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魂軒中,七顏聽完了畢修給她講述的事情,眨巴眨巴暗金色的大眼睛,“主人是要白止去找長歌寶寶??”
“嗯~”
“七顏有點擔心的說~長歌寶寶那麼厲害白止怎麼是他的對手呢~出人命了腫麼辦~”七顏有些疑惑的看着畢修,“還是說,主人有什麼別的想法?”
畢修放下手中的艾派德,瞥了眼七顏,“這正好是檢驗他實力的好機會啊~”
......
嘎嘎嘎——
幾隻烏鴉飛過小巷的上空,驚起小巷中的幾隻野貓。小巷中一下子燥亂起來,混亂中,幾隻野貓被扔出小巷,空中的幾隻烏鴉也隨着幾枚飛釘墜落在地。
“吵死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畢長歌一臉陰鬱的看着小巷盡頭的黑影,眼神變得越發犀利起來,“不過……你終於肯現身了。”
黑暗中,巷口的黑影周身散發出淡淡的深紫色微光。在長歌面前,一位身着華麗男子走近,他的表情十分平和,似乎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他的瞳色很特別,紫色的瞳孔中帶着金色的弧度,好似兩輪新月。微風吹動他發間的金色流蘇掛飾,在月光下異常顯眼。
男子微微一笑,“你好像找了我很久的樣子,有什麼事麼?”
“收你回去。”
“收我回去??你以爲我是誰~”
在祈魂軒多年的畢長歌雖然一直顯得對什麼事情都不感興趣,但是,對於祈魂軒之中所封印的一些特殊祈魂還是知道的。在他的面前,就是最爲有名的祈魂之一的陰陽魂之祭淺冥。
相傳,陰陽魂祭淺冥爲遠古陰陽師所召喚之靈,擅長僞裝,演戲超高,而且沒有固定形態,可以隨自身喜好改變形象和風格。作爲陰陽魂,最大的特點就是迷惑心智,混淆黑白,是陰陽師一族中一直被禁忌的存在。
關於陰陽魂最有名的傳說,就是在一千多年前的某島國。國王昏庸,人民生活疾苦。於是,陰陽師受人所願,召喚出陰陽魂到國王身邊。最終國王無疾而終,卻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後有一說是國王受新寵妃迷惑,心神渙散而死,而關於這位寵妃蹤跡無人知曉。然而,在之後,國內無疾而終者上千,成爲了一種沒有任何特徵和端倪的可怕“傳染病”。再之後,天下便有了陰陽魂的傳說。
陰陽魂靠着迷惑人類心智,殺人於無形。世人忌憚陰陽魂,從此,世間罕見的陰陽魂便成爲了邪惡的代名詞。
想到這些,又想到慘死的寇離離,畢長歌覺得心裡很不舒服。黑暗中,他紅色的眸子發出暗淡的紅光。
“勞資給你一分鐘考慮,老老實實跟我回去……”
“如果我拒絕呢~”
黑暗中,一道銀光閃過,畢長歌擡起胳膊,手上的銀色雙管滅靈槍反射着月光,“那就在這裡變成塵土吧!”
......
雲海城又是一夜的雨,街上的行人早就在凌晨之間散盡,而對於深巷中的野貓卻是個不眠之夜。
在畢長歌暴怒扔出了小巷中的野貓之後,終於等到了尋找已久的陰陽魂祭淺冥。一言不合就拔槍,使得兩人之間更是沒有商量的餘地。
“銀色雙管滅靈槍?你要消滅我?”祭淺冥眼中帶着些不可思議的神情。
“我再給你三秒鐘考慮……”
“呵呵~大可不必。我是畢修派出的祈魂,所以,他沒有下命令,你就不能對我開槍,對麼?”祭淺冥說的十分肯定,“而且,他是不可能讓我消失的。”
“哼,陰陽魂都這麼狂妄麼,那我今天就殺一儆百,讓你們這些東西再也不敢造次!”畢長歌說着,手中銀槍輪轉,一枚銀色子彈發出!
這一枚銀色子彈包裹着淡淡的藍光,向着祭淺冥的方向襲去,卻被輕鬆閃過。子彈打在小巷的石壁上,消失不見,好似融入一般,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那個,能不能聽我說句話。”祭淺冥似乎很認真的說道,“其實……只不過是死了個無關緊要的人,你幹嘛那麼在意嘛~你和我,說穿了我們都是一路‘東西’不是麼~”
畢長歌握緊了手中的滅靈槍,“哼,勞資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些狂妄的傢伙!”
“其實,有件事你還不知道吧?不如我來告訴你......”
......
雲海城。
白止被鈴鳥車甩下後,安穩的着了陸。雲海城正值午後,陽光溫暖,白止覺得有些晃眼,適應了好一會兒才終於能夠完全睜開雙眼。
“我該往哪裡走呢……咦……好奇怪啊……這裡是哪?我怎麼覺得好像來過……”白止望着面前的幾條小巷,覺得莫名的熟悉,“奇怪,怎麼我有這麼強烈的感覺……應該是往這邊走吧……”
白止走進了其中的一條小巷,沿着小巷的延伸方向往前走去……
這條小巷有多長,白止走到有些腳痠。巷子裡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在這幽靜空蕩的小巷中,只有自己的腳步聲。白止覺得自己的大腦出現了一種放空狀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雙腳完全不受控制的機械的往前走。
小巷的盡頭,陽光異常的耀眼。白止停下腳步,只是在這一瞬間,天空中突然烏雲密佈,陽光被擋住。
轟隆!!
頃刻間,大雨傾盆而下。
白止擡起頭,看着連成一線的雨絲,這種場景,似曾相識……
......
突如其來的雨讓深巷變得越發幽靜。雨滴低落在地上的淺窪中,濺起的水滴融入周圍的雨水之中。只留下淅淅瀝瀝的細微聲響。
聽完了祭淺冥所說的話,畢長歌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深巷中,只剩下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牆邊。
回想不久前祭淺冥所說的話,畢長歌的內心很不平靜,“他說的……是真的麼……”
畢長歌擡起手臂,阻擋了一些落下來的雨絲。穿越他蒼白纖細的指縫,雨絲飄落到他白皙的臉上,這冰涼的溫度讓他有種說不出的感受。
也許,不應該就讓他這麼走……
“誰?!出來!!”畢長歌敏銳的聽到小巷另一端的輕微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