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雲揚渾然未聽到天族長的話,他的雙眼一直都盯在冉傾珞的身上。冉傾珞此時也正看着他,臉上的假面已經被人取下,那張讓史雲揚深深眷戀的臉龐,就在他幾尺之外。
她的眼神之中甚是平靜,似乎完全沒有因此時的形式而變色,只不過看到史雲揚雙腿之上流出的鮮血,眼角閃爍着一絲絲晶瑩。
史雲揚點點頭,除了令狐玉兒,冉傾珞和羅嘯成身上都沒有什麼傷痕,看樣子並未吃苦。可是雙手被懸吊在空中,想也能想得到定不好受。
不過令狐玉兒身上可就是累累的傷痕,渾身上下的衣襟已經襤褸不堪。此時的她披頭散髮,雙手雙腳都被固定在木樁之上,完全不能動彈,此時的她已經陷入昏睡之中,雙眼緊閉,不過渾身上下的傷口在着明亮的光線之下卻是顯得觸目驚心。
韓侖目不轉睛的看着她,這一別已是數天,韓侖心中無時無刻不在牽掛着她。短短時日,竟已像是過了數年。
其實他多想那木樁之上死死釘着的人是自己,他已經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見到那個活潑開朗的玉兒了,她的音容笑貌似乎都在自己眼前歷歷而過,韓侖輕輕一笑,想要伸手去觸碰那個嘻嘻笑着的玉兒的臉。可是他的雙手被反綁着,片刻間,玉兒的臉也消失不見,只剩下面前不遠處綁着的那個憔悴不堪的她。其實韓侖明白,這纔是真實的玉兒。
“我們沒有什麼好交代的,我們進入這五方大會也根本沒有任何企圖。不管你們相不相信。”史雲揚淡淡說道。
“事到如今,還如此強撐,試問究竟有何意義?你一出手便是火屬性的時候 我們便已經發現了你們的身份,不過一直拿不準你們的意圖,也便沒有強加干涉。可是一路走到最後一輪,你們似乎也沒露出真面目,無奈之下我們也只能將計就計。”天族長輕聲說道。
史雲揚笑道:“天族長說的沒錯,你們當然是將計就計,東樹大陸從來都沒有遭過魔族進攻,你們對魔族全無所知,那盜者不一不知道與魔族有什麼連繫,你們雖然能夠將其囚禁,可是一直都無法將其處死,這件事也一直都是東樹大陸的恥辱,你們自然也不願意讓人知道你們這麼多無上境高手卻數百年都無法處死一個魔族。因此這纔有了這將計就計,以我們之手替你們除掉這百年來的靈界大盜。”
天族長臉上頓時抽了一下,隨即狠狠斥道:“休要胡言亂語,這盜者不一隻是我們設在這決戰島中的一個幻影而已,真正的盜者不一早已經在六十年前就已經伏誅。”
史雲揚道:“那你又如何解釋那盜者不一身上的魔氣?難不成你們還能幻化出魔氣不成?”
天族長冷喝道:“這事可不得問你們嗎?巧言令色,其實與魔族有染的就是你們這羣從人界來的人。”
史雲揚猛地一驚,大聲道:“血口噴人,不管你們扣什麼罪名在我們頭上,我們自知都難以辨清,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只是這一條,你們如何能夠妄加!”
“還在狡辯,在坐的諸位可看清楚了,他們到底跟魔族有無瓜葛,看看我在這卸任之際還能否爲東樹大陸做這最後的一件事。”
天族長一揮手,只見蘇靈兒旁邊的千機衛忽然拔出手中的袖劍,猛地在令狐玉兒身上刺了一劍,令狐玉兒驀然驚醒,一睜眼,忽然露出兩隻血紅的眼睛,身上散發着一片片淡淡的墨色。
史雲揚大驚,那的確是魔氣無疑!
“玉兒!放開我!有種的殺了我,殺了我們!”韓侖放聲大叫道。雙腿本來已經被千機衛刺傷,可是此時竟然又猛地站起來,將身後那名千機衛頂翻在地。
那千機衛身形倒地,忽然橫腿掃出,韓侖身形不穩,頓時重重倒地。那千機衛翻身而起,腰間金刀飛快抽出,一刀便刺向韓侖的心口。
“慢着!”天族長忽的下令,那刀鋒離韓侖的心口已經不到半寸。那千機衛閃電般收刀,猛的一腳揣在韓侖腰間,韓侖的身形便重重旋飛出去,落地之時,只聽見一陣清脆的骨裂之聲。
令狐玉兒雙眼盯着韓侖,側頭看了一眼,眼神便極端兇惡的看着那名千機衛。
“魔族,真的是魔族!”
“城主,快將這些人抓起來!”
“東樹大陸怎麼也遭了魔族啊,這可還得了!要打仗了要打仗了!”
觀衆席上幾乎所有的觀衆都在議論紛紛。觀衆們的情緒也變得十分暴躁,之前還有人對他們抱着觀望的態度,畢竟靈界時常都會有各個種族的靈前往靈界學習,也熟知人界的生靈其實也分好壞。不過看到史雲揚他們身懷絕技,又見到他們和魔族混跡在一起,便將他們與魔族緊密的聯繫起來,頓時便對他們厭惡不已。
“放屁放屁,血口噴人!誰知道你們對玉兒妹子做了什麼!藉以誣陷到我們身上。一羣實力強大,但頭腦簡單的老頭,真真讓人笑掉大牙。”羅嘯成被綁在木樁上,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