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寧答應楚含玉,第二天帶她去見一下趙德。
這是以前的約定,趙德落到他手上,交給楚含玉處置,他並不打算食言。
如今的趙德,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不過是一個階下囚而已,他的臣子,也不再忠心於他,趙德現在什麼都不是。
正是因爲如此,蒼寧才毫不顧忌,讓楚含玉見趙德。
第二天,蒼寧下朝後陪後宮的淑妃用了早膳,便乘馬車離開皇宮,來到寧王府接上一聲紅裙的楚含玉。
她精心打扮過,整個人看起來耀眼奪目,美的讓人驚心動魄,更重要的是,她臉上的笑容,讓蒼寧移不開目光。
楚含玉笑着上了馬車“皇上用早膳了嗎?”
“用了,你呢?”蒼寧詢問。
楚含玉點點頭,從巧雲手上接過一個食盒,道“我還擔心皇上沒用膳,準備了一些點心,皇上要不要嚐嚐?”
“好!”難得楚含玉對他這麼上心,蒼寧怎麼可能不給面子?
蒼寧拿了一個藕糖糕吃起來,楚含玉拿了一塊紅豆酥吃起來,邊吃邊問“皇上準備如何處置趙德?”
“聽含玉的,他是死是活,都由你說了算。”蒼寧大方說道。
楚含玉笑了笑“當真?”
“自然是真的,朕一言九鼎,不會欺騙含玉。”楚含玉低頭,在她咬過的紅豆酥上咬了一口,桃花眼留意楚含玉的神色,誇讚“好吃!”
“......”楚含玉在他目不轉睛的目光下,嘴角抽抽,漂亮的美眸並未露出嫌棄不屑的目光,反倒是帶着一抹寵溺。
心中卻把蒼寧鄙視了一個夠。
當真他的面,楚含玉怎麼可能不收起自己的真心實意,讓他看出破綻呢?
蒼寧在心中想,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決定,讓楚含玉繼續喝忘情水,反正他是寧願錯殺一百,不願意放棄一個。
就算楚含玉真的沒想起以前的事情,不是對他虛情假意,他也不放心,還是得讓她喝忘情水,這樣一來,纔會忘得一乾二淨。
如果,這次,楚含玉忘記的是他,蒼寧心情估計很複雜,因爲她忘記了自己,證明自己就是她的執念。
到了天牢,守衛的人看見蒼寧跪了一地,蒼寧擺擺手,示意他們起身,他轉身扶着楚含玉下馬車。
楚含玉一襲紅裙,身姿卓約,眉目如畫,臉上戴着面紗,遮擋她傾城絕色,美豔絕倫的容顏。
楚含玉從馬車上下來,掃了一眼在場的人,神色淡淡,目光落在天牢兩個字上,不知道趙德在這兒過得如何?
沒想到,她楚含玉,還有能一腳把人踩在地上的時候。
“裡面味道不太好,若是不舒服,說一聲。”蒼寧塞了一個香囊給楚含玉,讓她拿在手上,受不了的時候聞一聞,可以改善一下氣息。
楚含玉接過去,對他的體貼周到報以莞爾一笑,美的蒼寧心花怒放,牽着她的小手,在侍衛的簇擁下,進入天牢。
楚含玉的紅裙,和這個陰暗潮溼,散發着異味的天牢格格不入,她的出現,彷彿是陰溝中開出的一朵嬌顏美麗的花兒。
格外的妖豔美麗,讓人側目。
趙德被關押在天牢最深處,想要劫獄,都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當初,慕容瑾派人來劫獄,損失慘重,楚含玉是知曉的,如今親自來看看,暗暗震驚蒼寧看守手段。
那時,慕容瑾的人還有一兩個活着回去,真的是很不容易。
不知道走了多久,楚含玉纔在一個潮溼的牢獄前停下,比起外面,這個深處的牢房要暖和許多。
儘管如此,倒在地上的男人,卻還是忍不住咳咳出聲,彷彿病入膏肓。
突然的亮光,讓趙德很不適應,他眯了眯眼睛,好一會兒纔看清站在門口的一高一矮,一男一女,認出女人是誰,趙德狼狽的別開臉,不想讓楚含玉看見他丟人的模樣。
楚含玉嗤笑“好久不見,皇上?”說着,她嘲諷“不,說錯了,現在的皇上是他,不是你,歷國已經亡國了,可沒什麼皇帝了!”
