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峽谷兩邊的石壁似乎完全是一整塊巨石,走在這峽谷之中。兩邊的石壁顯得分外陡峭,其上不見半點泥土,更無一絲翠綠。 峽谷之中的地面也甚是平坦,三人走在其上,倒也不覺得壓抑。
不過這種平靜卻隨着衆人的不斷深入開始起了變化,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衆人走進了迷霧之中。直到這迷霧濃的看不清前路的時候,衆人這才知道自己已經入了這迷霧幻障之中。
這迷霧從遠處看的時候還是白色的,可是置身其中的時候,卻是發現這其中有一層淡淡的粉紅。霧氣氤氳,倒也十分好看,麻煩的是這迷霧遮住了前路,衆人根本看不清前面到底是什麼。
漸漸走着,史雲揚忽然腳下一輕,竟然一腳踩進了一個小水窪。泥水迸濺,擡起腳,一看地面,只見前面能看得清的有限距離之內都已經是坑坑窪窪的泥淖。不過這周圍的石壁上似乎不再是光禿禿的一片,峽谷兩邊生長着一片片五顏六色的花朵與樹叢,在迷霧之中隱隱綽綽,十分神秘。此間最多的便是一種紅色的花,這種花大多低垂着花朵,根莖處是純白色的,但是從葉片下端到葉片之上,顏色卻是越來越濃,到了最邊緣的一圈,竟已經成了鮮紅色,就好像這色彩從根莖一直流到了葉片邊緣,慢慢沉澱。更奇特的是這種花的花蕊能夠散發出一種淡淡的紅色煙霧,分量十分微小,但是數量龐大的花叢散發出來的數量便已經不是一丁半點。這也便是這白霧之中爲什麼會有一些淡紅的原因。
三人能見的範圍僅限於周圍五六尺的地方,再遠則是一片朦朧。這條峽谷似乎並沒有什麼岔路。
一路走下去,三人的鞋早已經被泥濘的道路溼透,一塊塊的稀泥粘在腳底,走兩步腳上便不免帶起沉沉的重量。一連走了半個時辰,這難走的小路才完全結束。
三人看見一道道白光從前面的白霧之中照射進來,那白霧頓時便像是一匹純白的絲練,白的無一丁點瑕疵,甚至有些耀眼。三人漸漸地走進那白光之中,忽然間覺得前路完全就是一片茫然,前面的路已經不見,三人連忙回頭,只見那身後的峽谷上方兩塊巨大的青石被雕鑄成一道石拱。宏偉非凡。他們已經走出了這條峽谷,石壁向兩邊延伸,好像是一道巨大的高牆將這個地方與外面的森林隔絕起來。
他們不是走出了峽谷,而是真正走進了這迷霧幻障之中。
三人稍稍猶豫,靠的緊了一些,共同走進了迷霧之中。可是走了不到百步,在三人的視線之中又出現了一道巨大的高牆,似乎又是一整塊巨石立在此地,與外邊的那石牆並無什麼不同。
三人貼着這石牆轉了一段時間,不久後便發現了一處入口,不過三人並未急着進入,而是在這石壁之上做下了記號,再次繞着這石牆行走。
不久之後,他們又發現了第二處,第三處入口,入口接二連三的出現,衆人吃驚之餘並沒有急於進入,只是在這些入口處不斷做着標記。
兩個時辰過去,三人已經走了很久,這每一道入口之間的距離相差應該一樣,幾人能感覺得到,到第六十四個入口被標註之後,三人繼續前行,卻是在前面一個入口重新見到了他們之前做過的記號,而那個記號正是第一次做上去的記號。
繞了這麼大一個圈,這才弄明白了,原來這個地方應該是一個圓,圍繞着這些高牆一共有六十四處入口,也不知哪一條纔是最終的正確道路。
三人就近選了一條,面前的通道,走了進去,這通道之中全是濃濃的白霧,也不知道這頭上有沒有頂,這裡究竟是一處封閉的環境還是開闊的環境。
通道不久後便到了盡頭,一個直角轉折,便又偏向右邊,走不多時,似乎又出了這通道,而面前一片開闊地上竟然有着三四條通道,每道通道的石門都高大宏偉,不過並無差異。三人面面相覷,這裡原來是一處分叉地。
在那開闊地的中心有一尊高大的半人半馬雕塑,在白霧之中隱隱之間輪廓,衆人走進之後才發現,那半人半馬乃是由一整塊巨石雕琢而成,半人馬手中拿着長槍,上身打着赤膊,馬蹄高高揚起,似乎正在雲霧之中狂奔。
三人來到這石像之前,只見那石像下方的石墩之上刻着一排字。
“空明星照影,出門向東風。”
三人默默看了一眼,左右相望,可是俱是不解其意。不過這句話在這分岔路口必定有它存在的價值,說不定是有什麼特定的意思。
這其中奧義,他們怎麼也猜想不透,便只能離開,暫時不去想。不過面前一共有四個巨大的石門,到底又該走哪一條。猶豫再三,幾人終於還是選擇了中間靠左的一條,選擇這條路根本沒有任何依據,四條路的入口都一模一樣,地面上也沒有絲毫腳印或者印記,選擇哪一條都是一樣,雖然選擇那一條路的後果自然不同,可是誰也不是先知,之後的事難以預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