的〈帝式陰陽術〉中的術式,但鏡伶路所會的術式相比較起整個〈帝式陰陽術〉的系統連皮毛都稱不上,這個世界上的所有陰陽師亦沒有一個敢聲稱自己習得了帝式中所有的咒術,唯獨夜光這個開發者能夠將所有的帝式都應運自如。
現在,羅真這個夜光轉世居然諷刺別人能夠隨便使用帝式,那不是裝模作樣嗎?
可惜,羅真是真的連一個帝式的術式都不懂。
這一點,鏡伶路還沒有看出來。
不過...
“自己使用了莫名其妙的術式,卻說出那種話,是想表示你的知識淵博嗎?”
鏡伶路便爲此火大的低沉出聲。
其所提及的自然是羅真剛剛使用的〈魔防〉了。
而且...
“能夠看穿我的〈禹步〉可不是一般的辦法能夠辦到的,你到底是使用了什麼術式?”
鏡伶路便做出這樣的質問。
因爲〈禹步〉是讓使用者在靈脈中移動的關係,使用者的靈氣與靈脈中的龐大靈氣保持一致,僅憑藉見鬼之才的話,那是無法看透使用者的靈氣,分辨出對方的位置的。
想對付〈禹步〉這種超高速移動法,事後再來應對絕對來不及,只能阻止對手進行使用,亦或者是封鎖周圍的靈脈,讓〈禹步〉無法派上用場。
可羅真卻不是如此,讓鏡伶路成功的使用了〈禹步〉不說,還事後才做出應對,明顯就是看穿鏡伶路的〈禹步〉的表現。
而確實,一般的陰陽師根本不可能看得穿〈禹步〉這種咒術,羅真是憑藉着〈心眼〉勘到了靈脈中的異常脈動,又憑藉着〈天眼〉窺視到鏡伶路出現的方位,最終才及時作出應對,以簡易式來做替身,自己則以〈隱形術〉避開。
當然,這些沒有必要爲鏡伶路說明。
“你管我使用的是什麼術式?”
羅真直截了當的這般開口。
“能夠將你胖揍一頓的術式就是好術式。”
聞言,鏡伶路嘴角一抽,隨即眼中冒出兇光。
這樣的鏡伶路根本不知道。
他,已經被將軍了。
就在羅真準備發動自己的佈置,將鏡伶路給一舉拿下時...
“鏡!你在幹什麼!?”
一個即凌然又強而有力的年輕男聲突然闖入了進來,傳入所有人的耳中。
“嗯?”
正準備發動自己的佈置的羅真頓時微微一滯。
“嘁!”
鏡伶路則猶如知道來者是誰了一樣,咋起了舌。
“那是...”
夏目訝異而起。
“他...”
京子似乎也看到了來者,有些意外的出聲。
在這樣的情況下,一輛重型機車便疾駛着開了過來,帶着響亮的引擎聲,停在了小廣場之上。
機車上,一個男人坐在了那裡,看向在場的所有人。
那是一個身穿老舊的飛行夾克與一條膝蓋處有些破洞的牛仔褲,腳下則踏着皮底的草鞋,擁有着健壯的體格和陽剛的氣息,給人即開朗,又直率,非常的有親近感的男人。
只是,男人的腰間卻佩戴着一把日本刀,注視着這邊的眼睛亦顯得嚴肅又炯炯有神,給人帶來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男人便看着整個狼狽的現場,又看了一眼更加狼狽的一衆師生們,最終目光在羅真的身上停頓了一下,隨即纔看向鏡伶路。
“你又在惹是生非了嗎?鏡!”
男人絲毫不懼鏡伶路身上的危險氣息,堂堂正正的做出這樣的逼問了。
“哼。”
鏡伶路如同被攪了好事一樣,一臉的不爽。
而羅真則看着這個攜帶太刀的男子。
“木暮禪次郎...”
這樣的一個名字就從羅真的口中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