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史雲揚不是頭一次看見冉傾珞的身子,可是卻還是眼睛發直。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畢竟像冉傾珞這樣的女子,又有哪個男子見了不心動。看着冉傾珞嬌然有致的身軀,史雲揚頓時便又回想起南疆的那一個夜晚。
“傾珞,你這是?”
冉傾珞漸漸地走進水中,水面上盪漾起一層層的漣漪。她輕輕地揚了揚水,水珠順着她凝脂般的肌膚顆顆滑下。她轉過身來,對史雲揚輕輕招手,讓他過去。
史雲揚現今已沒什麼好羞澀的,雖然覺得奇怪,但也順了她的意,輕輕地涉進水中,走到她身邊。冉傾珞伸手攬住他的腰,綿軟的傾在他懷中。
她道:“我只是想你在我身邊,僅此而已。”
冉傾珞寬去他的衣衫,史雲揚覺得自己彷彿墜落雲中,他摟着冉傾珞的手輕輕在她的背上摩挲。冉傾珞柔柔的呻吟了一聲。史雲揚聽在耳中,頓時覺得骨頭都已經酥化,他身中頓時便燥熱難當,抱着冉傾珞便傾倒在水中。
兩個人在這一片清淺的水中輕輕沉浮,相擁,相吻。光線射進水中,水中懸浮着一大片粼粼的波光,兩人如墜仙天,如入夢境。兩顆心彷彿正在漸漸地融化,融爲一體。史雲揚睜開眼睛,冉傾珞的髮絲在水中輕柔地飄散,美不勝收。只是在這水中無法言語,史雲揚只是凝視着她,冉傾珞也只是淡笑着。
史雲揚不由得想到了在那崑崙山仙池之中,冉傾珞沉浮在水中的樣子,簡直和現在一樣惹人憐愛,像是深海人魚,南海鮫人。可是回憶中的人又哪有眼前的人真實可見。史雲揚正想着,冉傾珞已經放開她,莞爾一笑,遂獨自向水底游去。
看着冉傾珞離去,史雲揚就欲跟着她潛入水中,一探究竟。冉傾珞遊了一會兒,便停下來看着他。史雲揚卻忽然想起,自己糊里糊塗地來到了這裡。這裡是什麼地方他都還不知道。
禹王神墓呢?赤玄呢?還有焚天劍呢?難道這一切都是幻覺,可是這幻覺又怎會這樣真實,這世界之中能嗅到新泥的草香,能夠看到藍天白雲,還能牽着她的手,這一切都太過真實。史雲揚覺得自己就像是進入了一個平行的世界,兩個世界都是真實的,只不過是有一道傳送法陣之內的東西將他送到了這裡。
儘管剛剛到這裡不到一個時辰,但他已經喜歡上了這個地方。這裡沒有戰鬥,沒有仇恨,也沒有魔族的陰謀,更沒有悲慘的人生。這裡是一片樂土,只有自己和喜歡的人,還有花香和鳥蝶,對於史雲揚來說,這已經是最安靜的生活。他實在不想回去,若是可以,他寧願拋下所有,生活這個簡簡單單的地方。
史雲揚之所以要不斷地增強自己的實力讓自己不斷地變強,只是因爲要想在這個弱肉強食,等級分明的世界之中,只有更強的實力才能讓自己變得更爲強大。也才能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實力便是話語權。可是一個修行再高,武藝再高的人。也只不過是從自己的角度出發,讓自己和自己身邊的人能夠更好的生存。史雲揚不想做什麼英雄,他以前最大的願望便是有朝一日能夠回到幽迷谷,和冉傾珞在那裡好好地生活。而現在,這種生活就正是他想要的。
有那麼一瞬間,他就想隨着冉傾珞而去,就在這水中不停地遊動,自由自在。可是他身形剛剛移動,他便停了下來。
史雲揚忽然想到了熊戰和雷石,想到了韓侖,羅嘯成,還有師尊,掌門。甚至女媧,應龍。一幕幕畫面在他眼前閃過,他忽然覺得自己不能這樣自私,自己固然希望能夠永享安逸,但是這個世界上卻還有一種東西叫做責任,或者叫做擔當。熊戰已經同他結爲異姓兄弟,他不能丟下兄弟不管。他還答應了女媧大神要將淵離送到神界。羅嘯成,韓侖都還在等他,師尊掌門也還在盼着他得勝歸來。他有太多太多的責任,也有太多太多的牽絆。幻境雖美,但終究不過是一枕黃粱。
他是史雲揚,他不能耽於記憶和幻境。他看着在水底向他遙遙招手的冉傾珞,一咬牙,便轉頭向水面上游去。他沒敢再去看冉傾珞一眼,他怕再看一眼,他就再也走不了了。
史雲揚心意已決,便迅速地劃開水離開這片水域。
當他心中意志十分堅定的時候,史雲揚忽然發現,這水面上的景觀似乎已經發生了變化。那裡的光線已經變得有幾分晦暗,原來的藍天白雲,此時似乎變成了一層層的岩石。越接近水面,史雲揚便越發覺得這水面上的景觀自己甚是熟悉。他略微回憶了一下,忽然想到,這個地方不就是那神墓之中的樣子嗎?
猛然間,史雲揚衝出了水面,卻發現自己的神識一陣恍惚,一陣暈眩之後,他睜開眼,卻發現自己正執着一把靈力畫戟,戟尖對着朱蟬的喉嚨。在朱蟬的身後,倒着兩人,分明就是熊戰和雷石。
史雲揚散去了畫戟,頓時感到身體一陣疲軟,手腳如有千斤之重。他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頓時便倒在地上。
“朱蟬,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了?”史雲揚無力地問道。
朱蟬一驚,道:“主人,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