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軒四周靜悄悄的,宛若世外桃源,同皇宮中詭異的氛圍格格不入。
原本侍奉在房門口的宮女和太監沒有蹤影,被柳三郎留下的書童正依着柱子睡得香甜,若不是隱隱綽綽見到鳳鳴軒中有香料引燃,沒人會想到其中有人。
魏王心急火燎的走進鳳鳴軒,顧不上細看周圍的景色,心驟然似被人用力攥緊,面色鐵青,心道壞了,三郎若是一時把持不住,同慕嫿滾做一堆,他該如何在太后娘娘面前保住三郎?
原本三郎完全站在皇兄那邊,已經很讓太后娘娘惱火了,魏王尋思着可以用三郎得聖祖顯聖向太后求求情。
慕嫿是木齊的女兒,太后對不聽話的木齊惱恨到極致,認爲皇上不孝順,都是身邊人挑唆的,似木齊這樣爭權奪利的弄臣讓太后和皇上母子失和。
一旦太后得勢,木齊肯定好不了。
魏王如何都不能讓三郎沾上慕嫿,太后娘娘本性倔強剛硬,卻喜歡柔順婉約的女孩子,慕嫿那不容易掌握的性情,太后娘娘就看不上。
當魏王見到三郎常隨書童捧着皇上給的玉佩打瞌睡時,眼前一黑,玉佩都給了書童,三郎是不讓外人打擾,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慕嫿受傷的傷口需要上藥,萬一三郎把持不住,受不住慕嫿的勾引,可怎麼好?
別說三郎青春年少,便是見慣美人的魏王都未必能忍得住,他得承認慕嫿是個漂亮的女孩子,一身的英氣颯爽更是萬中無一。
能得到慕嫿的身子,對男子來說是有面子的,何況是人都看得出柳三郎對慕嫿情根深種,愛慕已久。
這乾柴烈火……要完,要完。
魏王對奉命保護自己的侍衛低聲吩咐,“你們先退出去,沒有本王的命令,不許進來。”
“……是,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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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的近衛都是眼睛亮的,只要魏王還在他們目光所及的範圍就成,每年這樣的事情在勳貴之家都有發生,男男女女滾做一堆,有得還是公公爬灰兒媳婦,嫂子和小叔子,或是大伯同弟媳,總之亂得很。
有被冤枉的,但不得不承認這種手段最是簡單有效。被簡單常見的手段設計的人也沒臉喊冤,爲啥別人不中招,就你中招?
魏王也沒叫醒書童,怕書童見到他,亂喊亂叫,再招來一些外人,到時候場面便沒有辦法平息了。
發生這樣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只要封住近衛的口,誰也不會追究魏王的兒子要了一個女孩子身子,只會當做風流韻事罷了。
更不會影響三郎在士林的聲望,在壽宴上三郎的表現,很讓魏王驕傲的。
所以魏王儘可能要保住這個讓自己驕傲且前程遠大的兒子,讓曾經說自己是絕戶的人看看,他的兒子到底有多優秀!
魏王享受榮華富貴半輩子,在太后娘娘面前聽話三十多年,卻希望兒子比他出息爭氣,太后娘娘就算這次贏了皇上,到底也是一個老人,精力肯定不如以前,才幹出色的三郎足以立足朝堂上,做一個權柄赫赫的能臣世子。
這樣的好兒子,絕對不能讓慕嫿毀了。
魏王繞過書童,使勁推開房門,邁進一腳,聞到一股曖昧的香味,莫名頭有點暈,眼有點花,“三……”
房門從裡面關上,還插上了木栓。
侍衛們彼此看了一眼,莫非魏王想要父子同行?這有點羞恥啊,不過更得勁。
“你……你……”
“噓。”
魏王身體靠着房門,脖子上駕着青光寶劍,就是方纔慕嫿使得那把,而本該在牀上的女孩子,此時正用寶劍抵着他。
這到底是個怎樣的狀況?
魏王徹底懵了,眼睛四下看去,沒有見到三郎,稍稍鬆了一口氣,可是他同慕嫿在一起也不成啊。
慕嫿扯起嘴角,一把拽住魏王的衣領,直接向牀榻放向走去,“一會兒要辛苦你了。”
“不,慢點,慢點。”
魏王身子被拉個踉蹌,他根本不想辛苦,死命向後,不願意上牀,“慕嫿,咱們好商量。”
“小聲點,別被外面的人聽到了。”
“……”
魏王從小到大就沒這麼狼狽過,他是憐香惜玉的人,對美人更是溫柔,講究情調,從未勉強過任何女子,更沒有強拽女子上牀的經歷。
然今日他被一個漂亮的小姑娘扔到了牀上。
沒錯,是扔到了牀上。
慕嫿嫌棄魏王走得太慢,直接用力把魏王扔上了牀,魏王身體挨着被褥,向裡面滾去,望着走近的慕嫿,問道:“你這是要做什麼?本王……本王是來找三郎……”
慕嫿笑盈盈的放下幔帳,兩人中間隔着幔帳,讓魏王多了幾分安全感,不對啊,沒事放什麼幔帳?!
“拙謹比你聰明,他早早去見皇上。”
“拙謹?”魏王撇嘴抱怨,“皇兄給他起的字一點都不好聽,啊,他去找皇兄了?這怎麼成?”
魏王手抓住幔帳,聽到慕嫿一聲輕喝:“我有讓你動彈嗎?老實待在牀上!”
“……本王是王爺!“魏王手握緊幔帳,惱道:“誰給你的膽子命令本王……”
寶劍穿過幔帳探進來,正好再一次抵住魏王胸口,後半段的話被嚥進肚子裡去,魏王深深吸一口氣:“本王不同你個小姑娘一般計較。”
慕嫿意味深長的說道:“一會兒,還要魏王殿下配合一二。”
“慕嫿,你到底要幹什麼?”
“其實我一直在等,等誰會這麼倒黴進入鳳鳴軒,開始我以爲是沐世子,不過後來想到她對兒子那般看重,絕不會讓沐世子名聲有損,後來我又認爲是皇上。”
慕嫿搬了個凳子,坐下來繼續說道:“沒想到竟然是魏王殿下?!你的腦子遠遠不如拙謹,竟會一腳踏進來這樣簡單的陷阱,拙謹就不會中計,沒看他直接去見皇上,也省了我一些麻煩。”
“誰陷害本王?”
慕嫿沒有再說話,魏王惱怒道:“你給本王說清楚了到底是誰陷害本王。”
“你呻吟幾聲不就知道了?”慕嫿定定望着房門,“叫牀魏王不會嗎?你叫得越像,他們進來得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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