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說:“不行咱們找幾個人把他們做了。”
何天亮說:“要能那麼辦我還跟你商量什麼?我們都是在裡面受過教育的,難道你還想接受一次再教育?這事兒難就難在既要處置他們,免除我們老老實實當順民,安安分分過日子的後顧之憂,又不能觸犯法律,得依法辦事,你說有什麼高招沒有?”
道士說:“那也不是沒有辦法,既然你沒心思跟他們鬥,找個兩邊能說上話的人給雙方說合說合不就成了。這方面的人你有沒有?我接觸的人多,不行我來找找這方面的人。”
何天亮搖搖頭:“老實告訴你吧,這個辦法就算他們贊成我也不同意,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都是他們先挑起事兒,在我頭上扎小辮兒,我憑什麼跟他們求和?況且我跟白國光的賬還沒有結清呢。”
道士說:“你這麼說我倒不明白了,講和你又不願意,還惦記着要跟白國光算老賬,你到底要怎麼着?”
何天亮沉默了一陣,說:“我得把他們送到裡面去,我在外面落個清靜。”
道士哈哈大笑起來:“你呀你,真是異想天開,你哪有那麼大的本事?即便是你有那麼大的本事,也得他們自己爭口氣,做點能讓你把他們送進去的事兒才行啊,我估計他們不會在這事兒上配合你。”
何天亮說:“事兒他們早就已經做出來了,現在的問題是我能不能找到他們的把柄。”
道士眯縫了眼睛問:“看樣子你已經有眉目了?”
何天亮把那天跟肖大爺商量這件事情的過程給道士講了。道士說:“你跟老肖頭聯合起來組成攻守同盟倒是挺有力,可是如果你拿不到真憑實據,那些話不都等於白說嗎?”
何天亮說:“所以說我們得行動。”
道士躍躍欲試:“你說需要我幹啥?要人要錢一句話。我對這種事情特有興趣,現在正閒得無聊,也算有個事兒做做。”
何天亮說:“我暫時還想不出來讓你幫我做什麼,今天給你說的這些話,尤其是關於肖大爺的事兒可不能給第二個人說。你心裡對這事有個數就成了,幫我注意掌握掌握,你如今接觸社會方方面面的人都有,要是碰到知道他們底細的人,你想辦法幫我套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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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說;“那沒問題,大不了我到大都會娛樂城多跑兩趟。不過,可別碰上白國光就成,這小子如今知道我跟你是一路的。”
何天亮雖說打定主意要在肖大爺的支持下弄出點事來,可是卻一直是老虎吃天無處下爪,只好處處留心時時找機會,今天跟道士聊到這裡,忽然心裡亮堂了,他意識到這種事情單憑自己整天在心裡面琢磨,屁用沒有。只有調動起自己的一切手段,利用起自己的一切關係,也就是說真正開始花功夫下力氣去辦,纔有成功的機會。他又想到,白國光跟前省領導老婆的事兒,不可能只有他們幾個人知道,他們辦那麼大的事兒,不可能事事處處都自己跑,下面肯定還得有一幫子幫他們辦理業務的人,這些人裡面說不準那個就是可以突破的薄弱環節,只要能找到一個這樣的人,他們的戲就可以正式開場。
“你要是能在你的弟子裡面找出一個跟他們有瓜葛的人就好了。”
道士說:“你別說,也許我的弟子裡面還就真有他們那個破公司的財務出納之類的人物呢,過去我沒在意過,今後留心查查,要是真有這種人物,我就給他來個單獨授功,不怕他不跟在我們後面當小狗。其實他們那點事誰心裡都明白。全國人民掙錢都那麼辛苦,就他們的錢來得輕鬆,他們既不比別人多個腦袋也不比別人多個雞巴,憑什麼他們就能發財?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他們要是不憑着後臺靠山的權利乾點違法『亂』紀的勾當,哪來那麼多錢?只不過這種事情外人掌握不了證據而已。”
這一陣兩人話說得多,酒喝得少,道士掏出煙來給何天亮遞了一支,何天亮看到是中華,就說:“看樣子你真是大發了,煙也跟着上層次了。”
道士毫不在乎地把煙盒扔到桌上:“我再發也不會花錢買這煙抽,明擺着上當受騙。這煙哪裡值四百塊一條?成本超不過四十塊,都說反暴利反暴利,煙的暴利國家怎麼不反?暴利讓菸廠跟國家分了,就跟兩個人合夥騙了人分贓款一樣。這煙都是弟子孝敬我的,你要是願意抽,過幾天我讓二禿子給你送過來兩條。”
何天亮說:“你可別給我送假煙,只要是真的送多少我都敢要。”
道士說:“弟子給大師送的哪會有假煙?”
兩人說着話,就見小草、三立和二禿子三個人說說笑笑的回來了。一進門,見他們倆守着一箱子啤酒舒服,三立“『操』”了一聲,二話不說掏出兩瓶啤酒遞給二禿子一瓶,自己也咬開一瓶先“咕嘟咕嘟”灌了一氣才說:“我們辛辛苦苦出去辦事,你們倒舒服,有酒有菜躲在屋子裡享清福。”
道士得意地呵呵笑,何天亮說:“人家道士來了,我總不能讓人家乾坐着吧?”
三立又看見了桌上擺的好煙,拿過去抽出一支叼在嘴上說:“『操』,今天我可知道什麼叫有錢了,你們沒跟去看看,銀行那幫人見我們一下存這麼多錢,一個個眼睛都亮了,把別的業務全停下來,你們猜猜幹什麼?”
道士也知道他說話總願意讓人猜的『毛』病,衝何天亮呲牙一笑,故意逗他:“怎麼了?我們可猜不着,總不會是把你們關屋裡然後打電話報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