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
這一刻裡,雪菜的面色變了。
作爲曾經在暗白奈的口中聽說了咎神該隱的事蹟,得知了咎神該隱的存在的人,雪菜就被千賀毅人的話給震到了。
不,不僅是雪菜而已,連阿古羅拉的嬌軀都爲之一震,一對眼睛豁然瞪大。
“弦神島...是咎神該隱用來複活的祭壇...?”
這種事情...
“你們想說不可能嗎?”
千賀毅人像是早就猜到了衆人的反應一樣,沒有看向其他人,就只是盯着羅真,如此開口。
“如果是你的話應該能夠明白纔對,是風水術的造詣甚至在我之上的你的話。”
千賀毅人對羅真說出來的話語,其含義,大概只有羅真能懂了。
因爲...
“你早就看出來了纔對,弦神島本身就是一座巨大的祭壇。”
千賀毅人一字一句的開口。
“構成這座人工島嶼的四座超大型浮體構造物被各自設計成了可以獨立自動的區塊,藉此來化解暴風或者海嘯帶來的影響,將淹水的災情控制在最小。”
“以這樣的名義,構成弦神島的四座人工浮游島被分別配置於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並賦予了咒術性質。”
“東區象徵着四神中的青龍。”
“西區象徵着四神中的白虎。”
“南區象徵着四神中的朱雀。”
“北區象徵着四神中的玄武。”
“此即爲風水術中的四神相應,讓弦神島本身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風水咒術裝置。”
“這樣巨大的風水咒術裝置,其存在的意義,真的僅是爲了將龍脈的力量引爲讓都市繁榮昌盛的運力嗎?”
千賀毅人搖了搖頭。
“不,不是的,這個祭壇另有用處,就是爲了讓咎神該隱復活。”
聞言,率先提出質疑的人不是羅真,更不是雪菜,而是阿古羅拉。
“汝...汝如何能夠證明這一點呢?”
阿古羅拉便像這樣,非常出乎預料的做出反應過激般的質問。
那樣子,宛如在拼命守護着什麼一樣。
那也是當然。
對於阿古羅拉來說,這座弦神島的意義非凡,其從長久的沉眠中醒來的第一時間裡看到的就是弦神島,其有意識以來所有的記憶也幾乎都在弦神島中,不管是羅真還是凪沙亦都是在弦神島內邂逅的,本人更是一直都在弦神島內滿足的生活。
現在,千賀毅人突然告訴她,弦神島不是普通的魔族特區,而是用來複活身爲第四真祖宿敵的咎神的祭壇,身爲第四真祖的基體之一,阿古羅拉又怎麼有辦法不反抗這一切呢?
這也讓千賀毅人有些意外,更讓狄珊珀看了過來,眼中隱隱的浮現出一絲歡快的感覺。
即使阿古羅拉表現得是那麼的怯弱,但她所展現出來的個人意志,與曾經那些認可了命運,毫不反抗的選擇遵從使命,變回眷獸,迴歸第四真祖之身的基體有着明顯的區別。
正如曾經的第六號所言,阿古羅拉或許是所有的基體裡最希望能夠繼續活下去,因而反抗了命運的特殊個體,對於已經近乎放棄個人意志的其餘基體們來說,相當於寄託着她們的希望,她們的願望。
所以,站在這裡的阿古羅拉不僅僅是〈焰光夜伯〉的第十二號,不僅僅是第四真祖的一部分,更是她自己————阿古羅拉·弗洛雷斯蒂娜。
意識到這一點,狄珊珀的表情就頗爲愉快,千賀毅人也第一次正視了阿古羅拉,深深的看了阿古羅拉一眼,最後回答了阿古羅拉的問題。
“我當然能夠證明這一點。”千賀毅人驀然開口,道:“因爲,創造這座島的弦神千羅乃是相當於我的同門一樣的人物。”
“什...!?”雪菜大吃一驚。
“同...同門?”阿古羅拉也驚訝了。
就是羅真都沒有想到這一點,眉頭微微一挑。
在這樣的情況下,狄珊珀對着衆人惡作劇似的一笑。
“弦神千羅曾經與在歐洲大學任教的一個風水術權威有過交流,建造弦神島這座祭壇的整個計劃乃至設計圖本身也曾透露給對方知曉,而那個風水術的權威,就是毅人的師父一樣的人物哦?”
狄珊珀的解釋,讓衆人都啞然了。
可這樣一來,千賀毅人的說法的說服力就大了。
“我很早的時候就從恩師那裡得知了這座弦神島的真面目。”千賀毅人低聲道:“所以,我很清楚,這座島不能再這麼繼續存在下去,否則,遲早有一天,咎神該隱會復活,人類與魔族會再次發生衝突,到時候〈聖殲〉就會重演。”
正是爲了阻止這種狀況的發生,千賀毅人才必須得毀滅弦神島。
但是,他的說法裡面,有着兩個很嚴重的問題。
“爲什麼弦神千羅要復活該隱?他的目的是什麼?”
羅真直截了當的如此質問出聲。
對此,千賀毅人反倒有些驚訝。
“難道你不知道嗎?”千賀毅人皺着眉頭的道:“弦神千羅本來就是咎神的後裔啊。”
此言此語,讓羅真的眼眸都爲之一凝。
咎神的後裔。
這是拉·芙利亞也曾經提及過的事情。
“他們和〈聖殲派〉那種濫竽充數的恐怖分子不同,是真正的魔導探究者,咎神該隱的正統繼承人,被世人稱爲禁忌四字,乃是受人忌諱的禁忌的四族,弦神就是其中一族,剩下的三族也分別在弦神島中擔任要職,至今都還活躍在弦神島的地下。”
千賀毅人似乎真的很驚訝羅真居然連這種事情都不知道的樣子。
畢竟,在千賀毅人看來,羅真是弦神島的人,亦是舉足輕重的一個角色,如果不知道弦神島的真面目還情有可原,但禁忌四字的事情,羅真應該很清楚纔對。
再怎麼說,如果禁忌四字真的在弦神島中擔任要職的話,那羅真那個同樣在弦神島中擔任要職的姐姐不可能不知道。
然而,轉念一想,千賀毅人又明白了。
“原來如此,看來那月真的把你保護得很好,連弦神島的黑暗都觸及不了你,早知道她對你的溺愛已經到這種程度,當初我應該無論如何都得見你一面纔對。”
千賀毅人失笑般的說着這樣的話。
羅真卻是沉默了。
緊接着,羅真面無表情的問出另外一個問題。
“你怎麼就能肯定咎神復活的後果會是〈聖殲〉的再演呢?”
羅真無喜無悲的說着。
“咎神該隱應該已經沒有理由再讓〈聖殲〉重現於世了吧?”
這是第二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