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讓我去做那個神經病的助理?天啊!”
林冉冉崩潰無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她之前居然會覺得沈一珩這個人很大度不記仇,現在看來,妥妥的小心眼。
要不然,爲什麼會把她送到一個曾經意圖強暴她的人身邊去呢?絕壁是在報復!
宋子恆那個人已經瘋了,現在她去他身邊無異於羊入虎口,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啊!
“不不不,不行,我絕對不去。”林冉冉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一般,哭喪着臉道:“我敢保證,我們相處不到二十四個小時就會發生兇殺案,不是他殺了我就是我殺了他。”
“我知道,冉冉,這對你來說是一件很爲難的事情。可是冉冉,我希望你能爲了天水堂,爲了我,勉強忍受他幾天。”
說實話,如果僅僅是爲了天水堂,林冉冉壓根1;148471591054062就不願意忍受,大不了辭職去做她的米蟲。
可事情涉及到楊曦,她就不得不改變態度,不把話一口說死了。
“爲什麼……這事和你有什麼關係嗎?”林冉冉按捺住心中的厭惡和牴觸,疑惑地問楊曦。
“嗯。總之,我們先去找個地方坐一坐吧,這事說來話長。”
“好吧。”
事已至此,林冉冉只能暫時止住好奇,跟隨着楊曦去了一家他經常去的茶室。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楊曦簡明概要地把孫荇偷偷告訴他的事情用淺顯易懂的話重複了一遍,在他的耐心解釋下,林冉冉總算是大概懂了。
也就是說,天水堂那邊爲了保險,派出了兩個人來挽救天水堂於水火之中。
一是楊曦這個在明處的,二是宋子恆這個在暗處的,這樣無論敵方的內鬼是否摧毀了其中一人的計劃,至少還有另外一個保底,不至於輸得全軍覆沒。這是孫荇推測的沈一珩的用意,具體沈一珩是怎麼想的,無人得知。
至於宋子恆那個狂妄的要求楊曦並沒有跟林冉冉說,他怕林冉冉心理負擔過重,做起事來更加不方便。
楊曦深深地看着林冉冉,決心把自己藏在心裡的一件事告訴她,也算是爲她這次的犧牲做一個交代。
“冉冉,我也很討厭宋子恆,可是這次是天水堂最關鍵的時刻,我不能把私人恩怨擺在公司前面。本來天水堂對我來說只是一個工作的地方,可前些時我們楊家和沈總在其他方面有了相當緊密的合作。可以這麼說,我們家和沈總如今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所以我不能看着天水堂倒了。”
林冉冉左右爲難,心裡特別不舒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她是打從心底厭惡宋子恆,厭惡到和他呼吸同一片空氣都要吐的地步。
他曾經對她做過的所有事情,以及那可怕的傷害,都像無數條猙獰醜陋的疤痕附在他的皮膚上,無論他外表多麼人模狗樣風度翩翩,一看到他的臉她就反胃至極。
可是,比起對宋子恆的厭恨,對楊曦的愧疚虧欠感更加沉甸甸地堆積在她的心頭。
和楊曦認識這麼久,一直基本都是她單方面地承受恩惠,接受楊曦那麼多的好意,自己卻很少能爲楊曦做點兒什麼。
幫不上忙就算了,她還別有用心地接近他,老是騙他,不說實話。
楊曦對她真的太好太好,好到她幾乎要覺得是一種負擔,每天都有點兒良心不安。
因此,無論她有多麼恨宋子恆,這次的事情她也不會拒絕的。
這是她千載難逢報恩的機會。
林冉冉嘆了一口氣,認真地對楊曦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去吧。”
楊曦喜出望外,他本以爲要花很大的功夫才能說服林冉冉,沒想到她居然這麼快就答應了。
畢竟林冉冉有多見不得宋子恆他是知道的,就連他都看不下去,何況受害者本人呢?
“謝謝你冉冉,我知道你很委屈,到時候我會和沈總說……”楊曦頭一次有些詞窮的感覺。
“不用了,我去不是爲了天水堂,我沒那麼愛公司,是爲了你,能幫上你就好了。”林冉冉說。
她這話的意思其實很簡單,就是爲了楊曦這個朋友,楊曦也明白。
可是他的大腦自動翻譯成了他更想聽到的話:我沒那麼愛公司,我更愛的是你。
這個過於幸福的幻聽讓楊曦一時恍惚了,隨即心中一熱,綻出一個暖暖的笑意。
如此善良,有義氣的好女孩兒,不愧是他看中的人。
不管將來結果如何,以後他們是否會在一起,楊曦也覺得,他爲林冉冉做的一切都值了。
這個女人,用她最純淨赤誠的心,照亮了他這一段暗淡無光死氣沉沉的歲月。
想起那天晚上自己沒能把持住的小小越界,楊曦心中更加羞愧了。
“謝謝你,冉冉。”
“小事啦,你幫過我那麼多次忙,這次都不一定夠還的。”林冉冉故作輕鬆地笑道:“不就是幾天嘛,咬咬牙也就過去了,總比上刀山下火海的強。”
楊曦點了點頭:“嗯,那就都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