趙德的心被人紮了幾刀,他沒想到楚含玉會對她說這樣的話,讓趙德心痛不已,好歹她在自己心中,還是最美的高嶺之花,他望塵莫及,觸手不可得。
如今,她說出的話,讓趙德怨懟不已“你們來做什麼,搶了我的皇位,還好意思來?”
“是你無用,又怪的料誰?”楚含玉諷刺。
趙德扎心。
蒼寧道“成王敗寇,趙德,你認命吧!”
“.......”趙德握拳,被髮白的頭髮遮擋的眼睛,透過頭髮縫隙,盯着眼前的兩個人,他們趾氣高揚,洋洋得意的神情,太氣人。
楚含玉對蒼寧說“我有些話想私下裡對他說,皇上能不能迴避一下?”
“.......”蒼寧愣住,難道他們還有他不能聽的秘密?
楚含玉眼神堅持,希望蒼寧能夠配合,看出她的哀求,蒼寧不再堅持,心裡雖然有些不高興,他還是轉身走了。
離去時說“別讓他傷了你!”
“好!”楚含玉笑着點點頭,從巧雲手上接過一碗湯藥,特地給趙德準備的,她打開門進去,示意巧雲也退出去。
牢房中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趙德病得氣息奄奄,就算對上楚含玉,也不可能打得過她。
趙德看着嘴角噙着一抹詭異笑容的楚含玉,心慌了一下“玉夫人,朕待你不薄,你想做什麼?”
“朕什麼朕,你還有臉自稱朕麼?”楚含玉語氣惡劣“你現在不過是任人宰割的階下囚,好意思說朕?”
楚含玉不和他浪費口舌,以免蒼寧不耐煩派人偷聽他們說話。
她壓低嗓音,看着狼狽不堪,髒污噁心的趙德,說“我來,是來告訴你幾個事情的?”
“什麼事?”趙德好奇。
楚含玉笑道“元薇已經瘋了,你們的皇子公主,已經在黃泉路上等着你們?”
趙德臉色一變“誰殺了他們?”
楚含玉笑了“當然是你的好皇后呀,她爲了自己活命,親手殺了三個孩子,嘖嘖嘖,鮮血噴灑了她一身,這個女人可真是下得了手。”
“她......”趙德無言以對,傷心難以形容,呼吸都弱了幾分。
楚含玉嘲諷“這就受不了了?”她說“你要是知道我的真正身份,大約會更受不了吧?”
“你.......什麼身份?”趙德好奇。
楚含玉咧嘴一笑,紅脣白牙,說不出的好看“當然是天大的秘密!”她微微眯眼,美眸中流淌出一抹陰狠之色“還記得沈傲雪嗎?”
“她.....關她什麼事?”趙德抖了抖。
楚含玉呵呵一笑“我就是沈傲雪啊皇上,難道你忘記了,你和元薇那個賤人,可是欠着我的命呢?”
“什麼?”趙德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彷彿聽見了什麼匪夷所思,驚恐萬分的事情。
楚含玉摸了摸美豔絕倫的臉“雖然臉變了,可是我是沈傲雪這件事情,別人都不知道,只有你知曉。”
“不可能!”趙德不相信。
楚含玉也不再解釋,捏着他的下巴,把湯藥灌進去“當年,元薇這是這樣,讓人把一碗毒藥餵我喝下去,那時皇上在哪呢,好歹我們少年夫妻,明媒正娶,是你的皇后,偏偏你竟然那般無情。”
“我說過,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楚含玉嘿嘿的笑了“只可惜,我沒做鬼,我還是人,那又如何,照樣能要了你們的命!”
“放心,我不讓你們輕易死的,我要你們生不如死!”楚含玉發狠,不容趙德掙扎,捏着他的下巴,把一碗湯藥灌下去!