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
我在哪……
我……怎麼了……
白止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這裡,不是他平時生活的地方,也不是他閉上眼睛之前所在的地方,他甚至覺得這裡並不是他原本生活的世界。
而在來到這裡之前,他做了什麼,又具體在哪裡,他的印象卻變得十分模糊不清。他只覺得手腕有些疼痛,擡起手,看看自己手腕上深深的刀痕,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我,我……自殺了?!!”白止不禁皺起了眉頭,“奇怪……我先前做了什麼……怎麼感覺自己已經死過了……”
昏暗的房間中安靜的出奇,只有幾支蠟燭微弱的燭火一閃一閃。昏暗中,前方不遠處似乎有什麼人在。
“這裡,是地獄麼?”白止問了出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覺得嗓子有一點疼。
“啊……如果你喜歡地獄的話,就把這裡當做地獄吧~”一個充滿磁性卻顯得有些慵懶的男聲迴應道。
“不,不對。我還能感受到身上的疼痛,那就說明……我沒有死??”白止有些疑惑,再次看向自己的左手腕,那麼深的傷口卻奇蹟般的止住了血。
“既然你醒了,那就……點燈。”隨着畢修的話音落下,屋內的所有燭火全都被引燃,原本昏暗的空間一下子變得十分明亮。
白止的雙眼還有一點不能適應,不自覺得擋了一下明亮的燭光。短短几秒鐘之後,白止放下了手臂,看着前方不遠處的兩個人。
一個身形勻稱的黑衣男子,一個身着黑金兩色唐裝的少女。他的目光十分銳利,看着一臉清閒的畢修。
“你是誰?”
畢修輕嘆一口氣,“如你所見,我只是個做着小本兒生意的懶散惡魔老闆。既然來了,要不要看看買點兒什麼走呢~不然這個月的伙食費怕是都不夠了呢~”
“額……你這話,我已經完全不知道要先吐槽哪裡了……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祈魂軒。”
“祈魂軒……沒聽說過。我爲什麼會在這裡?怎麼我回憶不起之前自己做過什麼,好像是很重要的事情,我真的自殺了麼??”白止問道。
畢修撇撇嘴,“連你自己都不知道,我們怎麼會知道~”
一旁的七顏有些激動,“主人,就是他嗎??可是,七顏看他不太聰明的亞子~”
畢修看了看白止,沉默了兩秒,“我覺得,可能是鈴鳥搞錯了。”
“你們在說什麼?既然我沒死,那我可以走了麼?”
“還不行。既然鈴鳥帶你到我這裡來,那麼,你身上一定有什麼問題吧?就算達不到我的標準,應該也不會是個普通人……而且你應該是女的吧……”畢修站起身,走到白止近前。
感受到了距離的拉近,白止有些不自在的拉開了一些距離,“你靠我這麼近幹嘛?!”
這個人身上散發出一股莫名的香氣,帶着一種特別的溫度讓畢修一時有些恍惚,“你身上……好暖……”
啪!!!
“啊!主人!!!”
隨着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畢修終於的徹底清醒了過來。
“我去你的吧!小爺純爺們兒好麼!不過,男男授受不親,你再離我這麼近,我,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哦!”白止舉起自己的拳頭,“聽到沒,再敢靠近我,後果自負!小心我……”
畢修撫着自己被賞了一巴掌的臉頰,突然覺得這種感覺很奇妙,似乎很久很久都沒有過了……而且很奇怪,自己明明要找女助手,爲什麼鈴鳥會拉回來一個男人,瞎了??
“主人!您沒事兒吧?!要不要七顏殺了他……”七顏長刀出鞘。
畢修擺擺手,他依舊看着白止,“你剛纔要說什麼?繼續啊~小心什麼?”
“小心我對你用我家的絕學!你們誰再靠近我……”白止走到一旁的紅木桌前,氣運丹田,“啪”就是一掌,桌子被拍的稀碎,碎成了無數小木片兒。白止氣勢十足繼續道,“……形同此桌!!”
屋裡幾秒鐘的沉默,還是畢修先開口,“七顏啊~你去門口看看長歌寶寶怎麼還沒回來。哦對了,順便給鈴鳥傳個信兒,趕快把這位先生送回去吧。”
“啊??”七顏有些不解的看着畢修。
畢修轉向白止,“這位先生,實在不好意思,是我們的車伕拉錯了人。我在這裡誠懇的向你道歉。我會叫車伕儘快送你回去,給你帶來諸多不便還請見諒……”
“什麼?!拉錯了?!!”
“……嗯。而且你不是急着走麼……”
“你說拉錯了,隨隨便便道個歉就完了麼?!就能算完了麼?!”白止說着擡起一條細長的腿踩在木椅上,一手叉腰,一手指向畢修的方向,“小爺這麼個良家男子,就這麼被你們不明不白的拉到個莫名其妙的地方,還被你們輕薄,這件事傳揚出去我還有沒有臉見人了!!還有,什麼先生,叫‘白哥’!”
七顏莫名其妙的看着白止,“咦?我們並沒有對你做什麼呀~剛纔主人的距離也有10公分呢~”
白止聽了更不高興了,“10公分?!已經超越了小爺與陌生人的最近距離了!一切陌生男人都不得靠近我超過22公分!!”
“好的,22公分,在下謹記白哥教誨。”畢修看似十分嚴肅認真的說道,“現在時候也不早了。白哥,還是準備一下吧,待會兒車就要來了。”
“今天你不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說清楚,小爺就不走了!”
七顏皺起眉頭,“你這個人,一會兒要走一會兒又不走,是要怎樣?”
“反正你們得給我說清楚。”白止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的眼中,閃過了一道白光,那光亮柔和,一閃即逝。他突然覺得很困,開始不住的打哈欠。
“哈啊~~~怎麼突然這麼困。”
“蝶姨,送他去偏房。”畢修吩咐道。角落裡浮現出黑色的影子,許多小的黑影匯聚到了一起,形成了發着暗黑色微光的靈蝶羣。它們飛過來,猶如一張毯子,在白止身上輕柔的圍繞了一圈兒,托起他的身子,移動出了正廳。
“這人什麼來歷?怎麼感覺像個要訛人的潑皮……”畢修問道。
七顏眨巴眨巴大眼睛,“咦?主人您沒有提前看過他的資料嘛~鈴鳥在接到他以後就已經傳輸了他的資料過來的說~”
“噢~剛纔在追劇嘛~”畢修手中出現一個艾派德,他隨手撥弄了幾下,唸叨,“白止……”
“汪?主人,需要七顏去那些白紙嗎??”
“你看看這個。”畢修把手中的艾派德扔給七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