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以後,我的日子開始步入了正軌,何自遠和我之間的交集,每每都是工作上的事情,而且他每次都是直呼我曾不染,我再也聽不到他從前那種親暱客氣的稱呼:不染,不知他是心裡一直存着氣還是別的什麼,我想不明白,也不去想,這樣的結果其實正合我意。上司欣賞我並不因爲我是他感興趣的異性而是因爲我的才能,同事與我和睦相處,不是因爲我和上司關係曖昧而是因爲我爲人處世光明磊落。
我漸漸適應了在迅馳的日子。
申梅待人接物比初見時收斂了許多,宋心語說這似乎算是我的功勞了,是我給了她有力的一擊才讓她清醒了,以前申梅在迅馳也算是有才能的,工作上何自遠對她頗爲倚重,所以她纔會放肆。
申梅似乎是存心要和我交好,每每見到我都是友好地一笑,但我待她卻一直是淡淡的,不冷不熱。對範莉莉之流,我更是敬而遠之。我知道正確的做法應該是至少表面上接納這些人的好意,讓自己的周圍一團和氣。但我不是個大度的人,個性上也不喜歡熱鬧搞那些個小團體。最重要的是,我權衡了一下利弊,如果我跟申梅徹底和好了,勢必會失去大部分人的歡心,我發現公司裡有很多人不待見申梅,她人緣太差了。
在迅馳,我唯一與之交好的是宋心語,她遇事不摻和更不盲從,是我喜歡的沉靜性子,還有一點,我和她家庭條件都不好,她下面還有個弟弟,分去了父母無盡的寵愛,我們之間,有不少共同的語言。
第一個月發工資的那天,何自遠喊我去了他那間空曠私密的超大辦公室,“對薪水還滿意嗎?”
“還好。”
“還好的意思是不是不夠滿意?”何自遠笑着遞給我一隻紅包,“拿着,給你的。”
我疑惑地接過來,打開一看,裡面一疊嶄新的百元大鈔,目測有二十張左右,我捏住紅包問道:“爲什麼?”
“你這麼聰明還會不明白?”何自遠凝視着我,笑笑,“別以爲是我試圖要跟你不清不楚的。這是專門獎勵你的,在迅馳,有能力的人絕對不會受委屈,這還剛是開始,好好努力,以後有你的好處。”
我頓時紅了臉,很明顯那天我說的話何自遠還記在心裡,我現在工作表現再好,他還是不痛快。我不得不尷尬道:“何總,以前是我不對,對不起……”
他馬上擺手制止了我,“別說那些沒用的,我不愛聽,”他掃了眼檯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明天晚上我要招待一個朋友,地點你安排一下,你自己也跟家裡人提前打個招呼晚上晚些回去,到時候跟我一起過去。”
“是,”我點頭,作爲私人助理很職業地問道:“是客戶嗎?請問有幾個人?多大?男的女的?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