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劉豔徐雯灑淚分別的情景自不必細說,我們紛紛表態以後一定要常聯繫,山水可變,四年的姐妹情誼不能變。
最後我們在宿舍樓和圖書館前分別留下了一張合影。
校園裡正在大修土木,那些老房子都將只能留在合影裡了,包括一些人和她們的那些誇張的手勢和表情。
直到上了火車我才收到了俞曉芙的電話,“我剛醒,你在哪兒呢?怎麼裡面鬧哄哄的?”
“火車上,我準備去附近玩幾天,正好等趙培林過來。”
“好,這個主意好,早就該這樣了,我已經跟趙培林說好了,他有你號碼,到時候他會聯繫你,你也把他號碼記下。”
俞曉芙說了幾個數字,我記下來,陰慘慘笑道:“你就不怕我搶了趙培林?我從小就仰慕警察,而且你知道我現在空窗期,屬於極度危險分子,嘿嘿。”
這話一張口我就覺得對面有道冷冷的目光朝我射過來。
此刻火車上人不多,我對面只有一個三十左右的男人。
男人臉色陰霾,眼神宛如獵豹,那表情彷彿我打攪了他似的,我也回望他以冷冷的眼神,然後快速將眼神移向窗外。
他似乎當場吃了一驚,我則在心裡冷笑了一聲。
我纔不在乎。
和羅傑分手後,我整個人都不好了,幾乎看所有男人都帶着恨意,我知道這樣不對,但我控制不了自己。
捂着手機我聽見俞曉芙在裡面咯咯地笑,“知道開玩笑說明人還正常,這下我就放心了,老實說你要真這麼飢渴就借你用好了,不過我知道你一直都留着一手呢,我的老處女妹子,我真懷疑羅傑就是因爲你老不肯給他他才離開你的,等你回來了,姐姐我要好好教教你怎麼對付男人,這些年你學都白上了!”
我突然有些煩躁,“好了好了,不跟你說了,回家見吧!”
我摁掉通話鍵,給俞曉芙發了短信: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這三天別跟我聯繫,放心,我會好好的回去見你。
發過這條短信後,我就關機了。
將手機扔進包裡靠上椅背的瞬間,我看到對面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類似諷刺的笑容。
我胸口積蓄已久的那股戾氣陡然止不住地朝上泛。
我現在什麼都缺,最缺的是送上門找罵的冤大頭,既然你存心跟我過不去,姑奶奶就陪着你好了。
我大刺刺地直盯着他的臉,俞曉芙說過我認真看人的時候眼神很厲害。
男人很明顯地楞了一下,然後像是意識到什麼,很快垂下眼簾,將手中未點燃的一支菸放回煙盒裡,然後從褲兜裡掏出手機來低頭看。
不戰而捷讓我感覺有些沒趣。
其實男人長得挺好的,酷酷的,甚至還有些貴族氣質,尤其是鼻子,相當挺直。命理書上說,一般有貴族氣質的人,鼻子在臉上的位置都比較靠上。他的眼睛並不大,但眉骨很高,顯得雙眼很幽深,有種歐式的立體感,還有種威懾力,這大概是他爲什麼看着有些酷酷的緣故。
但是長得好並不能引起我多大的好感,我現在甚至對長得好的男人加倍沒有好感。
羅傑就長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